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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那便让这个林斐然出来!”

太徽自然喊不出林斐然,他自己也在找,琢磨片刻后,他吐气问道:“林斐然是从我道和宫叛逃的小弟子,境界低微,无甚名气,但品行极差,携我门内至宝下山后,又屡次回山偷盗,前不久还偷走一瓶金火丸,实在顽劣不堪!”

在场的道和宫弟子也扬声附和,言语间对林斐然极为不满。

琅嬛门弟子闻言蹙眉,随即嗤笑:“长老是说,一个名不见经传、境界低微的小弟子,无事可做,遂在一夜之间连惹三大宗门,顺利脱身?”

泡棠也冷声讽道:“先是偷了你们灵宝逃山,不跑得远远的,却还冒险倒转回宫,只为盗走流朱阁中平平无奇的金火丸,甚至只盗了一瓶,这便算了,竟又在游仙会再次回转,不惧引火烧身——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竟有此等威风,长老觉得合理吗?可别是找到个背锅人,便什么都往人家脑袋上扣!”

太徽蹙眉:“后生注意言辞!我绝非妄言,此人是我门下弟子,若无其事,我何必冤枉于她,此事定是她所为!是她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太学府的儒生见此争端,忽而开口道:“诸位是对这身份有疑?我等昨日是见过那女子的,若有需要,可画之一观!”

太徽原本还要争执,闻言不由得喜笑颜开,终于有人正名:“快上笔墨!”

“不必,在下不才,笔墨纸砚皆是随身而带。”

他从芥子袋中掏出四宝,铺纸磨砚,太徽在一旁微微攘开自家弟子,好让三个宗门的人看个分明!

到底是太学府的弟子,一笔一画间,神韵十足,只是越看,太徽神情越为收敛。

大抵两刻钟后,一副少女叉腰图跃然纸上,此人神情飞扬,不知张口训着什么,很是神气。

儒生停笔,看向太徽:“这可是那位名叫林斐然的弟子?”

众人看得一清二楚之际,太徽蓦然噤声,他用手点着这幅画,却半晌没蹦出一个字,周围有道和宫弟子看了许久,缓声道:“这不是林斐然。”

与此同时,琅嬛门的弟子也回忆起些许细节:“昨夜,戏耍我等的那个黑影人,应当是男子,猿臂蜂腰,身形极好。”

太徽默然,即便是他,现下也有了些动摇,说到底,他也只是听了弟子一面之词,没有亲眼得见林斐然,若是有人借此害他办砸游仙会……

思及此,他后背掠过一抹寒意,可林斐然之事已说出口,覆水难收,早知便再忍上一忍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正在此时,几个弟子冲进门内,神色慌张:“教长,农月长老何在,我们寻不到她!”

太徽心里已经在骂脏,他恨不得自己今日长睡不醒!

“又怎么了!”

“有几位弟子不知得了什么病,今日一早便上吐下泻,至今没有好转,故而想让农月长老前往一探!”

“得病?”太徽脑子越发糊涂。

一旁的琅嬛门弟子面面相觑,忽而问道:“是何症状?”

弟子忙道:“上吐下泻,面泛青黑,灵力紊乱,吐出的血沫全为乌黑!”

琅嬛门众人也安静下来,领头那人转身看向太徽,眼神奇怪,忽而笑道:“太徽长老,昨夜我们与贼人交手,用的便是这般毒,现下,怎么在你门内弟子身上出现了?

莫非,是那个林斐然又突然栽赃到我琅嬛门头上不成?”

事已至此,在场之人谁不明了?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哪能有这番作为,不过是趁其下山,百口莫辩,一并将脏事甩到她身上罢了!

泡棠闻言嗤笑一声,只觉荒谬:“如果道和宫真有这般厉害的弟子,为何青云榜上没她的名字?都说是她,难道她会分身不成?一夜之间扮男又扮女,跑遍山头?” 网?址?发?B?u?页?i????ù???ě?n??????2????﹒?c?ō?M

“如此看来,恐怕长老之前所言也并非真实。道和宫就如此气量狭小不成,人各有志,竟连一个下山弟子都容忍不了!”

咚然一声,太徽后退踢翻了木椅,这一声震响敲在每一个在场的道和宫弟子心头。

正在此时,又有一弟子冲至门内,神情慌乱,顾不得在场众人,急声道:“教长,裴师姐与人比试,当场断了对方左臂!”

太徽顿时目眩,他扬起手,实在不敢托大:“快,快去天元殿,请首座出关!”

第39章

听了太徽的话, 弟子急忙向天元殿赶去,其余人却仍旧不依不饶,认定了太徽在包庇。

泡棠看过道和宫弟子, 冷笑道:“昨夜欺辱一事,我必定铭记于心, 你等将一切事宜都推脱至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弟子头上,更是叫人不耻, 今日之事, 我必定一字不落地告知师尊,请她定夺!”

见她带人离开,太徽长叹口气, 又急忙叫人拦下一脸郁色的琅嬛门弟子:“诸位, 我门下弟子所中之毒,还望各位前往一观……”

不待他说完, 琅嬛门弟子立即打断道:“既然昨夜之事与你门下弟子无关,那所中之毒必然不是我们下的, 长老另请高明罢!”

太学府儒生虽然气恼, 却也并未向太徽发难, 只是面色难言道:“君子端方,做了便要承担,岂有栽赃之理,我等本以为道和宫为万宗之首……罢了,长老先忙,我等便不叨扰了。”

人人离去,太徽无力阻拦,更不知从何说起,他抹了抹脸, 眼神麻木道:“先把眼前之事过了,去道场。”

今日无雪,晴空万里。

点金台高立在一片灿阳之间,四周剑影荡荡,其间正有两个少年人对阵斗法,本该是令人激奋之际,此时却阒无人声,落针可闻。

高台之上,剑影之间,两人一站一跪,殷红的血喷出一道长痕,犹有余热,而在血色尽头,正横着一支裹着长袖的断臂。

“如何,认不认输?”裴瑜提着剑在他身侧踱步,话是对他说的,那双眼却不住地在四周梭巡。

她仔细看过每一个人,心下不由得想,会不会在坐某个弟子面皮之下,便是那张她最为讨厌的脸孔。

不,她甚至不必看到真容,只需一眼,只要对上一眼,她就能将人认出!

寂静几息后,有人震声道:“裴瑜,斗法向来点到为止,你竟如此心狠,断我师兄手臂,他以后如何练剑!”

裴瑜转眼过去,忽而笑道:“断了,怎么了?不服气你可以上点金台来,为你师兄讨回公道,若你赢了我,别说一臂,这双手给你都没问题。但你敢上来吗?”

台下弟子不由得噤声。

乾道相约斗法,自有输赢,只要不伤及性命,断腿削耳也是常事,但那是散修及小宗门的斗法之道,僧多粥少时,不得不以命相搏。

对于宗门世家而言,因其底蕴雄厚,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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