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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掰成两半,又取出一葫芦温泉水送服,如此,橙花冻结的经脉才逐渐软化,只是人依旧不甚清醒。

他叹道:“她无事,只是急病之下一时晕厥罢了。如此年纪,竟也得了寒症,当真可叹。”

林斐然见人有所好转,这才抬头看去:“你也知道寒症?”

蘅草苦笑:“如何不知?一月劳碌炼丹,不就是为此?可惜丹仍未成,材料俱废,只得来妖都商会采买。”

碧磬疑道:“什么丹药,你们灵芝一族竟炼不出?”

蘅草耸肩,用下颌点了一下林斐然:“我也想问问她,药里到底缺了哪一样。”

迎上众人视线,林斐然无辜道:“岐黄一道,我如何知晓。”

几人还未说清,便闻得一阵浓郁的朱栾香,转眼看去,只见一位身穿戏袍,头簪明珠的男子跃至身前,他画着满面油彩,容貌难辨,但眉眼是极美的。

他行至身前,气度冷冽,一双明眸满是忧愁与紧张,他立即把住橙花的手脉,又看向林斐然手上的瓷瓶。

“她吃了几粒?”

林斐然猜出他便是橙花的心上人,回道:“半粒。”

这人周身气度才终于松下,他俯身接过橙花,摸了摸她微冷的脸,矮身向众人道谢,行的正是戏折里的小姐礼。

“今日之事,多谢诸位,只是现下需得带她就医,只得他日再请,恕某无礼。”

他纵身跃上瓦甍,起落间很快便消失不见。

林斐然起身望了片刻,思量间,话题又被碧磬拉回:“你们族人炼丹,关林斐然什么事?”

蘅草心道分明是林斐然拿的丹药,她如何会不知?

“先前青平王发令,谁能研制出金火丸同效之药,便可入狐族宝库选宝。”

果然,林斐然在听到这个名字时眸光微动,不过不是恍然,而是不解。

“金火丸不是道和宫独门秘药吗?不过,这与我有何干系?”

蘅草见她好似当真不知,于是惊叹:“是你将金火丸送给青平王的,忘了?”

林斐然蹙眉:“我以前记忆或许不大好,但现在定然无碍,我何时认得青平王,何时有了金火丸?”

蘅草闻言一急,生怕碧磬等人误会他乱攀咬。

“我兄长去人界探听金火丸时,得知一个密辛,一个宗门弟子趁夜盗取金火丸,但被师长撞破,苦战后逃下山,冒死将丹丸送到了妖界,那个弟子后来被人指认,她的名字就叫林斐然,我绝没有胡说!”

话落,几人一同转头看向林斐然。

她现下才是一副恍然模样,极轻地笑了一声。

“原来我下山,是为了给诸位背锅的。”

剑骨是她“偷”的,灵宝是她盗的,现在连一瓶小小的金火丸也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哪有这么好的事?

第33章

“背锅?”碧磬自然听懂她话外之意, 一双杏眼怒瞪,极为不忿,“你是说他们竟将这事栽赃到你头上?”

蘅草也颇为惊讶:“如今此事虽不算传得沸沸扬扬, 但知晓者不少,若要辟谣, 又向何人说起?”

连他都误会许多时日,更别提其他人。

虽说妖族人对此类事务浑不在意, 或许还觉得盗宝是林斐然向妖族投诚的投名状, 但她到底是使臣,若有人故意以此攻讦,指摘她德不配位, 尊主必定——

嗯?

蘅草神情突然一怔, 尊主自己都恶名在外,谁敢去他面前怒斥他亲选的使臣有瑕?

如霰脾性古怪众所周知, 他心胸不窄,甚至可以容人说他霸道、倨傲、骄纵, 但不能容忍别人说他没品。

凡他所喜, 必定天下第一好, 谁去指摘,便等同于骂他没品。

多年前,如霰斩杀上任妖王,即位不久时,狐族一位族老不忿他如此年纪便自封一界之尊,故而在族学私塾中对其从里到外大肆批判一番,并勒令众人不准外传,但狐族爱出漏勺,这话还是抖了出去, 不过一月便传到如霰耳中。

当夜,他便驭上青鸟鸾驾,于千里之外的妖都赶至青丘,将那族老斗败不说,还高坐鸾驾,勒令青鸟将人一脚踩入湿地,凉声问:“白底金纹怎么了?像你们狐族这般青红柳绿全着一身才是没品。”

就连将将赶至的青平王都愣了许久,谁也没想到,他竟是为此而来。

盖因此事太过匪夷所思,一夜便传遍妖界,至此,那位狐族族老被人戏称“老青红”,却无人再敢对如霰置喙。

思及此,蘅草大悟,难怪,难怪许多日过去,他从未在妖都听闻此事,众人敢来同林斐然斗法,却不意味他们想节外生枝。

况且,妖都不似家族争权,并非攻讦就可以夺位,他真是久居族内,差点被熏入味了。

蘅草看向林斐然,安慰道:“无事,你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使臣了,他们敢来斗你,却不会多嘴。”

林斐然却垂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旋真上前将蘅草拉到一旁:“好啦,她自有想法,你先告诉我,城中是不是有人在偷传此事呐?”

蘅草点头:“自然,不少人都想入青平王宝库,是以调查炼丹一事的人不少。”

旋真骤然笑开,略圆的狗狗眼微眯,露出一枚犬牙:“那就劳烦你将他们都叫出来,按律,在妖都散传谣言者,禁闭一月。”

蘅草立即推开他:“我怎可能出卖他人!”

旋真又追上揽住他,笑得纯良:“不抓他们,只好抓你了——哎呀,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你娘亲还等你回去炼丹呐!”

“……”蘅草气闷,用手点点他,“你当初年幼无依,四处做流浪狗时,我母亲可喂过你好几次饭!”

旋真耸耸鼻子,开心感叹道:“是啊,饭香依旧呐。但一码归一码,作为使臣,我有义务维护城内风气,放过你,就不能放过其他人了。”

蘅草深吸口气,理好褡裢,气急败坏地离开:“等着!”

旋真笑容开朗,立即向他招手:“静候佳音!”

再回身,便见碧磬揽着林斐然嘀咕什么,他耳朵一震,立即冲将上去:“什么什么,我也要听!”

“正说他们宗门之事,除此之外,居然还有其他大锅甩她头上,真真是背锅王!”碧磬愤然,“以后不准让人叫你‘吸铁石’了,不吉利,这么大一口锅都吸来了!”

林斐然:“……”

话糙理不糙。

旋真碧磬交接之际,一道黑影正从铸剑坊大门处蹿出,林斐然定神看去,跑来的正是一脸苦闷的夯货,它见到三人,长咕一声便撞入林斐然怀中,如同铁球直击心口。

她咳嗽着想,谁再喊她吸铁石,她真的会给谁两拳。

“怎么了?”旋真凑过来看。

夯货无血无泪,没法以泪抒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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