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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献到她眼前:“使臣打了这么久,定是饿了……哦,你已经吃过了,真的饱了吗?说来我也正打算回兰城,不如同行?”

林斐然默然,她很想说不必,但两人又斗过几次法,算得上眼熟……

她点头:“可以。”

少年人双眼一亮,顿时把包子塞她手中:“那便一起,使臣可去湖光楼吃过?”

未待林斐然回答,一道清亮的声音从堂外传来,面容未现,便已带了三分神气。

“做什么,想贿赂使臣?”

是碧磬。

她转头看去,一同来的还有旋真。

在镜川斗法的这段时日,旋真碧磬时常来此观摩,每逢精彩处,便要为林斐然叫好,心痒难耐时还入场与她打过几次,再加上都是热心人,三人情谊可谓火速上升。

林斐然前几日与他们相约去铸剑坊,是以今日在此会面。

那少年人倒吸口气,道:“碧磬,你可不能污蔑我!”

碧磬眉头一挑,双手抱臂,身上玉石琳琅作响,她打趣道:“我们也没去过湖光楼,你怎么不请一请?对吧旋真?”

扎着栗色短马尾的少年闻言兴奋点头:“是呐!”

那少年人语塞,飞快地看了林斐然一眼:“一起也可以……”

林斐然被这一眼看得寒毛直起,她好似察觉到什么,但心震之下又不敢确认,碧磬被她这眼神逗笑,不再打趣,提起旋真后领笑着出门。

林斐然将包子还给那人,道过谢后,也快步跟出。

三人同行回城,旋真还在问湖光楼之事,便被碧磬敲了脑袋:“大人的事,小狗狗就不要多问了,只记住,以后有人这么骗你,可不要跟着走。”

“他在骗人呐?”旋真震惊,转眼看向林斐然,“他竟然连湖光楼都不带你去?”

林斐然:“……我可以自己去。”

碧磬看她这欲言又止的神色,忍不住大笑起来,拍着她的肩道:“你这副避如蛇蝎的模样,若是不说,我还以为你受过情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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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几息,碧磬的笑僵在唇角,她轻咳两声,肃容道:“有的人,真是没品!”

“就是呐!”旋真点头如啄米,“湖光楼咸口,一点都不好吃!”

林斐然长长叹气。

说笑间,几人到了铸剑坊门前,这是一处不算宽阔的铺面,灰瓦白墙,飞甍上悬着一柄石剑,剑下挂着一面长幡,上书一个硕大的“张”字。

碧磬同她解释:“整个妖都,只有这一处的剑铸得最好,对了,老板也是人族,名字不清楚,别人都叫他铁人张。”

好朴实的名号。

林斐然抬头看去,大门紧闭,却又能听见其后传来的打铁声,叮叮入耳,她问:“这是今日不开张的意思么?”

碧磬摇摇头,神秘一笑:“他向来看心情开张,让夯货去。”

她拍拍手,趴在旋真肩头的夯货扬起脖子,它看向这面长幡,小小的狐狸脸上竟皱出几分愁思。

旋真歪头蹭蹭它,鼓励道:“没事,夯货,我们都不会在你身后的,总要一只兽面对呐!”

夯货重重蹬他一脚,跃上灰墙,落地时倏而化作一只尾如篷根的小熊猫,它双爪握拳,直起身,对院子里“咕咕”叫了两声。

尽管这不是小熊猫该有的叫声,坊门后的打铁音还是停了,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步伐,夯货吓得咕了一声,转头撞进林斐然怀中。

“是小夯货、小夯货!”门后传来老者的嘿然长笑,听得人寒毛乍起。

门被打开,露出一张笑得满是褶皱的脸,他提着茶壶,身穿布衣,视周围人于无物,眼中只有团缩在怀的碧眼小熊猫。

细细欣赏一番后,他抬眼扫过几人,最后停驻在林斐然面上,视线幽深,随后凑上壶嘴啜饮一口,大开店门,领着众人入内。

“几位使臣有何要事,连夯货都抱来了,是白玉铃有异?”

这白玉铃便是铁人张炼制,碧磬摆摆手:“非也非也,是我们这位同僚、你的同族人,想要寻一柄称手的剑,这才来到铸剑坊,毕竟妖都再没有比你更好的铸剑师了。”

铁人张放下茶壶,从林斐然手中接过夯货,这才心满意足道:“第一位做上妖族使臣的人族,有所耳闻,不,你如今在妖都可是大名鼎鼎,林斐然对么?”

林斐然点头:“是。”

铁人张看她,似在思索:“我离开人界已有十三载,如你这般年纪的少年人倒是一个不知了,青云榜上列位多少?”

青云榜是四大宗门之一的太学宫所制,罗列了一百名少年修士中的翘楚。

林斐然神色未变,只道:“并未上榜。”

铁人张忽然坐起,神色奇异,他仔细看向林斐然,讶然道:“不该啊,难道如今少年英雄众多,连你都上不得榜?”

林斐然眼眸微弯,并未过多解释,只道:“或许。”

碧磬不服道:“就是你们人族没品,不识珠玉!”

铁人张顿时跳脚,猛撸夯货:“你这个小石头,说别人便说别人,不准横扫一片!”

林斐然打眼看向店内,此处横梁极高,穹顶半拱,倒像一个剑炉,梁上大大小小悬着数柄利剑,寒光幽隐,一看便知此人铸剑技艺之高。

铁人张吵不过碧磬,只得瘪嘴,旋即转眼看向林斐然:“如何,可有选中的剑,看在你也是人族的份上,收你半价。”

碧磬闻言登时住嘴,眉开眼笑:“林斐然,选柄好剑!”

林斐然看了半晌,道:“我出手重,用剑习惯也与他人不同,有没有更长一些的剑?”

铁人张再次打量林斐然,扬手间,两柄寒剑飞入掌中,他将其一递出:“口说不准,试剑一观!”

林斐然刚接过,铁人张便立即探剑而出,两人用的都是最为简朴的剑招,劈、刺、挑、挡,不过十招,便已足够。

铁人张收手,摸了摸夯货的头,咋舌道:“确实奇怪,以你的用法,像剑,却也像刀。若要合手,需得比寻常之剑长上五寸有余,且刃得厚。不过再厚,也受不住你的打法……”

他看向林斐然,又道:“不如去参加十月的朝圣大典,入剑山寻一柄灵剑。”

“多谢前辈提议,便是要去,也得先有一柄剑用。”林斐然并未提及自己早有去意,只是垂眸思索几息,从芥子袋中掏出一把卷刃长剑。

“不知这柄弟子剑可能修复,惯用多年,也算趁手。”

这是她从道和宫带走的唯一一件器物,也是陪她多年的老友。

四大宗门的弟子剑均是以精材特制,虽比不上各类灵剑,却也不是什么凡品,若要修复,需得寻到一名上佳的铸剑师。

当年林斐然也去寻过,只是那人已不再为道和宫铸剑,自然也不会为她修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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