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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根本也无法阻止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无法把他留在身边,无法保护他。

甚至连相信他,也做不到。

他习惯了被戒备,被畏惧,被当作异类。

所以,即便此刻她温顺地在他怀中,耐心地向他解释,任由他索取,那份深入骨髓的不安全感依旧如影随形。

他总觉得自己抓不住她,总觉得眼前这份温暖与靠近,不过是镜花水月,终有一日,她也会像其他人一样,因为某种原因,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或许是因为一个更正常、更光明的选择,比如秦昭。

或许是因为无法忍受他阴晴不定的性子与潜藏的危险。

或许就在她得手,达到了目的的那一日……

这一念头狠狠刺伤了他。

白尘烬迅速松开她,重重呼吸着,猛地后退几步。

沈染星本来轻轻揪着他的头发,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气氛正好,不知为何他突然停下了,还盯着她的脖颈看了又看,只是每过几息, 就会迅速移开,随即又控制不住地滑落到脖颈上。

最让她心跳加速的是, 他的眼神冷淡,目光扫过之处却灼热。

沈染星呼吸急促:“你怎么停下来了?”

白尘烬似乎从方才那片刻的脆弱依赖中抽离了出来。

她心中莞尔,更加确信他这番亲昵举动,一定是醋海生波,被她与秦昭的谣言刺激到了。

白尘烬平日里阴冷疏离,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被逼得流露出真实情绪,甚至主动靠近。

看来,适当地让他吃点小醋,果然是促进关系的良方。

眼见时机正好,她决定趁热打铁,故意旧事重提,声音放得软糯,带着点循循善诱的意味:“秦昭的确与我们往来愈发紧密,合作也……”

白尘烬道:“我们不需要他。”

沈染星道:“因为有他助力,许多事情更顺利了,他对于我而言,也算是锦上添花了。”

“那你的意思,是对这个谣言很满意?”

白尘烬眼神冷,语气也冷,她非但不惧,故意歪着头,眨着眼反问:“那你觉得……我该立刻去澄清这个谣言吗?”

她分明早已安排乔阿盈去处理,此刻却偏要摆出一副征求他意见的模样。

分明是想要逗弄他。

“那是你的事。”白尘烬顿了顿,视线划过她纤细的锁骨,又落在她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眸上,“如果你宁愿毁了名声,也要同他捆绑在一起,我还能说什么?”

如果在相识之初,沈染星绝不敢这般挑衅,那时他盛怒之下是真会掐她脖子的。

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白尘烬的眼神,欲望压过了纯粹的怒火。

于是,她故意后退一步,作势妥协:“好吧,听你的,我这就把阿盈叫回来,让她先停下我刚刚吩咐她去澄清谣言的那些安排。”

话音刚落,白尘烬眉头一压,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冰寒刺骨,仿佛连空气都要冻结。

扣住她手腕那只手的力道也加重了。

沈染星见他真的动了怒,知道再逗下去,玩笑就开过了火,见好就收。

她立刻绽开一个安抚的笑容,声音软了下来:“好啦,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她走上前,反握住他微凉的手:“没有他,我不过是路子走得慢一点,可没有你,我早就寸步难行,死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白尘烬垂眸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并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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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染星抬起眼,望入他眸中,认真看着他。

还没等她借着这缓和的气氛更进一步,他抽离了手,身形一闪,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空荡荡的面前,沈染星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她跟头驴有什么区别,眼前吊着一根鲜嫩欲滴的胡萝卜,看得见,却总差那么一点点够不着。

更憋屈的是,这根胡萝卜,还随时可能被别人拿走。

还得再加把火才行。

毕竟,这胡萝卜,只有真正吃进嘴里,牢牢握在手中,才算是自己的。

-

夕阳将云层染成暖金色。

沈染星在院中寻找乔阿盈,最终在靠西边的围墙下发现了她。

那丫头正抱膝坐在高高的墙头上,出神地望着远方。

“阿盈!”沈染星在底下唤了一声。

乔阿盈回过神,低头看见是她,脸上露出一抹浅笑:“东家。”

沈染星也不叫人搬梯子,自己利落地攀着靠在墙边的竹梯,三下两下也爬了上去,拂了拂裙摆,在乔阿盈身边坐下。

墙头视野豁然开朗。

放眼望去,蜿蜒的土路在田野与屋舍间延伸,越远越细,最终在天地交接处,化作模糊不清的一个小点,没入朦胧暮色之中。

晚风拂面,带着草木的清新气息。

“一个人坐在这儿发什么呆呢?”沈染星用肩膀轻轻碰了碰她。

乔阿盈收回目光,低声道:“没什么,就是……看看风景。”

沈染星侧头瞧见她眉宇间那点藏不住的怅惘,心下了然,故意拖长了语调,打趣道:“哦——看风景啊,我还以为……”

“东家!”乔阿盈打断她,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

沈染星没放过她:“……以为咱们阿盈是在这儿盼夫归呢。”

乔阿盈羞得伸手就要来捂沈染星的嘴:“你别取笑我了!”

沈染星格挡开她的手,笑道:“好了好了,我不闹你了。”

乔阿盈自打认识石多磊以来,便与他形影不离,小情侣感情也是极好的。

这是石多磊第一次要外出近一个月的时间,她自然担心。

这一次的外出,要从那大鹏妖说起。

大鹏妖的伤将养了半个月,前些日子觉着它好些了,便试着想放它出笼活动。

谁知它的性情反倒变得愈发不稳定,躁怒异常,甚至还抓伤了一个前去喂食的雇工。

正一筹莫展之际,石多磊打听到数百里外的青石镇,似乎有一只合适的鹰妖。

这鹰妖血脉虽不及大鹏稀罕,却性情忠诚,擅于传讯。

他当即便动身前去考察了。

这一去,眨眼已过了两日。

路途辗转,交涉考察,还需些时日才能回来。

沈染星看着乔阿盈绯红的脸颊和眼底那抹真实的思念,带着几分认真,劝慰道:“想念自己喜爱的人,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真的想了,那就大方地想,不用遮遮掩掩。”

乔阿盈转头看她。

她望着天边那最后一点暖光,声音轻轻的:“若是你实在想念得近,我准你过去寻他。”

闻言,乔阿盈心中一热,连带着眼眶也泛热,正欲表陈忠诚与感激,又听她继续道:

“不过,路费你自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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