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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了。”
白尘烬不再看她,转而去一侧拿药,走近那光芒流转的禁锢笼。
笼中的大鹏妖在他逼近的瞬间,全身残缺翎羽炸起,喉咙里发出愈发凄厉的低吼,金色的瞳孔里写满了恐惧与绝望的抗拒。
白尘烬目光冰冷无波,全然不在意,它的所挣扎都变得微弱而徒劳。
他给它处理伤口,动作不能说是不温柔,简直是残暴,现场跟杀鸡死的,极其惨烈。
看着他一把按住大鹏妖因疼痛而抽搐的翅膀根部,力道之大,沈染星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他下一瞬,就直接将这重伤的妖物骨头捏碎。
大鹏妖痛苦的哀鸣响彻房间,身体剧烈颤抖,白尘烬却眉头都没皱一下,动作迅捷而精准,效率极高,却也冷酷得让人心头发寒。
沈染星屏住呼吸,既担心大鹏妖承受不住,又不敢出声打扰。
也不知,再给这大鹏妖一次机会,还会不会抗拒石多磊它们……
她正想着,白尘烬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手停留在大鹏妖胸腹处一道最深的伤口。
沈染星顿时警铃大作,该不会真的弄死了吧?!
“怎么了!”她连忙上前一步,紧张地问道,“……是伤口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她差点脱口而出的是“你真的把妖给治死了吗?”
好在及时刹住了。
白尘烬瞥了一眼她过激的反应,淡淡道:“他的妖丹有问题。”
还好还好,没死就好。
沈染星松了口气,问道:“不见了?”
白尘烬摇头:“是被人动过手脚,和之前那条蛇妖的情况,如出一辙。”
沈染星猛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也曾经被驯服过,但是如今自由了?”
白尘烬点头。
这大鹏妖的情况,和那蛇妖苍赦一般,被驯服后,妖丹也被刻了符咒,被驯化成半傀儡,然后又被抹去了符文,放了,得了自由。
沈染星轻轻叹了口气。
那这只大鹏妖的逃亡,恐怕根本不是意外。
可既然放了它,为何灵缉司的还要追捕。
该不会也犯了什么事吧……
大鹏妖不愿沟通,她这不是黑店,自然也不能严刑拷问。
既然有缘,救了,沈染星决定先救着,其余事情以后再说。
接下来,白尘烬利落地处理好了大鹏妖伤,最后的包扎看起来甚至还不错。
沈染星在一旁看着,不得不承认,他虽然手法粗暴,技术还是可以的。
处理完毕,白尘烬将剩余的药品和染血的布帛随手放回药箱,走到一旁早已备好的水盆边,仔仔细细地清洗双手。
冰凉的水流冲刷过指缝,洗去了血迹,却洗不掉脑海里翻涌的念头。
他看着沉在水底的手。
就是这双手,让她曾流露出那种专注到近乎痴迷的眼神。
一个想法,荒谬又灼人,不受控制地窜入脑海——
既然她……对这双手抱有如此隐秘的好感。
那么,倘若用这刚刚浸过冷水,还带着湿意与微凉的手指,去触碰她呢?
是触碰她温热的肌肤,她是会惊得微微一颤,还是会屏住呼吸,任由那点凉意在她肌肤上晕开,继而激起更滚烫的温度……
这想法让他的喉咙有些发紧。
他从水中抽出手,指尖滴落晶莹水珠,转身,朝着她走去。
沈染星一无所觉,就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一步步走近。
第42章
日光在白尘烬周身镀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光边, 衬得他眉眼柔和。
他与她印象中的那个形象,越来越近了。
沈染星看着他不急不缓,向自己走近,心跳莫名地又开始加速。
她喜欢白尘烬。
她自己也说不清, 这一份情感, 是从何时开始的。
或许最初, 只是沉溺于他出现时带来的那种心跳失速的刺激,不受控制的悸动,像给苍白的灵魂撒上杂乱又浓重的色彩。
后来, 是习惯性地依赖他无声却强大的保护, 有他在身边, 再大的危险似乎也只是寻常。
再后来,他离开了。
起初她觉得没什么,甚至隐隐有种挣脱束缚的轻松感,可日子一天天过去,那份轻松愈发轻了, 轻到她不知虚实, 轻到这一切似乎都是假的, 只需风轻轻一吹, 便散了干净。
心口像是被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
她并非生性坚强的人,为了填补那块空缺,只能拼命地用各种琐事、任务、甚至是与其他人的喧闹来塞满自己的生活,假装一切如常。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 那些都是徒劳。
直到他再次出现,哪怕只是沉默地站在不远处,那份从心底深处升腾起的踏实感, 才让她恍然明白。
原来那块缺失的部分,一直都在他那里。
沈染星觉得自己现在脑子不太清醒,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试图把脑海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强行替换成这个月的收支账目。
可惜失败了,那双手的影像就像他本人一样,带着强烈的存在感,蛮横地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直到阴影笼罩下来,她才猛地回神。
一抬头,就撞进他灰蓝色的眼眸里。
那里面像是藏了一场即将降临的暴风雪前的天空,平静,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在想要找一个什么样的话题,打破这一方寂静,
还没想好,一只手就猝不及防地抚上了她的脸颊,带着冰凉水汽,温柔得吓人。
沈染星被冰得一激灵。
这行为简直是火上浇油。
几颗未被擦净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沿着她的颈线,一路凉飕飕的,滚进衣领深处,留下几道暧昧的湿痕。
她心脏狂跳,脸颊不受控制地迅速升温,冷热交替,体验感极其分裂。
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的薄茧,缓缓摩挲着她的皮肤,往下探去。
这动作太过亲昵,也太过突然。
她一时间忘了反应,目光像是被钉住了,只能直勾勾地看着他。
因为距离太近,她甚至能看清他低垂的眼睫,以及那素帛边缘下,若隐若现的紧绷下颌线。
之前不是没有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可那时他们更像是革命般的友谊,各取所需,始终隔着一层什么。
如今那一层若有若无的隔阂没了,心靠得更近了,两人此刻气氛热烈得不像话。
她的目光几乎要烧起来,凝视着白尘烬。
白尘烬眼睫一抬,倏地被她目光烫到,连带掌心下的肌肤温度高得烫人。
他原本只是想……只是想验证一下那个荒谬的念头,却发现这根本不够。
他是贪婪的。
可一想到极致的接近后,是分别,一种想要退缩的本能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