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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槽和水槽,确实有些简陋。

她扬声喊道:“阿盈,阿盈,过来一下。”

不一会儿,乔阿盈就小跑着过来了,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手里拿着块抹布,方才她正在打扫别处。

“东家,有什么吩咐?”

“去库房领些好的干草来,再打桶干净的水,以后它的伙食和水源都要充足。”沈染星吩咐道,又看了一眼牛妖。

乔阿盈乖巧地应了声“是”,转身就要去办。

“东家,这些粗重活让我来吧,乔阿盈姑娘细胳膊细腿的,别累着了。”石多磊不知从那个角落里冒出来,快步走上前来。

说着,就从乔阿盈手里接过了木桶,自然得毫无违和感。

乔阿盈脸微微一红,小声说:“石大哥,不用的,我可以……”

“没事,我力气大。”

石多磊憨厚地笑了笑,目光落在乔阿盈微红的脸上,顿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耳根子却悄悄红了。

沈染星看着这一幕,眨了眨眼。

咦?有情况?

喜欢忙里偷闲的石多磊,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

而且乔阿盈那害羞的样子……

嘴角勾起一点姨母笑,随后又是一僵,她感受到一股妖气由远及近,急促又锐利。

环顾四周,风依旧在吹,竹叶依旧沙沙作响,但那声音听在耳里,偏偏让人心头发慌。

沈染星弯腰,悄悄拿起一旁的手臂粗的木棍。

似乎有什么不祥东西正在靠近,没有脚步声,没有身影,没有杀意,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沈染星抬头,看向最可能藏人的屋顶方向,那里空无一人。

又看向石多磊和乔阿盈。

石多磊正提着桶去井边,乔阿盈跟在他身后,小声说着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带着点若有似无的腼腆和暧昧,完全没察觉到任何异常。

牛妖还在那哼哼唧唧地抱怨草料。

一切都显得平常而安宁。

可沈染星却感觉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悄悄然爬升。

她再次望向那空无一人的院墙拐角,那里只有风吹过地面扬起的细微尘土。

是……她太敏感了吗?

不是!

她突然抓住了这不安的源头,猛地一抬头,便看见……

雪拂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

沈染星:……

原来是虚惊一场,她差点忘了,她身边收集了两位危险又强大的人物。

雪拂仍旧白衣胜雪,风流倜傥,但眉宇间却没了往日那漫不经心的戏谑,反而笼罩着一层难以化开的焦灼与疲惫,连银发都黯淡了几分。

他甚至没像往常一样,先出言调侃,或是摆出那副弱不禁风的姿态,只是径直走到沈染星面前。

沈染星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一副认真,危险又疲惫的模样。

那双总是含着慵懒笑意的狐狸眼里,此刻变得冷冰冰的。

“主人。”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找到我娘子了。”

沈染星愣了一下:“你一直在找的人,是你的娘子吗?”

雪拂点头:“是。”

她放下手中的木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在哪?”

“衙门大牢。”

雪拂吐出这四个字时,下颌绷得极紧,眼底掠过一丝痛色,“他们抓住了她,我感应到她受伤了,可我现在妖力不够,靠近不了……”

沈染星心头一凛,这可不妙。

衙门那种地方,对于妖物来说本就是龙潭虎穴,更何况是专门关押妖犯的大牢,定然守备森严,且有克制妖力的手段。

进去的妖,不死也脱一层皮。

更糟糕的是,大妖关进大牢后,多半是犯了及其严重的事,不久后便会处死。

快则即刻行刑,再慢,也不会超过七日。

“她犯了什么事了吗?”沈染星急道,“被关进去多久了?”

雪拂面色阴沉:“我还未探出她所犯何事,只知道她被关进大牢三月有余了。”

“三个多月,那可太……”

沈染星顿住。

三个多月……就没听说过有妖关押在大牢里,三个多月还活着的。

“你确定那是你娘子吗,可妖被关进大牢后,一般活不过七天……”

雪拂奇怪地看她:“谁说过我妻子是妖,她是人。”

沈染星倒吸一口凉气:“可是你是妖。”

“这又如何?”

他此刻收敛了所有浮夸的表象,那双狐狸眼里,只剩下理所当然的坚定。

沈染星静静看着雪拂。

人妖殊途,人和妖在一起,大抵都不会有好结果。

当然原书的男女主除外,可他们即便有情人终成眷属,其过程的艰辛与曲折也难以说清。

他们是主角,有主角光环尚且如此,更何况雪拂这样书中甚至没有提及的人。

如果没有猜错,他丢失妖丹,被困流芳阁,也和他的这段感情脱不开干系。

不过,只要原书到了大结局,人妖关系就不会这般你死我活,人妖相恋也不会再为世道所不容。

只要再等等,再等等就可以了。

“好,你带路,我们先去衙门问问情况。”

衙门前,朱红的大门威严森重,门口的石狮龇牙怒目,寻常百姓路过都下意识地绕开几步。

沈染星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角,带着化作人形雪拂走了进去。

通报来意后,被引至偏厅等候。

空气中弥漫着陈旧卷宗和淡淡霉味,压抑而沉重。

接待他们的,是一名瘦削文书,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个子不高气势却摆得很足。

听闻二人是为牢中一名女囚犯而来,他翻开厚厚的册子,慢条斯理地查阅了半天,才捋了捋胡须,抬眼看他们。

“你们要找纪明月是吧……”文书语气平淡,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她啊,是在城南被巡夜队发现的,形迹可疑,盘查时又拿不出身份文牒。按律,无籍之人,需查明来历,或有保人作保,方可释放。”

沈染星心里一轻,只是这样,那应该还算好办。

“大人,她不是恶人,只是……与家人失散,不小心遗失文牒了。我愿为她作保,需要什么手续吗?”

文书头也不抬,提笔准备记录:“姑娘,你们是什么关系?”

“是她的朋友。”

“朋友做不了保,律法规定,需直系亲族或原籍地官府出具的证明。若无,便只能一直关着,直至查明身份。”

沈染星看向雪拂。

雪拂摇头:“明月是孤儿,无父无母,不知宗族。”

文书合上册子,显得有些不耐烦:“规矩就是规矩,若无证明,本官也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回去想想办法,能否找到她的亲人或者旧籍线索吧。”

雪拂拳头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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