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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贾的逛时,倒不见你这般兴致缺缺,步履蹒跚。”
沈染星被他这话噎得一怔。
她都快累成狗了,他居然还以为她是在不耐烦?还在拿贾贞说事,这是威胁吧?肯定是!
她怒从心头起,可一想到贾贞的脖子被她插了一簪子,一下子又灭了。
累得连争辩的余地都没有了,她只能拖着两条发软的腿,酸痛的腰,继续走起来。
这一天,最终还是熬到了天黑,才回到客栈。
沈染星几乎是沾榻就昏睡过去,连梦都没力气做。
然而,第二天清晨,当窗外天色微亮,白尘烬如同前几日一般,准时起身,洗漱穿衣。
与此同时,沈染星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沉重极了,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
一股强烈的酸软和疲惫牢牢地禁锢着她,仿佛是从骨髓里透出的一般。
小腹处还传来一阵阵坠痛,隐隐的、闷闷的。
这感觉陌生又熟悉……
她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了某种不祥的预感。
不对不对,书中可从来没有提过,这个世界的女子还会来月事。
她估摸是连着几天被白尘烬折腾,累出病来了,又或者是吃错了东西,再不济……就是昨晚着了凉。
沈染星昏昏沉沉的,试图积攒一点力气起床,一抬眼,就看见白尘烬已经走到了她的榻前。
他身形高大,投下一片阴影,笼罩住她。
见她依旧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去。
“起来。”他的声音阴冷,不带丝毫情绪,如同前几日一样,只是一个命令。
沈染星艰难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
头发睡得乱糟糟的,贴在汗湿的额角和脸颊,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也失去了血色,眼底带着明显的青黑,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白尘烬眉头轻蹙。
沈染星费力地转动眼眸,对上他的视线,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我今天不舒服,真的起不来了啊……”
白尘烬眉头拧得更紧,眸光落在她异常难看的脸色,眼神变得更加深沉难测。
她的状态不对劲,绝非伪装。
可这点不适又算得了什么,换他,根本不必休息。
他冷声道:“不适又如何,起来。”
这冰冷的语气让沈染星又委屈又难受,小腹的坠痛似乎因为这糟糕的心情,更是加剧了几分。
她忍不住痛哼出声,一丝难以抑制的烦躁涌上心头,声音里甚至带上了哭腔:“我起不来!我是真的不舒服!肚子疼!”
白尘烬静静看着她。
沈染星又道:“你实在要我陪你去,那么你把我杀了好了,背着我的尸体去逛吧!”
或许激素的影响,又或许是这几日情绪的累积,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因为疼痛和无力,声音颤抖着,眼圈也不受控制地红了。
白尘烬站在榻边,一言不发,冷着脸。
沈染星又压着他道:“你的人设不是很温柔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有对你做过什么很不好的事情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一连串胡言乱语的质问,问得白尘烬脸色更冷了,阴沉欲滴。
可沈染星心中的气还没出完,本想把萧霁雪也拉扯进来,可每一次提到萧霁雪,触碰了他逆鳞一般,受罪的都是她自己。
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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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咽下去后,在胃里团着团着,团成了一股委屈,又化作泪意反涌了上来。
她咬着牙,吸了吸鼻子,扭过头,不再看他。
白尘烬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杀伐决断,面对强敌也面不改色,偏偏此刻对着一个只是因为肚子疼,就像是遭遇天大不幸事,哭的不能自已的女子,竟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完全超出他掌控的……棘手感。
他沉默了。
沈染星努力憋着泪意,可实在难憋,睁着眼,泪珠也一滴一滴的滚落。
她干脆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太丢脸了啊,骂人把自己给骂哭了。
白尘烬就这般被晾在一旁,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沈染星顾不得他,眼泪止不住地流,小腹的坠痛一阵紧过一阵,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下一瞬,她眼泪突然止住了。
这得多亏下面那一股暖流,别说哭了,她动都不太敢动。
这一股暖流如同猛烈的闪电,划过她混沌的脑海,劈得她外焦里嫩。
那个模糊的预感,瞬间清晰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
姨妈大驾光临了?!
事实证明,她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更是低估了白尘烬的固执和多疑。
她才堪堪搞明白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下半身又是一凉。
被子被白尘烬突然掀开了。
沈染星不可置信看向他,死死拽着被子,尝试把被子盖回去。
血弄到被子上就算了,还被人掀开来看,还是一个男的,不熟的男的,这是多么地狱的场景!
鼻尖萦绕着几不可闻的血腥味。
白尘烬显然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无缘无故流血这件事,尤其是这血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流的。
他俯下身,不顾沈染星惊恐的眼神,竟然一手抓住了她膝弯。
沈染星挣扎起来:“你个流氓,你要干什么。”
白尘烬眉头狠狠一拧,声音冷得掉渣:“让我看看。”
这几日两人形影不离,他不知她是何时,又是如何受伤的。
闻言,沈染星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地踢打他:“不要,你放开!”
这人不仅是疯子,煞神,还是个变态吧!
白尘烬面色陡然阴寒,觉得与其让她继续为国师卖命,还不如干脆直接在这里了结了她。
托在她膝弯那手的温度骤然变得冰冷,透过薄薄的布料,冰得沈染星一激灵。
沈染星突然不敢动了,只是手还撑在他肩膀上。
这时候了,他居然还想杀她?
因为她不给他看?
禽兽!
见他竟然往下伸手,就要去撕扯她下裳,沈染星紧紧护着,用力推他肩膀,带着哭腔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白尘烬动作一顿,冷冷道:“我要看伤口。”
伤口?他以为她受伤了,所以流血?
沈染星慌忙解释:“没有伤口,真的没有,这是月事,月事啊!”
“月事?”白尘烬停下,撩眼看她,抓住腿弯的力道却未松,眼中充满了困惑和怀疑。
“是,我周身疲惫,肚子坠痛也是因为月事。”
“那何种伤势?”他从未听过这个词,更无法将其与流血联系起来。
沈染星看着他眼中茫然,真实又纯粹。
一瞬间,她几乎忘了疼痛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