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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段时间就过来为戚白秋测量一次体温,俞意宁在戚白秋挂完水后终于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护士的声音将她从困意中唤醒。
“病人的体温下降了, 家属先醒醒,我去叫医生。”
俞意宁还未从大脑中思考出体温下降代表了什么, 丁棠就快步从办公室里赶过来了。
“小张, 联系放射科急查床旁胸片。”丁棠叮嘱完护士,看向俞意宁,“应该是出现了严重感染。我去联系主任医师,你帮患者把所有的饰品取下来, 一会儿护士给的病号服上衣反着穿,纽扣在后背。内衣内裤都脱掉只穿病号服。”
刚二十岁时俞意宁就经历过签下戚白秋病危通知书的情况,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能很快让自己从六神无主的状态中挣脱, 记着丁棠的叮嘱,俞意宁照做。
主刀医生是丁棠的博导, 丁棠的判断没有错,他例行告知俞意宁手术方案和手术时长以及人员, 并进行了常规的手术风险通知,俞意宁签署完一系列的单子后, 戚白秋很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半夜的手术门口焦急等待的患者家属比想象中多, 俞意宁习惯性地在心里默默祈祷。看着手术室外的屏幕上出现戚白秋的名字,她坐了一个多小时后起身往外走,当时许拥川交给自己保管的香烟现在没想到便宜她了。
半包烟, 她心急所以抽得很快。
生怕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找戚白秋的家属。
手术室外等待的时间格外的漫长,就好像高中的课堂。
室外的天在一片墨蓝色里混入了一些橘色,晨光一点点爬上天际, 瑰丽又神秘。
路灯不知不觉间熄灭,原本夜色里成为剪影的绿化装饰,不动声色地绕过黑夜帷幕在眼前鲜亮起来。
一晚上俞意宁都没有好好睡着,睡眠不足身上有点无力,一直打哈欠人却怎么都睡不着。
凌晨两点半进的手术室,结束时已经快七点了。
因为带着口罩,俞意宁第一时间差点没认出来和自己交代手术的人是丁棠:“手术很成功,一会儿病人就能出来了。麻醉清醒后就要开始在床上翻身和活动手脚,能下床活动最好。我们给她插了肠胃减压管、腹腔引流管和尿管,在活动的时候需要注意固定。术后还是先禁食禁水,一会儿这些注意事项等回了病房护士还会再叮嘱你的。”
“好的谢谢。”
口罩下看不见丁棠具体的表情,但眼睛弯了弯,似乎是朝她笑,让紧张的俞意宁放松一些:“去后门等吧,一会儿病人从后门推出来的。”
俞意宁再次道谢。
手术完后,丁棠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开具术后医嘱还要写手术记录,甚至一个半小时之后自己还要和博导一块去查房。
喝了一瓶电解质水后,丁棠坐在电脑前吃了一块士力架。抬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孙令仪拎着早饭到他们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丁棠在打自己的脸颊。
孙令仪是楼上甲乳外科的,两个科室就隔了一个天花板,孙令仪和丁棠总给前一晚值班的人带早饭。
“物理提神呢?”孙令仪把给她的那份早饭放在桌上,生煎和咖啡。
“救我一命。”丁棠先灌了两口咖啡,“昨天凌晨一台手术,刚结束。”
“怎么样?”孙令仪扯过旁边的椅子关心。
“挺有难度的,病人做了很多次手术了,还好老曲牛,特别成功。”丁棠说着就想到了许拥川,“而且病人好像是许拥川送过来的。”
孙令仪有点紧张:“他的什么人?”
孙令仪因为当初想给丁棠和许拥川做介绍,所以向原景打听过许拥川的家境,他几乎不和父亲那方的亲戚有来往,能让送来医院的大概率是许拥川母亲那边的人,换言之也有可能是原景那边的亲戚。
“未来丈母娘吧。”丁棠说着脸上有点失落,“好像是他女朋友的妈妈。”
“已经复合了?吃烧烤的时候我还听原景骂他闹别扭跟个幼稚鬼似的,让他开车送人回去还表现得不情不愿。”孙令仪陷入沉思没注意到自己说漏嘴了。
“等会儿,你是说我赶过去吃烧烤那天他和他对象也在?”丁棠说着抱紧了自己,“那还好我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不然我多尴尬啊。天哪,我昨天居然还当着他女朋友的面和他打招呼,说开完药方来找他,他女朋友不会觉得我不要脸,是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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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令仪双手合十:“赖我。是我没和你说清楚,我这就帮你去解释。”
丁棠抓住孙令仪的手,表情真挚:“靠你了。”
孙令仪得回楼上查房了,她没俞意宁的联系方式,只能去找许拥川解释。
在电梯里她还在想措辞,路过护士站和护士打完招呼,她一边避开走廊上活动的病人朝着办公室走去,一边打字给许拥川解释。
无非是说丁棠昨天打招呼没有别的意思,让他和俞意宁不要误会,她不知道他和俞意宁已经复合了,又把错揽到自己身上,解释是自己没和丁棠说清楚。
发完这些后,孙令仪又补了一句。
【孙令仪】:手术很成功,丁棠的博导是他们科室手术做得最好的医生,后续好好修养按照医嘱会恢复好的。
消息接着发过去的。
连续的震动提示声把许拥川吵醒了。
八点了。
他往常也是这个时间点醒来,原以为是俞意宁的消息,但拿起来一看备注是孙令仪,他又想闭上难睁开有些干涩的眼睛,只是恍惚一瞥,他好像看见了手术两个字。
昨天把俞意宁妈妈送去了医院,现在任何和医院沾边的两个字都能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昨天戚白秋在自己走后动手术了?
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孙令仪,许拥川切到自己和俞意宁的聊天框里,她完全没有给自己发任何信息过来。
许拥川没再睡觉,急忙洗漱出门。
许丽正准备下楼遛狗,看见换掉睡衣从卧室里出来的儿子,她问:“要吃什么早饭?我遛完狗正好给你带回来。”
“不吃,我要出门。”许拥川在玄关处换鞋,“中午也别做我的饭。”
“又出门?”许丽已经好几顿饭没和许拥川一块吃了,人影也看不见,之前许拥川在洵川工作自己活得像个空巢老人也就算了,现在儿子休假在家自己还像个留守中年人,“天天出去,出去建设滨城啊?市长都没有你忙。”
“对,出去建设城市新风貌,拆了公园的相亲角。”许拥川顺着许丽的话说下去。
“人人都和你一样,那月老在天上都没事干了。”许丽看着出门的许拥川,气不打一处来,还是天弟最让人省心。
许拥川人已经往电梯门口走了:“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