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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眠不休,七日连轴转,江雪织其实也可以。
因为时间紧迫,她也不打算休息了,除了必要的水和食物,她三天三夜都没合眼。
精神力的支撑让她并未有什么不适,但云沧溟强硬地要求她必须去睡一会。
“哪怕是一刻钟也好。”他蹙眉道,“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算来时间是够的,不必这样着急。”
“你很担心司清源的出关贺典么?”云沧溟觉得自己给她留了个麻烦,于是便道,“我现在去把他杀了,你便不需要担心了。”
他作势要出去,江雪织及时拉住了他的手。
这一拉才发现他的手好冷。
冰得她都皱了一下眉。
仰起头,视线对上他的,江雪织没看见他有什么疲倦,但他的身体状态确实有些不对。
是累了吗?
也是,从她回来到现在,他一直陪着她折腾,肯定会累的。
江雪织自己也不是不累,只是……
算了,确实也不急在一时。
她的直觉虽然很准,那种危机近在眼前的感觉,让她不得不临阵磨枪,确保万无一失。
不过压力也并没有那么大就是了。
无论是司清源还是姬九辰,亦或是那个不知名的怪物,她都没真的放在眼里。
要来就来好了,早点来早点结束,说不定危机会变成转机,反而是一件好事。
想到姬九辰神府疑似战舰的黑影,江雪织缓缓平静下来,起身道:“那就一起去睡一会。”
云沧溟没拒绝,她终于同意休息,他求之不得,一起去就一起去。
两人并未离开地心火所在的山洞,只找了个稍微不那么热的角落,隔开一道结界,躺在了云沧溟摆下的床榻上。
修士的芥子就是这么神奇,什么东西都能搬出来。
江雪织躺在床上,舒展筋骨,确实也有点累了。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云沧溟就躺在她身边,她枕在他颈窝,鼻息间满是冰雪冷意。地心火带来的燥热被舒缓,鼻子里面都没那么干燥了,她居然没一会就睡着了。
睡得这么快,可见是真的累了。
云沧溟抱着她,并未离开她身边。
他也必须得休息一会了。
核心动力带来的反噬远比他以为得严重,他的经脉受损,灵根被烧灼,几乎每个呼吸的瞬间都痛彻心扉。
这就是逆天而为的代价。
也不过如此。
他还活着,还能维持修为,这就说明这反噬并没有想象中可怕。
天道似乎也并不那么坚定地反对,是有什么顾虑吗?
云沧溟隔着石壁闭目外放神识,神识刚走出半个山就被迫收回,隐隐的呕意让他知道自己又要吐血。
他强忍下去,满嘴的血腥味,血顺着嘴角溢出来,与江雪织的信息素味道结合在一起。
第一次核心遭到反噬之后,后面都没有反噬发生了。
这说来也是好消息。
无论是因为什么令天道改变主意,这都是好事。
只要江雪织没受伤,其他的都不算是麻烦。
云沧溟闭了闭眼,五脏六腑的痛楚让他夜不能寐,可他闭着眼,脸上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只有安然平静。
他实在很能忍耐,江雪织突然睁开眼睛,也没看见他有任何失态的样子。
真的没事?
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她现在没有了修界的灵力,不能探查他的灵脉,但可以感受他的呼吸吐纳。
很平稳,一如既往,不像有什么问题。
是她想多了吗?
江雪织再次闭上眼睛,同一时间,云沧溟眼睫颤了颤,像是要睁眼,最终还是没有。
这一觉本来只想小憩一会,没想到两人一同睁开眼的时候,天都黑过又亮了一次。如果不是地心火烧得更旺盛,明显过去了一夜,江雪织都要以为时间才刚过不久。
她坐起身,看见云沧溟居然还在睡着,睡颜安静,呼吸和缓,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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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悄悄地回到桌边继续忙碌。
大大的锻造炉就摆在她正前方,地心火被云沧溟转移进了里面,此刻其中的宝物已经烧得滚烫变形。
江雪织忙着取物炼化,她的精神力锻造起这些宝物来,反而有些奇妙的化学反应,比云沧溟亲手操作的时候更与图纸上的感觉契合。
应该还是因为熟悉,一个常年操纵机甲的人和一个从未见过真正机甲的人,肯定是前者锻造出来得更切合。江雪织全部的动作都很小心,就怕把云沧溟吵醒,但其实她多虑了。
云沧溟早就醒了,因为太疼了。
脏器碎裂般的疼痛,强忍着吐血的疼痛,令他几乎彻夜未眠。
他之所以闭着眼没起来,是因为实在有些起不来。
修炼多年,第一次感觉到这样的痛楚,他觉得既新鲜又麻烦。
司清源的贺典马上就要到了,他绝不会简单结束这场唤来修界所有战力的集会。若他还是毫发无损的状态,并不将这些放在眼中,但现在确实有些麻烦了。
云沧溟强忍着咳意,压下腹中痛楚,视线毫无重量地放在江雪织身上。
她没再遭受反噬,这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云沧溟捱过一夜后,有了新的体会,那就是天道并非产生了顾虑,不再反噬逆天而为的他们,而是一开始将反噬给了他,接下来就会全都发生在他体内。
只要江雪织还在继续,他体内的伤口便不会恢复,反而会愈演愈烈。
她不会受伤,反噬不到她身上,全都在他这里。
这和他原来想要人祭的念头微妙地重合了。
一种诡异的满足感在心底滋生,机甲造好那一日,他会死吗?
大约不会。
不用死,还能看着她使用,那已经很好了。
人要知足才会常乐。
自从云沧溟失去了自由,被桎梏在如今的位置上,他就一直劝告自己要知足。
现在也是一样。
他很知足了。
可以这样安静地看着她,看她完成她的梦想,已经是很好的事情了。
血不自觉从嘴角流出,接下来是眼睛,耳朵,甚至是鼻子。
七窍流血,这可不是好兆头。
云沧溟及时将血迹擦除,快速调息。
江雪织感觉到他“醒”了看过来时,他已经什么事都没有了。
“醒了?”
她起身,似乎要过来,云沧溟直接道:“是醒了,但还不打算起来。”
江雪织脚步一顿。
“你应当没什么需要我做的,那我便再躺一会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刚苏醒的懒散,“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可以这样看着你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他想躺着,那当然没有任何不好。
江雪织立马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