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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有继续隐藏的必要了。

一阵流光淡淡闪过,江雪织看见了近在眼前的男人。

原来已经这么近了,近得呼吸可闻,近得可以将她一剑毙命。

他确实没对她出手,但他的剑指着她。

没有被人用武器指着命门的习惯。

江雪织抬起手,捏住那冰寒四溢的剑尖,缓缓将它挪开了。

云沧溟望着她触碰照寒剑尖的手指,明明被冻裂冻伤,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不带任何畏惧。

他反手挽剑收剑回神府。

“我无意与天雍为敌。”

江雪织平静极了,除了说话速度快一点,面对他和面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她端坐黏腻肮脏的鸟巢,如置身冰雪洁净的深谷,说不出来的脱俗与高贵。

“只是我马上筑基,雷劫将至,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渡劫,这里是我可选范围内最好的。”

“冒犯贵宗弟子非我所愿,还望海涵。”

她坦坦荡荡,直视他的眼睛,这种对视交谈的情况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过了。

“我也不是玄天宗说得那种叛徒,事出有因,我现在没时间多解释,但据我观察,阁下应该也不需要我解释。”

江雪织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真觉得这个人完全不需要她解释。

他看她的眼神除了有点冷淡之外,没有一点上位者的惩治感。

那眼底波澜不惊,淡漠地扫视众生,仿佛世间无一物可以入其眼,这样的人通常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他要真觉得她是个该死之人,早把她杀了,顺手的事儿。

“比起玄天宗对外宣称的罪名,或许道友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雪织说完这句话剧烈地咳嗽起来了。

又来了。

谢无望又开始作妖了。

在天阶秘境受伤之后,他不但自己疗伤,还要用她的力量疗伤。

这就是做人药人的坏处,一日不摆脱,一日就要别汲取和折磨。

这样下去她别想渡劫了,筑基是不可能得了。

不行。

江雪织用力按住双膝,自下朝上凝视来人:“该说得都说完了,要做什么随你的便。”

“我很忙,恕不招待了。”

就好像他所在之处是她的寒舍,她身体明显出现了问题,居然还保持着主人家的礼节。

云沧溟一眼就看穿她身上的问题。

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马上离开,只静静看她如何自处。

她会求救吗?

答案是——

不会。

她不需要别人帮忙。

破军终于意识到有人闯入,却无法进来与他对峙。

照寒立于他和它之间,破军便和江雪织隔了天堑。

“我知道他是谁了!”江雪织在心里听见了破军地惊呼:“这竟是抚雪剑尊!——抚雪剑尊!!”

它非常激动地重复了两遍眼前人的身份,成功让江雪织从痛苦中抽离了一部分注意力。

抚雪剑尊。

这确实值得惊愕一下。

天雍仙府的镇府仙尊,第一仙府的真正掌权者,神器照寒的锻造人,修界除了不出世的天雍老怪之外的最强战力。

他是原书里面女主期许的师尊人选,可惜女主也并未得偿所愿,只拜得天雍一位长老为师。

江雪织冷静地睁开眼。

她的身体颤抖,僵直,脖颈僵硬,但眼神非常有力量。

她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冷不丁道:“云沧溟?”

居然就这么把他的名字叫出来了。

连一句剑尊的尊称都没喊。

破军都被她搞得麻木了。

云沧溟看上去好像没有要怪罪她无礼的意思。

他淡淡地俯视她片刻,姿态优雅地转身,雪白的袍角拂过她的面颊,像是要就这么走了。

没怪罪她伤天雍弟子,也没要替玄天宗“清理门户”,看上去是如她所愿放人了。

好事情。

可惜最后发展的不是特别好。

江雪织太疼了,为了和体内毒素抗衡,尽快筑基,她强行按住命门催动灵力,激发雷劫。

滚滚雷云至,在云沧溟要走的时候猛烈劈下来。

三日筑基,雷劫来势汹汹,筑基比拟金丹。

轰隆隆,巨大的烟雾将整个断壁包围,秘境地动山摇,鸟巢尽数坠落,堆积成巨大的巢山。

江雪织选的鸟巢靠下,就被压在最下面。

云沧溟当然不会被这点小事困住。

不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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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坏笑]要发生有趣的事情了,江姐身上要出点问题,别人要遭殃的问题,那种问题!大家猜猜看,第一个猜中的给红包!

第14章

雷劫来得远比江雪织和破军想象中强。

只是筑基而已,快确实是快了一些,别人几十年的辛苦,她几天就搞定了,但也不至于对她这么狠吧。

这雷劫真的劈下来,都不是比拟金丹那么简单了,元婴的雷劫也不过如此。

破军必须承认,江雪织是有预见性的。

并且她胆子非常大。

在发现事情超出预料,谢无望还在陷害她的时候,她立刻做出了选择。

摆在面前的大能,不用白不用。

不管云沧溟出现在这里原本是为了干什么,现在都要被她拉下水了。

远超标准的雷劫劈下来,饶是他早有预料,也确实没想到会这么严峻。

他修为高,处理这些雷劫不在话下,可无亲无故,抚雪剑尊不追究江雪织伤害天雍弟子已经不错了,想让他帮忙分担雷劫?

那是做梦。

江雪织就是要做这个梦。

云沧溟要走的瞬间,被江雪织自后扑倒了。

雷劫刹那间劈在两人身上,云沧溟不得不为她分担痛苦。

将整个秘境劈得焦黑动荡的雷劫打在他身上,他这般修为招架起来才算尚可,正要筑基的江雪织真的承受得住吗?

她最好是承受不住。

云沧溟被人压在身上,被迫与其承受雷劫,脊背清晰感受着属于女子不同的弧度与温度,此等大逆不道的行为,在天雍之内实乃万死难以谢罪。

他欲起身,雷劫仍在进行,可这也拦不住他,他想离开随时都能脱身。

他在雷劫之中仍然可以正常思考行动,可江雪织的情况就没那么好了。

她已经精神错乱,只记得死死抱住身下的人,努力维持精神力的稳定。

刹那间,她好像回到了八岁那年,弱小的她漂浮在充满了刺鼻味道的荒星江水里面,天上飘着鹅毛大雪,没多久将她的身体遮盖隐藏。

她这一生接近死亡的时刻有很多,几乎习惯了这样的感受,唯有少时那一次,每次回忆起来都会让她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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