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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零说道。

“书上不是说,你只要被请求了, 就会帮忙的吗?”女巫绯红指甲的手拎起了一本书,“它骗我吗?”

“因为有人和我说, ”零说, “人类的苦难自有他们自己忍受。”

“他们也会等到自己的好时光。”

“所以她说, 我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委托。”

女巫出了口气, 坐在了地毯上, “所以特么的谁说的。”

零思索了一会, “大概死了一百年还多了。”

女巫转过了眼睛, “那我真是感到了抱歉。”

“人类总是要死的。”零说道。

女巫沉默了一会。

“算了, 你这种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 什么都不会懂的。”

她玩着自己的指甲,然后垂下了头,“算我倒霉。”

零凝视着她的脸。

过了一会,他开口说道,“因为你生在世界的背阴面,你总是可以遇到凡人不能遇到的事情。”

“所以凡人讨厌你干扰他们的认知。”零说道,“他们要杀死你这种人。”

“这就是你的结论。”女巫说道,“那他们为什么不杀死伊甸园教的那些玩意呢。”

零沉默了一会。

“不知道。”

他诚恳地说。

“因为他们只能杀死我们。”女巫说道,“他们没能力杀死那些身居高位的家伙。”

“这样。”少年说道。

“就是这样。”女巫说,“神明大人,你明白了么?”

少年点了点头。

“所以干脆把有罪的人类都带走吧。”女巫说道。

少年沉默了一会。

“那么,是所有的了。”少年询问道,“所有人类是么?”

“我说,把有罪的带走。”女巫说。

“但是此世之人,何人不身缠污秽。”少年一板一眼地说。

“那就先算了。”女巫抬起了一只手,“那就先算了。”

“我重新想想。”

零点点头,“好的。”

少年站了起来,他好奇地从板车的窗子看了出去,看到雨珠次第落进了山林。

“所以你没有能力降临灾害么?”女巫问道。

“有。”少年说,“但是我不喜欢。”

他转过了半透明的眼睛,安静地看着女人的脸,“所以你为什么要呼唤我呢。”

“因为听说你比较安全。”女巫说道。

零安静地看着她,“所以你不想死了。”

“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我去死。”女巫说,她将牛奶倒进了杯子里,递给了零,“你要来一杯吗?”

“谢谢。”少年接过了杯子。

“你说话好难听。”女巫说,“人类一般不喜欢被人通知自己会死这件事。”

“这样。”少年说。

“当然如果能让人类都变成乐善好施的好人就更好了。”女巫说道。

零沉默了一会,“这个我也不会。”

“他们说你是养生之主,”女巫比划了一下,“可以让生命更好的走下去的神祗。”

零安静地思考了一番,“所以说并没有办法诛灭罪孽。”

“因为对世界来说,剥夺生命也不算什么罪孽。”零说道,“所有的生灵都无时无刻不在剥夺生命。”

他伸出手指着山林,“一棵树倒下之后,它会很快被蚕食的什么都不剩下。”

女巫笑了出来。

“好吧。”她笑着说,“那么复仇也是合理的吗?”

“应该是的吧。”零说。

“那你能回去么?”女巫问道。

“回哪里去?”零问道。

“回你来的地方去啊,我也没什么要拜托你的了。”女巫说。

零摇了摇头。

“我既然降临在了这个世界,就像是其他生灵一样,不存在被送回去的可能的。”零说,“我只是出生在了这个世界上罢了。”

“那我还需要养你吗?”女巫说道。

“倒也没有那么必要。”零说。

女巫抱起了双臂,看了他一会,“好吧,你就在我这里白吃白喝吧。”

她转身离开了,“想不到废了那么多功夫,”她喃喃自语道,“果然世事大多不如人意。”

“果然不能指望什么虚无缥缈的神明来救自己么。”

玫尔是个实力强大的女巫。

无论是走失进异空间的人,还是症候病症,她大多数都能解决。

她对这些轻车熟路。

“因为我知道到底是谁制造的这些悲剧,”女巫说道,“所以看到他们随便抓一个可以欺负住的少女去顶罪,去发泄,我感到愤怒不是很合理的么。”

“愤怒吗?”零眨了眨眼睛。

“人类的宗教总是宣布愤怒为有罪,”女巫说,“可是我的确是无时无刻不在愤怒着的。”

“我憎恨这群欺软怕硬的家伙,我也憎恨那群阴险狡诈的家伙,为什么欺名盗世的家伙各个身居高位穷奢极欲,这个世界真的合理吗?”女巫说。

“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零安静地说。

“你觉得这合理吗?”女巫问道。

零沉默了。

女巫笑了一声,“算了,我为什么要问你呢。”

她绯色的嘴唇勾起了一个角度,长长的黑色睫毛垂了下来。

“诸神远去高天已久。”

零想,如果说的是人类认识中的神祗,它们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所谓的神明,也不过是生命的另一种生存方式罢了。

这个世界诚然很不幸。

不幸之极,可以称得上哀鸿遍野。

疾病,贫困,暴虐,战乱。

大概没有谁会喜欢这样的世界。

在某个黄昏的雨中,零遇到了末坦达。

这是他此世第一次遇到末坦达。

蓝发的少年像是等了他很久。

它摘下了兜帽露出了相仿的面容。

然后它抽出了剑,剑尖指着地面。

末坦达带来了此次陪胪已然降临于世的消息。

玫尔并没有看清蓝发少年的动作,零的胸口就已然被剑贯穿,然而这个少年只是略微偏了偏头,困惑不解地看着末坦达。

它将剑拔了出来,少年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伤口在迅速愈合。

而蓝发少年垂下了眼睛,似乎对什么感到了不满。

然后它转身离开了。

“这家伙是有神经病吗?”女巫忍不住问道,“不远万里过来,就为了捅你一下。”

“不是。”零安静地说,“伊甸园教的黑法老们召唤了陪胪,末坦达想知道我能不能战胜现在的陪胪。”

“看起来它很失望了。”女巫说道。

“所以它打算自己去诛杀黑法老。”零安静地说。

“什么?”女巫对此感到了困惑不解,“末坦达不是一种残暴嗜杀的古神么?”

“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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