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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出来,黄澄澄暖洋洋的,整体的装修确实很符合很多人对法餐的刻板印象,优雅、精致,带着一丝慵懒的情调。
蔡英杰站在门口,忽然有点打退堂鼓,“看着真的好贵啊......”
陈礼谨无奈地把他推进去,“吃吧,付不起了我买单。”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蔡英杰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恢复了力气,一把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陈礼谨:“......”
餐厅二楼有一个小小的露天阳台,摆了几张小圆桌,坐在外面能俯瞰整条波光粼粼的珍珠河。刚好现在进入秋季,傍晚不会很热,蔡英杰当机立断,“咱们就坐外面吧!”
因为阳台小,所以摆的桌子也相对小一些。陈礼谨还好,蔡英杰和林随然长得高,他们三个男生在外边坐下,一时感觉有点束手束脚,腿不管怎么收都会不可避免地碰到别人。
陈礼谨不动声色地缩了一下腿,蔡英杰没心没肺,没在意这些细节,他拿着菜单开始点餐。今天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他请客,所以陈礼谨不好干涉,只能和林随然一起坐着等蔡英杰点好菜。
林随然从刚刚开始就没什么情绪波动,不知道是被硬拖来吃饭觉得尴尬,还是单纯不想说话。陈礼谨其实也有点不自在,他对林随然的印象还停在林随然那天对他爱理不理的状态,现在莫名其妙又凑在一起吃饭,气氛微妙得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蔡英杰浑然不觉另外两个人的微妙气氛,举着手机纠结道,“你们说是要酸橙酱鸭胸还是蒜香黄油牛蛙?”
陈礼谨想说我不吃牛蛙,但是又想起来他也吃不了多少,不碰这盘菜就是了。结果旁边的林随然忽然开了金口,“鸭胸吧。”
蔡英杰抬头看他,“为啥?”
“法餐的鸭胸一般不会踩雷的。”林随然的话里莫名带着点笃定,像是非要选这道菜不可。
“行,那就点这个!”蔡英杰终于点好了菜,放下手机,“饿死了,我今天要吃一百碗饭!”
“这种漂亮菜一般分量都不大的。”陈礼谨好心提醒道,“你要吃饱不大现实。”
蔡英杰如遭雷劈,“什么?!我刚刚可是点了四百多块钱啊!”
等到菜上来,蔡英杰这回是真的被雷劈了。他点的所有菜都只占了盘子的中心位置,一盘酸橙酱鸭胸只有五片肉,马卡龙更是小小的只有两个,放在盘子上,更像是盘子的点缀。
“我觉得我一个人就能把这一桌都吃完。”他幽怨地说。
陈礼谨轻轻笑了一下,“你吃吧,吃完我请客,再去吃点能吃饱的。”
“谨哥你简直是我再生父母。”蔡英杰含泪咬了一口牛排,“介个还可以,你们试试!”
林随然吃东西和他本人一样斯文,他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沙拉,尝了几口牛排,就停下了进食的动作。
蔡英杰还在往嘴里塞烩饭,看到林随然停筷了,震撼地发问道:“你这就吃饱了?”
“正常没有这么少,但是我今天没什么胃口。”林随然友好地解释道,“刚比赛完吃不下太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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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旁边的陈礼谨也停下筷子,抽了一张纸巾,“我也吃饱了。”
陈礼谨吃得一直很少,蔡英杰是知道的,但是他没想到林随然也吃得这么少,他看了一眼满桌都没怎么动过的菜,“那剩下的都是我的了?”
“嗯嗯,吃吧。”陈礼谨语气堪称温柔,“孩子还在长身体。”
蔡英杰才反应过来他是把那句再生父母当真了,顿时涨红了脸,但是想起来陈礼谨平时没少请客,从火锅烤肉到奶茶零食,简直比他亲爹还大方,作为一个每个月靠紧巴巴生活费度日的穷鬼大学生根本离不开陈礼谨,他顿时想通了,豪迈地挥了挥手。
“行,你说啥就是啥!”
夜晚的珍珠河畔亮了灯,蓝盈盈的灯光倒映在水波里,水面把河畔旁边的树和月亮都倒映进来,月亮像长在天上,也像浸在水里。
见陈礼谨在看外面的夜景,蔡英杰也顺势看过去,“那两排种的都是樱花树,可惜现在九月了,樱花早落完了。”
“那明年开的时候再来看看。”陈礼谨顺势接了一句。
他刚为了缩减自己的占地面积,一直支着二郎腿,现在他腿有点麻,想把另一条腿放下来,但苦于这张桌子实在太小,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林随然。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随然,他们两个的视线在澄黄的灯光里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这个座位实在拥挤,陈礼谨穿了一件长裤,但还是能清晰感受到林随然传来的体温。
“不好意思。”陈礼谨说。
“没关系。”林随然垂下眼睛。
他们礼貌的客套着,但是谁也没有挪开腿。
蔡英杰吃得差不多了,一桌菜被他风卷残云地扫光,他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看起来是不用陈礼谨再破费给他开小灶了。他吃够了,拿起桌上的气泡酒,“为了庆祝这个美好的夜晚,要不要干一杯?”
他虽然是问句,但是已经不由分说地给林随然和陈礼谨面前的杯子都倒满了,陈礼谨拎起高脚杯,和蔡英杰碰了一下,“庆祝什么,你吃了整整一桌吗?”
“是你们都不吃!”蔡英杰辩解道,和旁边的林随然也碰了一下杯,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你别说,这家店的酒还挺好喝的。”
陈礼谨想起之前在烧烤店喝的那瓶看似度数不高结果极其上头的果酒,生怕这次又把自己喝晕了,只浅浅抿了一口。
他瞥见旁边的林随然也没怎么动酒,一时有些兴起。
陈礼谨一手支着头,一手举起酒杯,伸过去碰了一下林随然的杯子。
酒杯碰撞时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陈礼谨慢慢开口。“也祝你。”
“祝我什么?”林随然轻声问。
陈礼谨望着他,嘴角微微上扬,“祝你拿了第一名。”
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在这个秋天的河畔夜晚,安静得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
蔡英杰结了账,他们三个人起身慢慢往回走。悬铃木迎着月亮舒展着,每根树枝上都像落满了月光。秋季的地面上落满了树叶,踩上去沙沙作响。陈礼谨想起还在家乡鲤州的时候,那会儿的秋天地上会落满红色的花瓣,他每天放学都能踩着一路的花瓣回家。终归是和清南距离太远了,两个城市的秋天一点也不一样。
陈礼谨看着,心中无端生出一点乡愁。人总是这么奇怪,他还待在鲤州时,千方百计地想要逃离,但是真出来上大学之后,又总是会忍不住想起鲤州。
他想起林随然也是鲤州人,开口问道:“你记得以前在鲤州,地上会都是凤凰木的花瓣吗?”
“我记得。”林随然答应得很快,“特别是高考那阵子,刚好是花期,风一吹,落得满地都是。”
他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