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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宝贝……”
俞忱哽住。
他犹豫了好久好久,此刻真的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千言万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呆呆地捏着手机,直到……眼前的屏幕被打湿了,画面也变得模糊不清。
俞忱觉得自己好没出息,早说过十八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他明明如愿以偿,居然还在这里掉眼泪。
做噩梦的时候他没哭,醒来后独自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也没哭,可是,可是……
听到那无比熟悉的——分明是清冷的,但又好温柔的嗓音时,他却再也忍不住了。
俞忱吸了吸鼻子。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掠过:他想见到他,立刻,马上。
于是掀开被子,随便套了件衣服裤子,就打算出门找他。
手机里却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俞忱:“……”
他立即停下动作,将手机贴在耳边仔细听了一会儿,发现对方那边好像有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
这是做什么?
“哥哥?”
俞忱小心翼翼地唤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因为刚刚哭过,声音里带着点鼻音,显得有点奶奶的。
“嗯。”司舟应他,然后说:“笨蛋……开门,我在你门口呢。”
俞忱简直又惊又喜,裤子都来不及系好,就赶忙跑过去开了门。
门打开一道缝隙,透出外边走廊上的光,他鼻尖嗅到了一丝熟悉的霜雪气息,紧接着是好一阵天旋地转——他被人抱起来,摆在了床上。
司舟很快欺身上来。
冰冷的手指触碰他的脸,又刮了一下他因为哭泣而变得微红的鼻尖,低声问他:“小朋友,怎么哭鼻子了?”
俞忱不止鼻尖有点红,脸颊似乎也变得更红了,狡辩道:“我、我才没有……”
司舟笑了声,低下头,用嘴唇轻轻碰了下他的鼻尖,目光从略显凌乱的外套,滑落到那白皙的奶油般的脖颈。
在那处流连片刻,又渐渐往下,若隐若现的小腹,到看起来只消轻轻一勾,就会立刻掉下去的裤子。
俞忱今天穿的是深灰色的。
宽松的上衣和下装之间,极为显眼的带着logo的内裤边紧紧贴在他线条流畅的腰际。
司舟毫不避讳,直直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不得不移开眼睛。
深更半夜。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他面前,还哭得这么可怜。
——叠BUFF俞忱是懂的。
虽然……
司舟的确很想做点什么。
但此情此景,又实在不忍心再对他做点什么了,显得自己像个禽兽。
小朋友做了噩梦。
给自己发消息是因为信任,只是需要一个陪伴,可他却满脑子……
不应该的。
窗外淅淅沥沥,已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为彼此的面容蒙上了一层暧昧的光影。
俞忱整个人都平躺在床上,是一个任由摆布的姿势,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
但他现在很兴奋,几乎要为对方的眼神而感到颤栗。
司舟看见他有点抖,还以为是冷或者害怕,于是伸手想替他盖好被子。
俞忱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手上温度滚烫。
他颤抖着说:“哥哥,你抱抱我。”
司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当场就崩塌了,也许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清醒着,但也即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为俞忱在那昏昧的光线里,带着他的手,走遍了那些他目光曾掠过的每一个角落。
小朋友眼神是软的。
全身的每根骨头也好像被什么给浸泡了,变得柔软至极,轻轻一揉就要化掉似的,只有一处不同。
那是绝佳的隐秘之地,怎么揉也揉不化。
司舟心里再清楚不过:过了十八岁,小朋友就不再是小朋友了,他变得很“坏”。
一心想要勾引人的时候,就甘愿变作一滩水,要多卑微就能多卑微,要多低贱就有多低贱。
哪怕是跪下来求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真的到了做的时候,俞忱又比每一次都凶狠,像一头发了情的野兽,只会没有尽头地乱撞、撕咬,在自己想要占领的地盘留下一排排齿印和标记。
在梦里面这张,曾对他说过“不爱”的床上,俞忱一反常态,不停地逼问司舟:“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然而不等对方回答,俞忱又自顾自地说:“哥哥,你要爱我,”他气势汹汹地骑在司舟身上,一边
一边发狠似的命令道:“必须爱我。”
司舟不厌其烦地回应他的每一句,说“爱你”“很爱你”,语气带着诱人的轻喘
……
俞忱明明很凶,做到中途却好像哭了起来,于是那些带着威胁的话,都疑似变作了撒娇。他说:“你敢不爱我,我们……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第57章 又做那个梦了?
一场雨结束后。
司舟坐在床头,替他擦拭了额头细汗,混和着别的什么东西,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暖和的被窝里,两人抱在一起,俞忱问:“哥哥,为什么半夜你还能收到我的消息?”他有点愧疚,“是不是被吵醒的……”
“是啊。”
他们靠得太近,俞忱的脸颊就贴在司舟温热的胸膛,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声带引起的微小震动。
司舟打开手机,手指随意地拨动了两下,递给他。
“干嘛?”俞忱问。
“你看。”
俞忱不明所以,接过手机,看见了司舟的微信界面。联系人列表的第一行,那个蓝色的咬人小鲨鱼头像醒目,备注为“小朋友”,正是自己。
他点进去看,然后发现自己不仅被设置成了聊天置顶,而且还是对方的“特别关心”,睡眠或静音状态时,都会被系统自动允许发送消息提醒。
所以……
无论俞忱什么时候发消息给他,司舟的手机都是会响的,会告诉他,“小朋友想他了”。
——但其他人没有这个特权。
俞忱心里很高兴。
他关掉屏幕,调皮似的,故意将手机卡在司舟裸 露在外的锁骨上,笑了笑,还是问:“哥哥都不怕我打扰你睡觉的吗?”
“怕什么?”
司舟取下手机,放到枕头旁边,轻叹,“我怕你找不到我啊。”
“……”
俞忱没吱声,在他怀里蹭了蹭,两个人贴得更近了。
“小笨蛋。”
司舟微微低头,下巴碰着俞忱软软的发丝,痒痒的,问他:“又做那个梦了?”
“是啊。”俞忱小声嘟囔,有些委屈地说,“好害怕……”
司舟的手就在他背后轻轻拍,像是吹动窗帘的风,暖暖的,轻轻柔柔的,一下又一下。
他说:“等会睡醒去我房间录个指纹吧,以后要是又做噩梦了,就来我床上。”
最后几个字落在俞忱耳里,似乎留有某种特别的意味,低低冷冷的,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