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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不见光亮。

司舟低头蹭着怀里人的头发,忽然说:“醒来的时候你不在,还以为……你后悔了。”

“怎么会后悔?”

俞忱愣了一下,从被子里钻出来,他似乎有点纠结,停顿两秒才说:“哥哥……你看。”

司舟伸手按了一下床边的开关,屋子里亮了起来。习惯了昏暗的环境,白炽灯光就变得有些刺眼,两人都闭了一下眼睛。

再睁开眼,就看见俞忱将自己白皙的小臂递到他面前,手腕上似乎写着些什么……

司舟:“……”

司舟怔了怔,抬手捏住了他的腕骨,指腹轻碾,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眸中流转的光华,似要将那人细细揣摩观看。

这是俞忱的左手内腕,在靠近动脉处画着一艘小船,周围星光漫散。

而在那小船之下,用英文花体字龙飞凤舞地写着:“Death”.

手指间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线条一笔一划勾勒在皮肤上,微微凸起,红肿还未消退。显然,那不是画,也不是纹身贴,而是……

刻在血肉里的刺青。

指尖抚过,分明很轻,俞忱却夸张地叫:“嘶,好疼啊,哥哥。”

司舟停下来,眸光微暗:“疼?”

“嗯啊。”俞忱装可怜,“要哥哥吹吹。”

本来他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司舟果真低下头,凑近那处,很轻很温柔地吹了吹。

说来也神奇……

热气呼在上面,好像真的不疼了。

俞忱有点上瘾,他顿了顿,忽然指着自己的脸,“哥哥,这里要,嗯……”修长白皙的手指滑下去,又指了指耳朵,他低声说:“这里也要。”

司舟叹了声,却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他喜欢俞忱向他讨要,越是要,他越想给。

什么都满足俞忱。

于是他将俞忱指尖到过的地方,全都低头吻了个遍,才说:“怕疼,还去纹这个?”

俞忱望向对方的眼睛,那里面像是心疼,又像是责怪。

但也许只是他的错觉罢了,因为除了一些微小的气息颤动,那话里仍是没什么波澜的。

眼神也是。

俞忱很喜欢看他心疼的样子,但不喜欢责怪,于是移开小臂,顾左右而言他:“早上我……做噩梦了。”他抱着司舟,语气是委屈巴巴,故意夹着嗓子说:“哥哥,害怕。”

“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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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轻声哄他,似乎很吃这一套,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顺着他问:“什么梦?

“……”

俞忱怔了好久,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地,被那么一句话溅起了水花。

抱抱……

这人说叠词总是很温柔的,不似有些人说出来会显得黏腻,他音色偏冷,这样就中和了那些冰冷的部分,仿佛霜雪也覆上绒边,有种特别的感觉。

不知道撩动了俞忱的哪一根神经,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司舟,比刚才更用力,黏在了对方身上,哼哼唧唧地蹭了好几下,才撒着娇重复了一遍:“抱抱!”

如果说司舟像是温柔欲待融化的雪花,俞忱则完全是一团大大的棉花糖,甜度超标,碰一下就糊在脸上,甩也甩不开,擦也擦不掉。

“忘记了……”俞忱说。

司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其实俞忱撒谎了。

今早被噩梦惊醒,他记忆犹新,梦里那个叫做“Devil”的恶魔对着自己怪笑,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咬碎了他。

他明明已经死了,却可以看见自己死后的惨状,残肢躺在血地里,映入瞳孔的红,像是一条枯萎的、死去的河。

变得不完整。

被代替,又也许是新生。

这个认识让俞忱觉得,自己才是应该消失的那个,而“Devil”存在于他的身体里,默默忍受,并攫取黑暗,不得不待在那里。

真的很可怜。

长久的对抗让他们彼此不分,在很多时候,他甚至能够理解那个人,但这无法阻止对他的恨……

这样的梦他做过千万遍,却仍然不愿回忆其中几乎逼真的细节,那些场景和感受,就好像真得发生过一般,又或者注定会在未来发生。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

司舟问:“饿了没?”他盯着俞忱露出来的半个耳朵,上面戴着一枚小巧的耳骨钉,一闪一闪的,“晚上带你去玩,好吗?”

俞忱说好,又问他去哪里玩。

司舟说:“我订了张游乐园的门票,本来打算下午带你去的,不过刚刚看了一下,晚上10点前退场就行。”

原来他早已经安排好了?俞忱有点惊讶,又有点愧疚,自己的突发奇想,差点耽误了对方的好意。

“那我们快点起来吧!”俞忱倏地从司舟怀里弹起来,“再不然没什么时间玩了……”

二人清洗一番,各自换了身新衣服,俞忱被强行套上了司舟的T恤和外套,由于身材差不多,竟然挺合适的。

走之前,司舟将桌上的某件礼物拆开,在俞忱期待的目光中取出来一个精美独特的马克杯。

俞忱愣了愣。

盯着杯身造型看了半晌,不确定地问:“这是……情侣杯?”

“嗯。”

司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他从柜子里取出旧的小船杯,那是昔日俞忱送给他的唯一礼物——两个杯子摆在一起,像一场极具宿命感的世纪重逢。

司舟十分有仪式感地,捧起那个新加入的马克杯,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递给俞忱,“给你。”

“生日快乐。”

俞忱实在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留着自己当年送的礼物,感动混着惊喜一起,顷刻间化作了眼泪,填满他的眼眶。

“哥哥。”俞忱哽咽着唤了一声,泪水溢出来,沾湿了眼角,“好爱你……”

他空有满腔真心,却好像不会说别的话了,只会说“爱你”。

要一遍一遍重复,直到对方听见,直到对方相信,并因此铭记。

司舟抱了抱他,又用纸巾替他擦掉眼泪,只觉得心都化了,柔声哄道:“别哭。”

但俞忱的眼泪就跟开了阀似的,不停地冒出来,直哭得泪眼汪汪,司舟笑了笑,将那些泪水滑过的地方都吻过一遍,问他:“哭什么?嗯?”

“太、太喜欢……”俞忱抽噎着说,“太喜欢哥哥……了……”

如此又是好一阵折腾。

直到当天晚上7:30,两人才终于收拾妥当,来到了游乐场。

来不及吃晚饭,在路边随便买了点小吃,司舟将食物拿在手上,一边走,一边喂他。

“啊。”

俞忱张嘴,咬下了一块用小叉子扎着的炸豆腐,心满意足道:“好吃……”

天色已经暗了,游乐园里面的各色灯光就十分绚烂,比白天时更加漂亮。这是今年新修建的场地,非常受欢迎,即使到了晚上,游人也只多不少。

司舟和俞忱穿着相似的T恤和外套,看起来像是情侣装,由于身材高挑出众,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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