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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限运动的陆燃有着一具精美而不乏力量的躯体。当时他离裴泽那么近,想要制服裴泽轻而易举。陆燃需要去挡在她身边吗?
答案是不需要。
而陆燃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在求死。
他在自杀。
只有当他自己都在自毁的时候,别人才能伤到他。
所以他为什么要自杀呢?为什么做这样的事,险些害她的任务彻底失败。
裴瓷是有怒气的,一直憋在心里,几乎憋出了心火。她必须要让陆燃付出代价,并且再也不敢做这种事。
思来想去,裴瓷在得到陆燃醒来后,便让裴泽给他打电话。
“要说什么?”说开了的裴泽已经收回了所有的刺,慢慢地变回了没心没肺开朗的裴泽。他从来都是记吃不记打的,不然也不会当初在裴池带他回裴家他没拒绝,也会主动向裴瓷靠近。
裴瓷垂着眼皮,眼睛都不抬一下,“就说我快死了。”
裴泽一愣,“他会相信吗?”
裴泽当真以为裴瓷要偏陆燃,他觉得这个谎言一点都不高级,也很容易被戳破。也不知道裴瓷为什么要这么说。
而裴瓷一看裴泽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偏了。果然,无论如何,裴泽的本性都是如此,天真、单纯,心里有着正常人的柔软。否则也不会选择原谅她,也不会明明恨不得要杀她的时候,什么都没想,直接动手了。
他身上有着成年人所没有的执拗和一腔孤勇。
但意外的很可爱。
裴瓷面色柔和了下来,她耐心地解释道:“这么说只是让他过来。”
而裴瓷的预想是合理的,果然,当裴泽急冲冲地把话转达给陆燃后,陆燃那整个人一懵,随即拔掉手上的针管,就从病房跑了出来。
他太急了,急得怕他的阿瓷真出了什么事。一旦联想到这样的结果就让他无限恐慌。故而,裴瓷这一有风吹草动,陆燃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往裴家跑。
裴泽简直要被陆燃的速度惊呆了。
不是,这也没多久啊。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他该走了,要给两人留下能交流沟通的空间。
等裴泽走后,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时,陆燃急匆匆地跑上前,“哪里受伤了?”
“身上哪个地方痛?”
“哪里疼啊。”
他已经迅速地说出了无数关心的话,甚至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检查。
然而裴瓷一语不发。
陆燃觉察到阿瓷的异样,但现在当务之急是阿瓷的身体。见裴瓷还是不说话,他咬紧牙,手就往裴瓷身上探。
在某些时陆燃总是强势的。
而就在陆燃的手指碰到裴瓷的衣服时,裴瓷开口了。
“你凭什么管我?”
静。
死一样的静。
陆燃抿唇,不说话。但手上的力气重了一点,他的手掌在碰裴瓷的颈侧,裴瓷便感觉颈侧一片潮热,她不舒服地退了半步,继续刺道:“死人没有管别人的资格。”
“……嗯。”陆燃张着嘴唇,“阿瓷,我还活着。”
他记得他快死时裴瓷的呼喊,这是阿瓷不想他死,所以别扭的担心他吗?
他的心一片酸软,语气更加缱绻,“嗯,我活着的。”
“活着?”裴瓷似乎想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她笑了,但很快这笑就收敛了,只有一双带着玩味的笑意的眼睛。她笑着问:“你不是很想死吗?总能找到机会死掉的吧。”
裴瓷这句话让陆燃整个人身体一僵,死?他想死?不……他摸了下耳朵,一副不解的语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裴瓷直直向陆燃逼近,而陆燃忍不住后退,到退无可退的时候,陆燃停了下来。而此时,裴瓷伸出手,她踮起脚,温凉的手指艰难地抚摸他的眉头,然后是眼睛,鼻子,嘴唇,最后指尖落在陆燃的嘴角,裴瓷说道:“那你当时中刀的时候,为什么露出如此喜悦的神情?”
“你在高兴什么?”
“或者说,你在满足什么?”
陆燃脸色一变,裴瓷的步步追问让他不禁回到几个小时的混乱时刻。那时他、阿瓷和裴泽只有他们三个人。而他走在最后面,和裴瓷有一定的距离。
陆燃身形高大,五感敏锐,几乎在裴泽缩着身体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故而他一直紧盯着他,在这期间,还看到裴泽怀里若隐若现的匕首。
他要杀谁?
我吗?
陆燃百思不得其解,而在看到裴泽望向阿瓷时的满眼恨意后,陆燃知道了。
裴泽是冲阿瓷来的。
他要杀裴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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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点后,除了愤怒焦急外,陆燃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然后那些噩梦一般的片段席卷他的脑海。心里有个声音说道:
够了。
已经够了。
就是现在。
就像走到楼上一跃而下,而他也该冲上去,去拥抱死亡、拥抱爱。
于是他在噩梦中沉沦,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扑上去,迎上锋利的匕首,剧痛从他的腹部传来,他痛得肌肉抽搐,血脉倒流,而现在,从阿瓷的口中他才知道,原来他当时在笑。
是啊。
他在笑。
因为他在期待,期待这一刻,就像西西弗斯期待着巨石推到山顶的那一刻,就像普罗米修斯偷到火的那一刻,他如此期待着——
如此渴盼着死亡。
因而,在裴瓷的质问中,她竟然没有任何可以辨别的余地。
怎么办。
又惹阿瓷生气了。
这时候又该说什么。
他空白又茫然。想了半天,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对……对不起。”
不管怎么说,总是要道歉的。
而裴瓷对陆燃的道歉没有任何波动,陆燃总是道歉,不管他做的是对是错,他总是在忍让,百分百的去迁就她。他当然也会因为惹他生气而去改正,至于所谓的改正是对是错他也不在乎。
他根本就没有是非对错的观念。
只要她要求了,他就能去做。
但裴瓷不想要这样,她不是在养一条乖顺的狗,而从始至终,她想要的是一头俯低头颅的狼。
以前遇到矛盾总这样轻飘飘地揭过,但现在不会了,她不想这样揭过,起码到现在快结束的时刻她不想如此敷衍。
于是她直接了当地说道:“陆燃,你很想自杀吧,但是我必须告诉你——”
裴瓷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她也是丝毫不留余地,“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记住你。”
这是真的。
在很早很早以前,当她被抛弃的时候,她就有了一个想法。她不能沉湎于过去,她要向前看,看到前面的风景。
至于过去,可以回忆,但也只能是过去。
裴瓷继续说道:“我的世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