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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颤一下睫毛。

裴瓷向来格外能忍疼。

等医生包扎完离开后,裴池走到裴瓷身边,脸上难得显现出生气的神色。

“你到底在做什么?!”

裴瓷抬头,眼眸古井无波,“我没有想做什么。”

“没有想做什么?!你就非要想去国外治病吗?!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两个人之前就“要不要出国治病”存在不同看法,这个看法在陆燃这事后,再次被掀了出来。

然而裴瓷只是沉默,她神色静默地看了裴池好一会儿,突然平静地说道:

“哥哥,我失控了。”

“就在刚才。”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血肉模糊。”

裴池眉头皱得更深,“就算你想治病,也用不着……”

“事实就是如此。”裴瓷眼睛眨了一下,“哥哥,我当然可以变成一个随时会伤害他人的疯子。但如果有一天,我的尖刀对上自己呢?”

裴瓷给足对方思索的时间,只是低头看自己的伤口,“你会阻止我吗?”

“或者说,你能阻止我吗?”

一时间,两个问句,犹如重锤砸在裴池心头,裴池整个人懵了。

再回过神时,只看到裴瓷在看他。

他如鲠在喉。

因为他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阻止。

毕竟,他连掰开她的手指,取出掌心的碎片,都做不到。

而且,裴瓷说的那一幕,不得不说,他确实害怕面对这一幕。

这场矛盾最终以裴瓷的坚持结束,之后裴池通过交流和周松银不断加深联系,在安排好一切后,裴池将裴瓷送上了去肯林的飞机。

时间回到现在。

听着裴池的唠叨,裴瓷在去周松银安排给自己的住处。

“好的,我知道了。”裴瓷强行打断裴池的絮叨,她耷拉着眼皮,声音透着疲惫,“我有点累,后面给你打过去。”

挂断电话,裴瓷靠在汽车窗边,玻璃窗冷硬,便有人贴心折好毛巾垫在她脸下。

透过车窗,裴瓷看着大雪覆盖的白。仔细想起来,她对外面有活力的世界始终提不上兴趣,但是……

“外面是彩色的,五彩缤纷。”

“她和白色的病房不一样,你做好御寒措施可以出去看看。”

上辈子和她邻床的女孩又在她耳边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像外面的麻雀一样争吵。

但是莫名的,让她想到那些她自认为淡忘的人和事。

那人也会这样说。

“外面的世界是彩色的。”

“真的。”

“不感兴趣吗?”

“没关系,世界会包容你这样无聊的人。”

但转而,他又告诉她——

“阿瓷,如果我能治好你。”

那人笑着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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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什么秘密。

裴瓷不记得了。

但她知道,她要活下去。

就算是一个人活下去。



再睁开眼时,裴瓷已经到达目的地。车外是个大庄园,庄园的大门是玄铁色,刻着精美的花纹,花纹上面豪横地镶嵌着细碎的黄金。

在裴瓷这边的人一个电话打过去,玄铁色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打伞的少年。

伞是透明的,上面挤压着雪水,直嗒嗒的往下流。少年身姿颀长,面容冷峻,狭长的凤眼和薄削的嘴唇,皱起眉时,显得有几分渗人。偏偏脖子上还戴着一条大红色的围巾,可惜如此鲜红热烈的颜色,也无法驱逐他周身的冷气。

恍惚间,好像他比伞外的天气,都更加冷沉一点。

这位就是周霁月了。

周家的二少爷,是裴瓷这个年龄,他们这一圈能叫得上名字的人。

同温和的安银优相比,他更加寡言,不喜交际。聪明、踏实、可靠,医术精湛。

裴瓷看到周霁月的时候愣了一下。

周霁月没参加他的哥哥举办的宴会,并且在第二日休学出国。

没想到竟在这里碰到。

裴瓷感觉到他好像不喜欢她。 t

可能是觉得她麻烦。

而没一会儿,那边的周霁月从兜里拿出电话,他在给人打电话。

不一会儿,裴瓷这边接通了。

周霁月冷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裴小姐是要在车里睡觉吗?”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裴瓷让人准备下车,下车的时候,她的身上又批了一层大衣,因为穿太多不太方便,她是让人抱着下车的,其他人给她打伞。

快靠近的时候,周霁月“啧”一声,把门打开。

庄园里面有专车接送,周霁月静静看着这些下人把裴瓷伺候上车,然后自己坐在旁边。

路上周霁月简单和裴瓷介绍了一下周家这座玫瑰庄园,说是这座庄园在大雪消逝后,也就是冬去春来的季节,庄园会呈现出五彩斑斓的漂亮景色。这是由地段和天气种种因素作用下形成的,很难在庄园外看到。

而庄园内的病人,可以在庄园内随处走动。

对于这个未来要住不知道几年的地方,裴瓷还是想具体了解下信息。于是加了周霁月的好友,收到周霁月发来的照片。

“你在看照片里的什么。”

见她入神,周霁月问道。

裴瓷回国神,退出图片浏览,“医院,房子,花,树,天空,鸟,人……”

“我没有和你玩找一找。”周霁月说道,“所以,你做什么出神呢。”

“我可以不告诉你吗?”

“我是医生。”周霁月一脸理所当然,“病人要听医生的话。”

裴瓷想了想,确实如此。

她本身就是个很自我的人,但为了活命,也必须听医生的话。

“你真的要听?”裴瓷问他。

“怎么,还有我不能听的?”

“没什么。”裴瓷垂眸,鸦色的头发,衬得她的肤色如同一捧新雪,那容色苍白憔悴,又是无法忽视的美丽,可偏偏她垂下眸子说:

“所谓的五彩缤纷,也不过如此。”

这话一出,周霁月久久沉默,“不过如此?”

“没有。”察觉到不对的裴瓷赶紧改口。

“我已经听到了。”周霁月停下步子,他长着一张厌世脸,皱起眉的样子瞧着不太好相处。这时抓着裴瓷的肩膀,问道:

“你对这个世界不感兴趣?”

“那你为什么活着呢?”

此时,这辆在风雪中行驶的车,静默地落在一个黑衣白发的高大男人眼前。

男人耷拉着眼,眼下一片冷色。

第26章

裴瓷是被痛醒的。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只戴着医用手套的手。这只手握住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将白色针尖扎进她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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