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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衛霄留下一队人马负责后续押运,就帶着?段楓玥打道回府。
剛到寨里, 他就迅速派人下山去找白桦的消息。
“把你知道都向我们寨主老实交代了!否则……呵,有?你好果子吃!”没过几天,庄骋就拎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上了山, 一脚踹在衛霄面前。
衛霄戴着?黑铜面具, 冷眼扫了眼哆哆嗦嗦趴在地上的男人。
“大人!真不?是小人幹的!小人只是见过他, 万万不?敢害人的啊!”中年男人发丝凌乱,面容憔悴,只顾着?请求,像是被嚇傻了,说着?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话。
他一说话, 衛霄便?覺得他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在哪里听过。片刻后他眼睛一眯, 想起来了。
约莫半年前,卫霄下山给段楓玥买衣裳,出手?阔绰, 吸引了不?少?商贩的注意。当时这?中年男人就在其中,穿着?料子不?错的长衫,挤在人堆向卫霄极力荐卖。卖的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一间凶宅。
“谁让你说这?个了!”庄骋不?耐烦,提起刀恐嚇。
男人汗立刻下来了, 颤颤巍巍地开口。
他说他叫付勇,祖上富裕, 到他这?代就不?行了,只留下一套装潢精美的宅子。他手?头拮据,供不?起这?套宅子和下人的日常花销, 幹脆搬出去,将宅子租出去,用租金盘了个熟食铺子。
半年前,有?一夥人来租他的宅子。那?夥人领头的凶神?恶煞,叫人不?敢直视,剩下的两个,一个麦色皮肤脸上帶疤,一个一脸憨相?,说话时的神?态总有?股若有?若无的邪气,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他们出价颇高,付勇一时贪财,便?没有?仔细盘问这?伙人的来路,铤而走险签了租契。
没过多少?天,宅子里有?间屋子需要修缮,那?个一脸憨相?的小弟来请他。付勇铺子正忙,他随口应下来,等到关门后才?想起来,只能懊恼地一拍脑门,连夜帶着?师傅去了大宅。
宅子很大,那?几个人也没有?雇个下人,四下很是安静,只有?师傅敲敲打打的声?音。付勇正心里发怵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咚!”的声?音嚇了一跳。
他赶紧看过去,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哥儿摔在地上,懷里紧紧抱着?个包袱,大眼睛里满是驚慌,见他要开口说话,急忙摇头,乞求他不?要发出声?音。
哥儿很快就跑了。
付勇和师傅对视一眼,继续修,没多会就修完了。找租宅的几个男人要银子的时候,付勇想旁敲侧击问一声?这?个哥儿的事。
没想到剛进门,就看到那?伙人气急败坏提着?大刀和长剑要冲出去,寒铁的利刃在月光下闪烁,和牲畜不?同的血腥气漫延在四方屋子里。付勇狠狠嚇了一跳,当场呆立在门口,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踹倒在地。
那?伙人消失在视野中。
付勇忍着?剧痛爬起来,战战兢兢回了家,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有?人敲门,他浑身疲惫地起身开门,却看到几个皂色短袍的捕头。
他这?才?知道,昨晚上,宅里死了两个男人,一个麦色皮肤脸上帶疤,一个一脸憨相?。
“大人,真的不?是我干的!我连杀鸡都不?敢,又怎么?敢杀这?种亡命之徒?还有?那?个哥儿,我就见了他一面,怎么?知道他死的还是活的……不?对,不?对,八成是死了!他一个哥儿,怎么?打得过那?几个人!”付勇不?停哽咽着?辩解,说了几句后更是语无伦次,俨然一副受了刺激的模样?。
他不?是第一回被问话。早在事情发生的次日,捕头就懷疑是他干的,将他捉了去,他在牢里住了好一段日子,受尽折磨和拷打,实在没有?定案的线索,才?将他放出来。
他以为事情终于结束了,可……凶宅再也租不?出去,自己也染上了杀人之罪的流言蜚语,熟食铺生意越来越差,他只能低价变卖家产,落得个窘迫的下场。
卫霄啧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付勇这?才?激灵一下回神?,停止了翻来覆去的“不?是我干的”。庄骋见此,赶紧把他带出去。
卫霄眉头紧锁,拼凑出半年前的情况。
玄羯国敌袭,他急忙应对,段楓玥趁乱将白桦放走,并给了盘缠。白桦下山后,估计是太?过驚慌,不?小心财物外露,让那?伙亡命之徒盯上了。
但是,若是盯上财物,直接将人抢了就是,何必再带回住处?难道是看上了白桦的姿色?
不?管如何,现在的境况也不?算太?糟。白桦下落不?明,不?一定是惨遭毒手?,也可能是一线生机。
至于国公府陵园被挖之事……卫霄叹了口气,头疼。
他已经用信鹰给京城去信,收信的人却不?是盘踞京城的那?位,而是卫霄打定主意合作后在京城暗自发展的势力,有?药铺、武官等大隐隐于市的消息渠道,也有?借了九五之尊光攀上的京中权贵。
他不?是没想过将此事交给沈鹊翎去辦,但京城水太?浑了,谁知道卫霄此刻效力的人没暗中对国公府的事插手??那?种位置上的人,行事准则只有?一条,利益。
段楓玥的事,还是要他亲自来。
正沉思着?,突然响起门锁被拨动的声?音,卫霄回神?,对着?隐约的影子吼了声:“没闩!”
“青天白日的,门关这?么?严实做什么?”门啪一声被推开,裴益摇着?扇子大大咧咧地走进来,突然眼一弯,不?正经地靠过来,“哎呦,是不?是背着你夫郎偷偷干坏事了?你跟我说说……”
“心情这?么?好。”卫霄啧了声?,掀起眼皮,“看来让你辦的事很顺利?”
“我什么?时候给你把事办瞎过?”裴益嗐了声?,扇骨在手?掌心敲了下,唇角弯起,目光意有?所指,“一个运药材的门路,动动手?指的事儿……下个月初八晚上,李禁军使府,去不?去?”
傍晚,卫霄照例去看段枫玥。他进去时段枫玥刚抹完药,衣衫散乱,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的清凉味道。
行云和流水在一邊儿伺候着?,一个拿扇子给段枫玥扇风,一个捧着?一碗金桔站在一旁。卫霄进门的动静大,段枫玥扯着?衣裳回头看的时候,流水正好捏了个果子往他嘴里塞。
“这?么?见外做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卫霄挑眉,大刺刺往床上一坐,将段枫玥揽入懷中。低头时不?顾段枫玥的躲闪,一口将他嘴里的金桔叼走,两三下匆忙嚼巴咽下喉咙,急着?去吃段枫玥的嘴。
“唔……”怀里的人推了两把,不?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