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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了头。

他的瞳孔中一左一右刻着血色的[上弦][叁],瞳孔为金色,而巩膜却是日暮葵所熟悉的淡蓝色。

只在一瞬的失神间,炼狱杏寿郎的利刃就已经舞到了它的头顶之上,不带丝毫停顿地爆斩而下;恶鬼狼狈错身,但还是被砍去了一边手臂。

鲜血迸绽开来。

猗窝座捂住自己的伤口,动作间难得有了破绽,慌乱之下被气势愈发暴涨的炼狱杏寿郎连连逼退。

但很快,血肉模糊的伤口又被诡异跳动着的鬼肉充填;它再生出了手臂,尖锐森白的鬼爪直直地掏向炼狱杏寿郎的胸膛。

炼狱是它能够认可的强者,身上燃起的斗气比他曾经遇到的任何一位柱都要耀眼;不过,身负重伤,又与它周旋了这么长的时间,握剑的手都开始颤抖——他已是强弩之末。

天边的朝阳在缓缓升起。

可即便只有一瞬的时间,这样的炼狱杏寿郎又怎么可能再次扛过上弦的攻击呢?

但他还是用虎口渗血的双手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日轮刀,用宽厚高大的身影挡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即将要扭转战势的一瞬间,猗窝座的手臂却一僵——

一柄流转着紫光的日轮刀破开了他们周身翻滚起的砂石尘土,朝着它的脖颈刺来;它被迫中断对炼狱的攻击,连退几步的同时,用手臂轻松地挡开了日暮葵的刀。

猗窝座布满青纹的手臂像是石头一样坚硬,只需要一使劲就会把她的日轮刀折断;失去了断刀的日暮葵将会被它在一击之内捏碎心脏、头颅、脖颈或是任何一处地方——她会流血,大概也会疼地哭起来,最后死掉,就像千百年来它杀死的那些柱们一样。

人类,女人,就是这样脆弱到不行的生物。

猗窝座轻飘飘地掠过了她,在错身而过间,收起鬼爪,只是用曲起的指节将她握刀的手腕咔嚓折断。

日暮葵痛呼出声,扭曲的手腕却仍紧握着自己的日轮刀,她知道自己的实力完全敌不过上弦之叁,但是——她必须要挡在炼狱先生的面前。

他不能保护大家了,便由她来。

“狛、治!”日暮葵从未用如此怨毒愤恨的语气喊过这个名字,但是,它,这个狛治只是必须要由他们来杀死的恶鬼而已。

“!”仿佛是又一次被这个陌生的名字击中,猗窝座的动作一顿,转眼间已被日暮葵的日轮刀贯穿了胸膛。

她剧痛的手腕早就失去了劈斩的力气,将刀深深抵入后,她也再也握不住刀柄。

刺眼的日光终于在此时从远处铺天盖地而来。

在天光的逼迫下,猗窝座甚至顾不上拔下她的刀、多说一句话,只能狼狈地向不远处的树林逃窜而去。

失去日轮刀的日暮葵,淌着鲜血的炼狱杏寿郎,还有挣扎着的灶门碳治郎几人,在场所有人都无力再去阻拦这只恶鬼瞬间远去。

它隐没在避光的山林间。

灿烂的阳光照亮了万物。

一时间,大家只能疲惫地喘息着。

*

他们在任务中遭遇了上弦之叁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鬼杀队。

虽然伤势惨烈,但好在也是活着回来了。

炼狱杏寿郎先生当时流的血最多,但好在并没有伤筋动骨,包扎了伤口、修养了几天后又是一条上能杀鬼、下能狂吃的好汉;反倒是日暮葵,惯用手的手腕折断,被强制赋闲在蝶屋,顺便教起了灶门碳治郎日之呼吸的十三型剑技。

这次,蝶屋的小伙伴们并没有过多责怪她的不小心——倒不如说,她们是在暗暗庆幸日暮葵对上上三鬼并没有赔上性命,只是断了只手回来,因此对她时时刻刻嘘寒问暖、关爱有佳;日暮葵在灶门碳治郎那里丧失的蝶屋小可爱身份再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在蝶屋修养期间,各位柱还有主公大人也都亲自前来探望过他们。

经此一战后,鬼杀队终于得到了切实有用的关于上三鬼的情报,它的长相、血鬼术还有大致的实力,再配合上日暮葵所知道的现代同质体的一些信息,鬼杀队内部开始讨论起应对此鬼的战术对策,并且隐秘地着人去探寻它的藏身之处。

而且,日暮葵并没有向大家隐瞒上弦之叁的现代同质体与自己的关系,因此在接受慰问的同时还得到了不少同情的眼神——

哎……其实她倒也没大家想得这么矛盾啦。

在最初几天的翻来覆去过后,日暮葵还是决定用“他们并不是同一个个体”论来麻痹自己。现代的狛治是她的青梅竹马,和她想要长着同一张脸的上三鬼死有什么矛盾呢!顶多以后把鬼杀死了之后,补偿给狛治同学以爱与关怀就好了。

鬼舞辻无惨也同理。

她这么安慰自己。

……

在蝶屋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日暮葵拆了石膏;现代的鬼灭学园正好到了期末考试周,她虽然手腕受伤多有不便,但好歹是完成了本学期的任务。

春假再度开始。

刚入夜,结束了考试的日暮葵背着新行囊穿过古井回大正。

她的脚踏上柔软的紫藤井底部,井底泛起的朦胧白光渐渐地淡去,随着微风飘浮着的紫藤花瓣也缓慢地落下。

一切都和平常一模一样。

但是当她攀着井壁爬上,一只手扒拉着井的边缘准备出来时,日暮葵却突然看到了令她灵魂震颤起来的一幕。

一个……不,应该说是一只鬼正支着脚,随意地靠坐在井的边缘,日暮葵伸出来借力的手就和它的躯体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鬼似有所察,悠悠地回过头来看了日暮葵一眼。

这一眼把日暮葵吓得寒毛倒竖,攀附着井壁的手骤然松开,身后背包的重量带动她瞬息间仰面摔回了井里。

扑通一声。

虽然有井内层层的紫藤花瓣垫着,但这一下还是结结实实地把日暮葵摔得头脑发昏、眼前发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恶鬼,上弦之叁还俯在井边,保持着向她伸爪、似乎想要拉她一把的状态。

日暮葵才不相信它有这么好心,她一面徒劳地死死瞪着它、戒备着对方的动作,一面将手按在了自己的新日轮刀上。

“你想干什么……?”她从颤抖的牙关里挤出声音来。

如果这个上弦鬼想要杀她,那么应该在刚才她失手的一瞬间,对方尖锐的利爪就会捅穿她的喉颈,血溅紫藤井。

实力被压制地彻彻底底,生命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上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日暮葵发抖起来,却可笑地从这无尽的绝望中体会到了一丝平静。

“如果你想要从我的嘴里套出什么情报来的话,绝对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她提高了声音,“与其浪费时间,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上弦之叁仍然在井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屋外清冷的月光照亮了它一丝血色也没有的鬼脸;在听到日暮葵的话后,它有些可疑地别开了视线。

几秒后,从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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