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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了一下,发现自己浑身都被绑得严严实实,学者外袍也不翼而飞,只余里衣。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巴修那绷不住了,他瞪着梅因库恩怒吼。

“你、您揍我就不能等明天吗!?”

“……”

梅因库恩缓缓收回已落到床沿上?的膝盖,站在床边,垂着耳朵沉默了一会,像是?在分?析现状。

半晌,他猛然弹起,在空中旋转跳跃,疯狂摇头,无声尖叫。

[啊啊啊啊啊!!]

[被窝里有蟑螂!!!]

[杀了我!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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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到底是怎么写出这么荒谬的场景的

手有自己的想法

对了

明天不更嗷

第105章

[啊啊啊!啊啊!!哥哥!]

就像是?孩子?嚇傻时会喊妈一样?, 梅因庫恩嚇傻时也会喊哥。

尽管明知徒劳,但这声“哥哥”至少能在无邊恐惧中投下一丝虚幻的锚点——毕竟,世上多少孤儿, 连这样?一个可?供呼唤的名字都没有呢。

屋内的恐慌并非只属于?猫一人。

“等等!同学?!啊不!王!”

巴修那?的声音因极度震驚而变调,饶是?智慧如他,此刻也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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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在天花板上旋轉?”

他眼睜睜看着那?本該威严恐怖的戾主像只受驚的猴子?般窜上吊灯, 狼狈地吊挂在晃动的灯台上。

“开打之前还要做个神?秘仪式吗?……老婆救我嗚嗚呜!”

绝望的哀鸣刚出口, 就化为一声闷響, 少年暴君的身影直直坠落,砸在下方的书桌上——他太慌了,爪子?没抓住纤细的灯柱。

“你?、你?…??”

学?者瞠目结舌,他感?覺好像哪里不对劲,就像是?看见自己的菜捞学?生交上一篇虚空查重率百分之零, 内容却精彩纷呈的论文时一样?不对劲。

“你?怎么回事?你?在躲我?反了吧?”

“!”

梅因庫恩回头与蟑螂对视了一眼。

“……”

他果斷扭头,爬行, 跳跃,使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冲刺,嘭!!

一声让巴修那?牙疼的闷響后, 他眼睁睁地看见对方一头撞上玉石包裹的硬角,巨大的反震力让他的躯干漂移,重摔在地。

按住行动轨迹分析,他判斷对方最后好像是?想往柜子?底下钻。

不过不管他起初是?想向哪里钻都无所?谓了。

巴修那?木着脸往床下瞅, 看见深红色的血在地毯上晕开,梅因庫恩面朝下趴在地毯上, 动也不动。

因为,他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你?、你?死了吗?”

巴修那?瞪着血问。

“……”

对方不说话。

“……”

不是?!这叫什么事!?

我以为我是?来挨打的,结果对方一头把自己撞死了!

巴修那?也顾不上自己被捆着了, 一个翻滚下地,找了个尖利的棱角迅速地把绳子?磨掉,然后心驚胆战地伸出手,去探少年君王的呼吸。

啊,没死,真好。

……

不对!好什么啊!他死了才叫好吧!

巴修那?一邊手忙腳乱地拿软布给?梅因庫恩头上的伤口止血,一边胡思?乱想。

天赐良机…这种情况我是?不是?該补刀……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轻轻的敲门声就已?经响起。

“王?”

是?三十?人团,他们开口试探。

“出什么事了?”

“额…”

要、要开门吗?

巴修那?心脏狂跳,他犹豫着回头,看向昏迷不醒的年轻僭主,他的眼睑还帶着驚恐所?造的惨白。

开门,他立刻会被乱枪戳死吧。

学?者不知道他那?莫名其妙的恻隐之心从何而来,他自认并非杀伐果断的枭雄,但也绝非以德报怨的圣父。

但今日,今夜,今时所?发现的一切事情,不顾一切的奔逃,那?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笨拙……

巴修那?看看因疼痛而曲起身体的少年人。

无论怎么看,都和传言中残忍无情的暴君对不上号啊。

“王?”

“……”

巴修那?深吸一口气,逼迫着自己模拟出一种极轻极缓的嗓音。

“滚。”

是?的,虽然很难以置信,但须弥的新君就是?用这轻缓的嗓音骂人的。

“……属下告退。”

士兵恭敬的声音传来,帶着一丝如释重负。

“呼。”

巴修那?也如释重负,他放松地垂下耳朵,在房间里寻找干净的新布擦梅因库恩头上的血。

“真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是?錯……”

他正放松着,却听见门锁打开,稚嫩的童声响起:“什么对錯?”

是?納西妲,她戴着睡帽,揉着眼睛,声音童稚困倦:

“虚空显示,你?十?分钟前的思?维电波有十?秒钟异常空白,发生什么了……咦?我记得你?是?…白天的巴修那??”

“神?明大人……?”

巴修那?先是?一惊,他万万没想到神?明与新王的关系似乎不错,甚至到了关心的地步。

但随即,他捻捻自己手上的血,想想身后头破血流的新王,再看看突然出现的神?明。

“……听我解释!”

绿长发的狐耳学者高举双手,摆了个惊恐的投降姿势:

“人不是?我打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现场看起来也很惨,血也流了一地——”

“但这真是他自己撞的!”

密室,二人,一躺一立,头上钝器伤。

巴修那?几乎不对自己能脱离嫌疑有什么指望。

但納西妲眨眨眼,迷茫地问:

“你?在说什么呀,这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呀。”

“嗯?什么?”

巴修那?下意识地回头看:

“他不就是?在那?里躺着吗……?!”

原先躺着少年的地方已?不见人影,只留下一滩粘稠的血迹。

“怎么回事,人呢?这里明明只有一道门呀?”

納西妲的视线略过地上的血迹,又略过只开了一道缝的窗户。

“这缝隙也不够他进出啊……納西妲大人,你?在找什么?”

纳西妲摸出甩到柜子?下的虚空终端,捏在手心里查看上面的血。

“这样?啊……因为太害怕,就悄悄逃走,连伤口也不在意,东西也忘了吗……”

“纳西妲大人?”

巴修那?尾巴一甩,有心试探:

“您说什么呢,什么怕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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