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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泪, 给了纳西妲一个超凶的眼神:
“哼。”
纳西妲看?了一眼他眼角的泪痕,又看?了一眼他抖得快要起飞的小臂:
“?”
好像哪里,都不对??
疑惑, 想搞明白?,但?比起求知,纳西妲更看?重自己的子民,就先?问:
“虽然大家都不见了,但?我没有闻到多余的血腥味,你把大家放了吗?”
“……”
纳西妲是神,不是人,梅因?庫恩不怕她,也有和?她交流的能力。
但?……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須弥的泪水与你有何益處呢?”
孩童相貌的神明头上沾着灰尘,臉上带着被指甲捏出来的红痕。
“……”
对?不起啊!!
一开口,梅因?库恩就只想驚恐地道歉!所以?他死死咬紧尖牙,瞪圆眼睛,拼命虛张声势了起来。
“谁绑了你的喙吗,啄人的贼鹰?”
纳西妲没被吓到,但?半妖的沉默让她有些不高兴,就叉着腰,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就连无舌的种子在萌发时都会向世界发出輕微的礼赞,你这有口有唇的人,就这么吝啬你的言语吗?”
“呃、我…”
沉默解决不了问题,梅因?库恩终于试图开口,但?比解释更先?到来的是毁灭的光束。
“轰——”
纳西妲什么也没反应过来,她只记得半躺在地上的少?年突然暴起,虎兽般锋利的黑爪猛地按住自己的后脑,压进怀里……一个標准的保护姿势?
‘好奇怪。’
雷与火的碎屑在空中散开时,纳西妲依在梅因?库恩冰冷狭窄的怀抱里。
我的子民想杀我,我的仇敌要救我?
“你的子民,想把我与你一同杀掉?”
是这样没错。
……你为什么看?起来很难过?
*
[这都什么事,好想死……]
“啊?什么?什么王?等等?啊?政变了?不对?!这不对?劲吧!”
卡維一臉蒙圈大踏步上前,要拍梅因?库恩的肩膀询问:
“请问你——啊!别拦我!”
他的同学一把抱住他,拼命后拖拦阻:
“想死啊!你们院的院长还在歪脖树上挂着呢!”
“等等!放下我!我必須要问明白?——喂!”
[……]
梅因?库恩劫后余生?地放松了肩膀。
他还记得卡維,一个热心指路的好人。
缺点就是太?热情了,梅因?怕自己被对?方吓死。
[拦得好,卡維不知名的同学!救我命了!]
“王…”
一回神,纳菲斯已经把提纳里拍走?,现在正在他面?前低着头滿脸苍白?,试图讨好新王。
“你、您接下来想做什么,巡视您的新国土?”
巡视?
梅因?库恩迅速而輕微地抬眼扫了一遍周围……无数道视线,或惊恐、或好奇、或探究、或怨毒,如同实质的针尖,四面?八方地扎在他敏感的心脏上。
[……这是报复吗QAQ]
纳菲斯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滿,就更加惊恐,生?怕下一秒就被暴起打飞:
“那、那请允许我为你披上华服,戴上王冠…”
[不!!]
梅因?库恩面?上沉默,心里慌乱地攥紧义兄的宽大风衣。
[我已经要被吓死了,别再夺去我的心理安慰了!]
“那、那——”
纳菲斯是个标准的学者,高颅顶厚镜片死板发型,和?实验室接触的时间要比人多得多,别说讨好王了他连阿扎尔都没讨好过,迅速地败下阵来滿脸绝望:
“请您指示…”
[……]
我指示啥!我指示啥!
梅因?库恩只感觉汗都要从眼角流出来了。
我只想在地上安静瘫一会,或者找个角落哭一场!
纳菲斯是个標准的学者,梅因?库恩是个标准的哑巴。
惊恐与绝望在双方身上溢出,落在纳西妲宁静的眼里。
终于,神明打破了沉默,她提醒:
“大賢者的办公室被毁了,无處安放尊贵之身。”
“我、我立刻安排人修建宮殿,王,在那之前请你先?……”
“先?来我的净善宮歇脚吧。”
纳西妲适时接话。
“啊?”
纳菲斯浑身一冷,又愧又恐地看?向神明。
“那、那不是您的囚…”
“嘘。”
纳西妲竖起手指打断他。
“鹿困囹圄,狼嬉笑?难止。”
“鹿困囹圄,羊感同哀自。”
“鹿困囹圄,象长鸣毁之。”
“无名的王啊。”
纳西妲将要第一次试探他:
“你是狼,是羊,还是象呢。”
“?”
梅因?库恩听?不明白?隐喻。
但?和?神交流总比和?人交流要自在得多。
于是就点头答应,矜持又迫不及待:
“走?。”
[这破地方我是一秒也不想待了呜呜呜!]
纳菲斯战战兢兢地看?着少?年和?孩童进入了囚神五百年的监牢。
里面?无光,无窗,无窗,也没有任何用品,被刻意?遗忘的花盆,怎能保持舒适?
“你就住这里?”
“嗯。”
“…你平时怎么解闷?”
“靠做梦。”
“……”
嘭——!!!
“啊啊啊啊!”
巨大的暴响和?学生?们的惊叫声中,卡維震惊地看?见砖块如细雨,四溅而下。
“什么情况!?”
“好像是净善宮炸了!?”
“啊!?”
卡维不是高层,不清楚内情,他只知道一件事——
“先?杀大賢者再炸神明的寝宫?天啊,这才第一天,好大的下马威!”
第一天就如此,贤者与神明都逃不过那人的毒手,那第二天,第三天呢?教令院会变成什么样子?
須弥要完!
他拔腿就往净善宫冲。
“卡维,不许去!停下!”
同学见势不妙,想拦他,没拦住,只能焦急地惨叫出声:
“我说错了,不是你把鬼子引进村的,快回来!对?不起卡维!是我嘴贱!”
卡维知道他在怕什么。
无非是怕自己被多余的责任心支配,英年早逝罢了。
他也知道,须弥遭此变故与自己其?实并无关联,自己也不必为此忧虑。
就算那个人问路时自己没有帮忙,他也会从其?他人的口里知道教令院的位置,进行袭击,可是、可是——
“根本无法、坐视不管!”
“哈、哈……”
一口气跑到高处的净善宫,卡维看?见那暴徒与神明正站在废墟里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