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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对面?是猞猁毛软软下垂,沮丧万分?的兄弟。
[我?去重新做些吃的,这份就倒掉吧。]
[因为孩子?们不能吃生肉,而我?不能吃生肉塔塔里的洋葱,除了佩佩没人能吃......]
“行了,浪费。”
黑色的手指将?面?包与鮮肉一同放入口中,仆人品味鲜美的血气。
梅因庫恩喜欢看?佩露薇利吃生肉塔塔——这个奇特料理的模样。
那会让半妖觉得自己不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异类。
“梅因,你......在?吃什么。”
[貓粮,怎么了。]
在?克雷薇和佩露薇利難以言喻的视线下,梅因库恩拆了两盒貓罐头倒进?餐盘里,拌着深褐色的颗粒,拌成?黏糊糊的一坨。
梅因库恩摘下口罩,露出细密的门齿和尖长的犬牙,薄舌卷食着,恐怖地将?它们咽下。
[很好吃的,真的。]
只有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面?前,半妖才不惮于露出自己的异容。
克雷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薄饼:
“我?是不是也应该吃点新奇玩意?。”
...不!请保持住你这点难能可?贵的普通。
仆人和半妖在?心里同时开口。
“你们两个...唉。”
将?闲聊打断,佩露薇利再次严肃了表情。
“言归正传,梅因,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数日来,你一直在?极力避免自己的妖力失控,不曾踏入灰河半步,试图让自己的情绪一直保持平稳,但......”
但没有用。
梅因库恩在?心里接上。
人类的负面?情绪无处不在?,而我?的妖力,也只能在?体内不断积累暴动,不曾有緩解的迹象。
而贵族对琳妮特的恶行只是个小小的起火点。
嘭。
压抑的妖力尽数爆发,我?失控得从来没有如此厉害过。
所以,躲避是没有用的。
“那么,解决的办法只有一种了。”
克雷薇在?旁边叹息。
[是啊,只有一种了。]
梅因库恩在?心里悲鸣。
那就是——
“我?给你买了去别国的船票,你先去找个荒山野岭避避风头,等我?们把事态平息...”
[我?自首,去争取个...]
梅因库恩:“死刑。”
......
[?]
“?”
“什么东西啊!好不容易張嘴就不能说点吉利的东西吗???”
緩了片刻,克雷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你又发什么疯!??”
[难道不是吗...]
梅因库恩被她剧烈的反应吓得浑身一抖,差点从椅子?上跳下去:
[我?、我?永远也不可?能控制住自己的失控,除了麻烦以外,活着什么也不能带给人类,而且,也只有死亡才能彻底终结我?的疯狂吧...]
“......”
克雷薇清晰地看?见,佩佩的黑色手掌張了又合,反复几次后终于紧紧地捏成?拳头,关节处爆起乌色青筋。
“梅因库恩。”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这是我?认真思考后所下的决定。]
瘦削的少年啊,他的灰耳已?低垂多?年,不曾有一日如童年时昂揚挺立。
[出壁炉之家?后,我?一直在?人世间游荡。]
猫回想来到枫丹廷的第一天,那可?真是个美好的日子?。
银灰色的长毛每一根都被海风摸得发亮,嘴里的渔鸥新鲜味美,饭后则在?女儿面?前殴打胡闹的父亲,作为消遣来说也算是合适。
就是夜晚同睡的那两个孩子?,身体太?凉,作为暖床人来说完全不称职。
真希望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如那日一般美好啊。
可?惜不能。
[佩佩,克雷薇,枫丹真好啊,又大又漂亮。]
梅因库恩伸手,不知道第几次向姐妹展示自己的漆黑指甲。
噗。
只是微微用力,寸长的指甲就完全没入椴木所制的桌子?里。
嚓。
拔出,就是一个完美的小洞,透过它,能看?清地板上的纹路。
温顺地低头,盯着那纹路,梅因库恩口罩后的神情,轻松且安宁:
[真不想破坏它。]
[所以就先破坏我?吧。]
*
“......”
完蛋。
看?看?竖瞳恬静的半妖,再看?看?眼里冒火的佩露薇利,克雷薇汗流浃背。
我?知道小梅因多?半有些毛病,思维方式不正常。
但没想到病得这么厉害啊!
[已?经找到哥哥了,也亲身感受到了他的体温与心跳,他过得很好,没有我?肯定会更好,所以就算是现在?去死,我?也毫无遗憾。]
那头梅因库恩还在?认真地思考:
[就是有点对不起菲米尼,不过他年纪小,应该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把我?给忘了。]
[林尼和琳妮特成?熟又可?靠,生活已?能自理,如果将?遗产分?给他们一部分?,他们应该会愿意?帮忙照拂些菲米尼,所以也不用送去壁炉之家?......额啊!]
“蠢货!”
忍无可?忍!佩露薇利一把薅住梅因库恩头顶的灰毛下按!
咚!!
梅因库恩的额头与桌板重重相击:“!?”
为什么生气啊佩佩?
还没完呢,仆人猛地揪起他的头,再次狠狠砸下!
嘭——!
以被半妖扣出的孔为圆心,整张桌面?瞬间破碎!
“佩佩住手啊啊啊啊——他傻也不是第一次了——”
在?克雷薇惊恐的叫声中,阿蕾奇诺于碎木残骸间单手拎起梅因库恩的后脖领,对着他迷茫的金色眼睛怒吼:
“不过是一张破桌子?!绒诺克都能单手碎一百张,你怕个什么!”
[不不不,问题不是这个,是我?的妖力,是我?的妖力失控——]
不疼,但是懵逼,梅因库恩猫一样被拎在?仆人的手里,被她吓得浑身发抖。
[杀人是坏事,我?的妖力失控在?给枫丹的人民?带来恐慌,也一直在?破坏他们的法律制度——]
“那又如何!这些事我?们愚人众也做了,难道你也想让我?自首吗!?”
[那、那不一样——]
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梅因库恩也说不上来。
[不、不一样的,只有一死才能彻底终结我?的妖力失控!]
他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焦急地比着手势解释。
[但你们不是,你们是凭自己的信念杀人的,随时可?以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