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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持续多年,僵持不下的夺嫡之争,不仅借机大饱私囊,更是坐岸观火,稳收渔翁之利。
雍亲王,拥有苗疆血脉的雍亲王,从一开始就被先帝剔除了继位资格的雍亲王,当真甘于只是做一个诗酒田园的闲散王爷吗?
言成蹊望着接天蔽日,大团大团艳丽如血的花朵,心中顿觉警铃大作。
若想要争夺那至高之位,单靠一个乱人心智的“福.寿膏”是远远不够的,陛下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将皇位让给自己的弟弟。
到了短兵相接的那一天,雍亲王还有什么底牌呢?
兵器。
言成蹊不由得想起了山庄守卫的那把玄铁佩刀。
南疆还有一个巨大的玄铁矿场,因为地形复杂,开采难度过高,陛下虽亲派工部尚书探勘多次,却迟迟没有动工的消息传出。
曾经还以为这个矿山多半是废弃了,如今看来,它早已落在了雍亲王手中。
作者有话说:
新年问卷小剧场:《言成蹊篇》
身高:185
年龄:22(妈,我到法定了,你懂我意思吧)
爱好:苏苏
特长:……
喜欢的颜色:月白
喜欢的水果:不知道
喜欢的零食:糖葫芦
喜欢的茶:庐山云雾
最开心的事:和苏苏贴贴
最不开心的事:不能和苏苏贴贴
新年愿望:成亲
送给大家的新年祝福:新年快乐
PS:言某人因为太过敷衍被氚氚威胁下一集都不能和苏苏贴贴,他决定改过自新,重新给大家送上祝福:祝大家平安健康,学业有成,前途似锦,阖家欢乐,万事胜意,兔年大吉!
第74章 腌笃鲜(四)
大团大团鲜艳夺目的阿芙蓉, 贪婪地汲取着土壤中的养分,每一片花瓣都仿佛浸满了胭脂,如美人面那般绮丽浓艳,迎阳绽放。
借着农庄的遮掩, 肆无忌惮地培植药田, 言成蹊望着漫山遍野的火红烂漫, 心中忍不住泛起一阵阵的恶寒。
这一张张美人面之下,埋葬了几代人宁折不弯的忠魂, 流不尽的热血, 到头来竟然源源不断地滋养着罪孽深重的花苞。
言成蹊恨不能一把火将这片花海烧个干净,连同其中酝酿着一望无垠的阴谋。
他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火折子,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谈笑风生的话音。
言成蹊心思急转, 委身藏进半人高的花田里,浓密的硕大花朵熙熙攘攘地长在一处, 撑开的花叶遮天蔽日,恰好能将人挡得严严实实的。
言成蹊轻轻拨开花茎,便看见几位男子正站在田埂上,缓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他们几人的穿着与山庄里的佃户们大不相同, 佃户为了下地干活方便, 上身布衣短褐, 下身粗麻短裤, 再系上一条汗巾, 做活儿的时候还能顺手擦一把汗。
而这几人,虽然相貌平平, 可都穿着长袍直裰, 鹿皮磨毛的靴子, 干净又暖和, 鞋底没有一块泥垢,一看便不是普通佃户。
领头那人满脸堆笑,却不见卑躬屈膝之态,一路走来,基本都是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地说个不停,还不时停下脚步,回望眼前繁华热烈的盛况。
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意味。
言成蹊心下了然,这位大底就是山庄的庄头。
不过,能叫他亲自引路,言辞之间还多番流露出卖弄和邀功之意的人——
言成蹊的视线不由得落在了庄头身后半步远,背着手侧头望向花田的男人脸上。
那人生了一张端方正直的国字脸,肤色不黑也不白,个头不高也不矮,勉强算得上浓眉大眼,除此之外,实在说不上有什么特点。
属于扔在人堆里,即使你看到他,也能转头就忘,压根不会注意到,自己曾经见过这样一个人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长相。
言成蹊却是觉得,这个人他瞧着总有些说不上来的眼熟。
眼熟,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这是哪一号人物。
他们一行人又往这边走了几步,在言成蹊藏身的那方花丛上方站定。
言成蹊轻轻动了动手指,繁茂的花枝笼罩下来,将他的身影遮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漆黑幽静的眸子。
言成蹊俯身于漫天花海之中,耳畔只剩下花叶“扑簌簌”招摇晃动的声响。
“来人,去取我珍藏的神仙醉来。”
庄头肆意地大笑着,不多时,随行的侍从便捧上来一个托盘,托盘里摆着两个拳头大的酒盅,一股浓郁厚重的酒味,即便是藏身花丛之中的言成蹊都能清晰地闻到。
这股扑面而来的味道直冲鼻腔,令言成蹊忍不住皱了眉。
这种味道很难形容,像是将成百上千的鲜花浸泡在酒糟里,几近腐烂变质而散发出的气息,花香沾着血腥,一半糜烂,一半芬芳。
言成蹊屏住呼吸,便听见那庄头洋洋自得道。
“这是用百年阿芙蓉里,花瓣最大的那一株花王所结出的果子,酿成的神仙醉,一杯可解人世千愁,两杯可治百病缠身,三杯可保青春永驻。”
边说着,他陶醉地端起酒盏,深嗅一口,旋即便像是毒瘾发作似的,脸上的皮肉不受控制地扭曲颤抖起来。
从四肢抽搐,到口吐白沫,手脚痉挛,不过瞬息之间。
原本还好端端地站在田埂上说话的庄头,下一刻已经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酒盏脱手摔碎,浓郁的酒味洒落一地。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毫无尊严地匍匐在地上,伸长了舌头,还想再去舔一口那令人魂牵梦萦的“神仙醉”。
瞪得通红的眼眶里,燃烧着飞蛾扑火般绝望执着的贪婪,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再也阖不上了。
他曾经是个怎样的人,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又或是恋栈权位,蝇营狗苟?
这些都变得不重要,人们只记住了他死前的模样,狰狞丑陋,像个疯癫狂躁的瘾君子。
“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座山庄的主人了。”
国字脸的男人看也不看地上瘫成一堆烂肉的尸体,他的皮靴踩过满地的酒液,一步一步走到捧着托盘,跪在地上的侍从面前。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侍从的侧脸,那人便抑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
“是,多谢郁大人。”
侍从,哦不,现在应该是新任庄头了,虽然牙关打架,但依旧吐字清晰。
言成蹊颇为意外地抬眸去看那位国字脸的男人。
郁?
这个姓可不常见,赶巧,言成蹊认识的人里,恰好就有那么一位是姓郁的。
中书令郁禄康。
可是,眼前这位年轻男子,无论是年岁还是样貌都并非那位——文官清流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