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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煜的眼睛里闪过诡异的亮光,他轻笑着走到苏禾面前,伸出一只冷冰冰的手,慢慢捏住苏禾的下巴,凑到她面前,深情款款凝视着她的眼睛。
“美人儿,好戏开场了。”
啸月山庄的人,从房梁天窗而下,跃进桂溪坊的小院子里的时候,夜幕降临,黑云滚滚,遮住了皎洁的明月。
言成蹊正脚步匆匆地从书房里走出来,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蜜合色的净面杭绸直裰,隽美无双的面色在狂风中,剧烈摇晃的灯影下显得有些苍白,他的手里还握着一张沾了墨迹的书笺。
苏禾不见了,后厨里煮的粥还剩下许多,棋局也没人动过,她下午甚至还坐在言成蹊看书的地方练了字,书房里亮着灯,梨花奴好端端地趴在窝里挠着藤框。
一切都没有变,只是,言成蹊找不到苏禾了。
他没有想到,把人放在他眼皮子底下,这样还能丢,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门外的守卫们都是死的吗?
就在这时,院子里突然闯进来了许多不速之客,桂溪坊里里外外站岗的侍卫们,却像是集体眼瞎耳聋了一般,丝毫无所察觉。
“言狗,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肃宿一声令下,穿着夜行衣的数十位黑衣人,一同拔出了兵刃,从四面八方将言成蹊团团围住。
即便到了此刻,也不见他露出一点惊慌之色,言成蹊环顾四周,他的视线扫过这群目露凶光的江湖人士,微微皱了皱眉。
“不知阁下,何许人也?”
“藏头露尾,鼠辈所为,原来江湖人士,便是这样的宵小之徒吗?”
肃宿平生最是受不住激,他一把扯下遮脸的面巾,恨恨地丢到一旁,横眉冷对地看向言成蹊:“那你可瞧好了,老子做不更名行不改姓,你肃爷爷是也!”
啸月山庄?
言成蹊眸光一动,啸月山庄是如今江湖上名声大噪的后起之秀,他与肃家的人往日无怨,并无瓜葛,怎么今日是他们率先找上门来呢?
见言成蹊沉默不语,肃宿冷笑一声,他身材魁梧壮实,站起来膀大腰圆,像一头黑熊似的,强健雄犷,阴沉沉的脸色能止小儿夜啼。
可是,言成蹊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却是丝毫没有落于下风,哪怕他手无寸铁,单薄瘦削地站在狂风中,孤立无援。
夜风吹动起言成蹊的袍角,他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先将手中握着的书笺仔细地叠好,塞进衣襟里贴身保存,而后抬起眼帘,一双平静的地桃花眼,淡然地看着满脸暴怒的肃宿。
“言某不记得与啸月山庄,有过什么龃龉。”
肃宿身侧一位身量矮小的黑衣男子,闻言却是咬了咬牙,见言成蹊这副冷静自若的模样,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脑袋,生啖其肉。
“承乾二十年,庆襄伯府,满门一百二十五口人命,可是你所为?”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嘶哑沉闷,像是刻意压着嗓子说话似的,一字一句,说得极慢,余音里甚至还能听出细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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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成蹊闻言挑了挑眉,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说话那人身量还不到肃宿的胸膛,全身上下都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里,只露出一双猩红如血,状似疯狂的眼睛来。
“可是你所为!”
那人见言成蹊不说话,又向前跨出一步,这一回,声音尖利了许多,夜风吹动了他身上的帷帽,言成蹊看见了里头雪白细瘦的下巴。
他若有所思地移开了视线,原来如此,难怪言成煜能够找来啸月山庄的人做帮手,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一层渊源在。
言成蹊活动了一下冷得有些僵硬的手指,他点了点头,轻声叹了一口气,看来今日,啸月山庄是来找他讨要说法的。
“是我。”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亲身经历告诉宝贝们,一定要好好刷牙,牙线冲牙器认真用起来!
发现牙疼了尽快去医院,不要等它变严重!
牙疼是真的要命,哭哭o(╥﹏╥)o
第48章 番柿子炒鸡蛋(六)
“是我。”
几乎就在言成蹊话音落下的那一刻, 罩在黑色斗篷里的矮小人影以一种难以想象的诡异速度朝着他冲上去。
“我要杀了你!” W?a?n?g?址?F?a?布?Y?e?ī????u?????n?2????????????????
一柄泛着寒光的朴刀,锋利的刀刃还沾着猩红的血气,直直地刺了过去。
肃宿心下一惊,抬手去摸挂在腰间的朴刀, 果不其然, 摸了个空, 那人原本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旁,也不知何时偷偷解下了他的佩刀。
“慢着!”
可惜, 那人压根不听肃宿的劝阻, 青龙刀带着凛冽的刀风,朝着负手立在包围圈中之人扑了上去。
而他,显然不是言成蹊的对手, 肃宿的朴刀重十余斤,刀背上还镶着盘踞的双龙, 这柄青龙刀在江湖上也是凶名在外的杀器,如今,在此人手上却是发挥不出十分之一的威力。
言成蹊侧过身往一旁让了让,刀势迅猛如脱缰的野马, 那人根本掌控不住, 他被带着朝前跌了过去, 一阵掌风扫过, 斗篷上的帷帽落下, 露出了里头一张夭桃秾李的美人面。
言成蹊闪身避过的时候,二指轻轻地敲在她的手肘尺经上, 青龙刀脱手掉落, 在落地之前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捞了起来。
言成蹊身轻如燕, 行动敏捷若踏雪无痕, 几个转挪之间,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寒冰卷刃的朴刀已经架在了女人雪白的脖颈上。
“我是应该称呼你为肃少夫人,还是段九小姐呢?”
段薇冷冷地哼了一声,她的手臂被言成蹊反剪在身后,沉甸甸的朴刀抵在颈项上,那上头积了一层厚重的血垢,腥味扑面而来。
段薇这样世家大族出生的小姐,锦衣玉食了大半辈子,哪里受得了这个味儿,她闭上眼睛,强行压住胸腹里翻涌的恶心之感。
“呸!”
段薇的身子不能动弹,她狠狠撇过头,朝着言成蹊石青色的缎面软靴上吐去。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言成蹊,你与废太子同流合污,将我段家满门抄斩的时候,可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落得今日这般的下场?”
“我那缠绵病榻的祖母,豆蔻年华的妹妹还有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全都惨死于你的手中……”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你和你的主子一样,冷血无情,残害忠良,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就不怕那些纯良之辈的忠魂残魄,来找你索命吗?”
段薇越说越激动,她疯疯癫癫地大笑起来,挣扎着还要去咬言成蹊的手腕。
言成蹊皱了皱眉,这样美丽而又愚蠢的漏网之鱼,实在是太过适合被人挑唆蛊惑,段薇这般疯魔的模样,显然是听不进去任何话了。
“少夫人最好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