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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那妇人但笑不语,朝着苏禾比了个朝外的手势。
苏禾下意识的反应,便是张县令的人,他们审问言成蹊无果,终于要派人来抓她了?
“张县令让你来的?” w?a?n?g?址?F?a?b?u?Y?e?i????ü???ε?n?②??????5???c????
苏禾试探着问了一句,那妇人充耳不闻似的,抱手立在下头,面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多的话却是一句都不肯说了。
苏禾觉得不对劲,即便是张县令要见她,怎么会派个婆子来通传呢?可是,这婆子若不是县令府的人,满院子的守卫,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地放她进来的呢?
苏禾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紧紧盯着那位脸生的嬷嬷不说话了。
“姑娘快请吧,我家大人还等着呢。”
“我若是不去呢?你还能硬绑了我去不成?”
苏禾眯了眯眼睛,强作镇定地说道。
那婆子闻言拍了拍手,又往前走了两步,看向苏禾挤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姑娘说的哪里话,您是贵客,奴婢不会对您动手的。”
“不过,姑娘若是不肯去,主子便只好叫更多的人来请姑娘了。”
她话音刚落,门外便进来了七八个穿着盔甲配着刀兵的侍卫,齐刷刷地将苏禾团团围住,几乎与清早言成蹊被带走时的情形一模一样。
那婆子走到苏禾跟前,躬身行了一礼,“姑娘,请吧。”
苏禾知道,无论如何,这一遭她是躲不过去了,况且她心里也记挂着言成蹊,她猜测这帮人现在带走她,多半也是为了同一件事情。
苏禾知道反抗无用,便跟着那婆子出了门,侍卫见她乖顺,便也没有亮出武器,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不让她偷偷跑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苏禾突然停下脚步,走到一个木桩子般站岗的侍卫面前,指了指不远处的中年妇人,仔细叮嘱道:“看清楚她的脸,若是有人问起来,你要记得,我是被那个人带走的。”
侍卫面无表情地看着苏禾:“…………”
直到亲眼看见那名侍卫点了头,苏禾才听话地被人半强迫半恭敬地送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马车。
那妇人坐在车辕上,吩咐车夫赶车,马车平稳地驶出了桂溪坊。
苏禾从小便坐不惯马车,车辙刚一滚起来,一股酸意便从胃里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不过苏禾没有作声,她强自咽了几口,悄悄挑开了车帘,向外头望去。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马车的速度不算慢,不多会儿便驶过了拱辰大街,转了个弯,往启真巷的方向行去。
等到马车停下的时候,苏禾用手背抵住唇,惊愕地看向面前雕梁画栋的琉璃高楼。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如果地震来了——
苏苏一点都不慌,笑死,言某人做的那一大锅粥,至少可以撑两个礼拜(狗头.jpg)
第46章 番柿子炒鸡蛋(四)
画阁朱楼不似往日般热闹, 广利赌坊外头的巷子里,已经停了好几架马车。
离着赌坊不远的铺面摊贩跟前,或坐或站,多了好些生面孔, 他们虽然聊着天儿, 视线却时不时地注意着赌坊这边的动静。
苏禾下了马车, 跌跌撞撞地扶着廊柱,艰难地咽了咽喉咙里翻涌的酸水, 她许久没坐马车了, 那车夫一路上又赶得急,她没有当场吐出来,已经是尽力忍住了。
就在这时, 赌坊的大门从里头打开,屋内出来了好几位年轻姑娘, 领头那个快步走上前搀扶住苏禾的手臂。
“姑娘。”
苏禾的手扶着栏杆没有松开,她认出来这些姑娘都是赌坊的舞女,眯了眯眼睛,不着痕迹地避了过去。
青萍刚要伸出来的手, 僵在半空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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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皱着眉抬头去看她, 她记得自己上回和姜岐玉扮成舞女, 混进内院的时候, 这个唤做“青萍”的姑娘,似乎还是她们之中颇有脸面的掌事。
今日再见, 脸还是这张脸, 但人瞧着却是差点认不出来, 苏禾的视线从青萍苍白的脸上, 慢慢转移到她颤抖不止的手臂,青萍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匆忙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姑娘,求您救救我们吧——”
落后青萍几步的舞女们连忙跑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拉住苏禾的胳膊,泫然欲泣地苦苦哀求道,就差要当场给苏禾跪下了。
苏禾眩晕的感觉好不容易退下去一些,被她们这么一拽又觉得恶心起来,待看清拉住她手臂的人,居然是那个曾经出卖了乐生的桃红,苏禾猛地一把挣开了她的手。
“我能救你们什么?”
苏禾沉下声来,她自己尚且前路未卜,又有什么本事,去救这些素昧平生的人?
桃红跌倒在地,裙摆掀开一角,露出了里头横七竖八,鲜血淋漓的伤口,苏禾不由得愣住,错愕地看向她腿上狰狞的鞭痕。
“姑娘,求您了——”
其余几人也都红了眼眶,戚戚哀哀地抹眼泪,有人死死抓住苏禾的衣袖不肯松手,哭着乞求道。
“要是,不能把你带过去,那位大人,他会要了我们的命的!”
见苏禾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人不约而同地挽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里头和桃红一样纵横交错的伤口,姑娘们白皙的手臂上,几乎没有一处皮肉是完好的,除了血肉模糊的鞭痕,还有许多青紫交加的掐痕,苏禾不敢想象,这些女孩们此前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辱。
“姑娘,奴婢求您了,那位大人要砍掉我的手和脚,把我丢到军营红帐里去,只有你能救我们,求您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桃红抱着苏禾的腿,就像死死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哭得泣不成声,哪里有半分当日的嚣张跋扈气焰。
苏禾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中一阵恶寒,喜欢用这样的法子折磨人,逼人就范的变态,苏禾只能想到一个人。这回,她没有睁开桃红的手,而是转头去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青萍。
从始至终,青萍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也没有恳求苏禾救她,她无声无息地垂着头,看向石阶底下——一行黑黝黝的蚂蚁正排成长队踽踽前行,路过的行人无心地踩上一脚,微风吹过,它们便化作齑粉,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苏禾想过转身离开,可她实在不忍心,这些如花似玉一般的姑娘,落在那人手里,会是个什么下场?
苏禾想了想,转头往街边看去,广利赌坊门前闹出不小的动静,没有任何人往这里多看一眼,苏禾便清楚,今日这场鸿门宴她是非去不可了。
姑娘们拥着苏禾进了楼内的一处雅间,坐下之后,自有人伺候着她净面散发,梳妆描眉,一番折腾,苏禾望着镜子里光彩照人的自己,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