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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傻小子?”
另外一个姑娘瞪大了眼睛, 半晌才明白过来, 不敢吭声了。
过来一会儿,她又谄媚地凑了上去:“桃红姐姐, 听说刘妈妈相中了你, 做她家的儿媳妇?”
“……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别出去瞎说。”
桃红虽然像是在否认,但语气里的洋洋自得,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她对于这门亲事的满意程度。
她们说这两句话的声音不小,旁边的姑娘们也都听见了, 很快又过来几人,将桃红团团围住,言语间都是在竭力奉承这位管事嬷嬷的未来儿媳妇。
几人围在一起笑闹了一阵子,突然有一道清冷的声音, 在外间响了起来。
“闹够了没有, 换上自己的衣服, 我们该回去了。”
她的话音一出口, 立时扫了这几人的兴, 桃红翻了个白眼,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声音, “切”了一句后, 扭过身子, 不去看她。
另外几人, 不像桃红——背后有靠山,她们可不敢得罪这位首席舞女,只好低下头,灰溜溜地走开了。
这姑娘的话正好提醒了苏禾,她和姜岐玉这一身华贵的衣裙,若是想混进舞女们的队伍里回院子,未免太过招摇显眼了。
她凑到姜岐玉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姜岐玉会意,悄悄地探身出去,从架子上扯下两身石青色的棉布裙回来,两人躲在屏风后头,换上了舞女们统一制式的袄裙。
她们二人故技重施,等到姑娘们都离开屋子之后,悄悄跟了上去,低着头缀在队伍末尾,一水儿的青衣舞女鱼贯而出,倒是没有人注意到后头跟了个小尾巴。
领头的姑娘带着她们下了一楼,绕开正中央热闹嘈杂的大厅,往无人处走去。
就在这时,后头追上来一位满头大汗的小管事,疾步走到队伍前列,拦住了众人的脚步。
“杜老板请姑娘们上三楼,为贵客献舞。”
长长的队伍里安静了一瞬,姑娘们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她们之中有些人来到广利赌坊已经不少年头了,但却从来没有去过三楼,据说那一层都是杜老板私人的住处,并不接待外客。
姑娘们或惊奇,或兴奋的交谈声,窸窸窣窣地响了起来。
“我们终于能去三楼了!”
“什么贵客呀,居然是杜老板亲自接待的?”
“…………”
小管事抹了一把汗,焦急地看向领头的女子。
“青萍姑娘,杜老板正等着哪。”
苏禾与姜岐玉对视一眼,暗道不妙,若是真让她们跟着舞女们上去献舞,保准得露馅,到时候惊动了旁人,再想搭救乐生就更难了。
姜岐玉状似弯腰去摸裙摆,手肘却是抵在苏禾的肚子上,用力撞了她一下。
“哎呦——”
苏禾吃痛一声叫了出来,双手抱住小腹,疼得站不起身来。
众人的视线不由地投向了她,有几位姑娘看着苏禾眼生,忍不住交头接耳地嘀咕了两句。
管事的听见动静,也往这边走了几步,皱起眉头,开口问道。
“怎么了?”
苏禾捂着肚子,猫着腰痛苦地呻.吟起来,勉力强撑着回话道:“奴婢许是闹肚子了,求管事大人行个方便,别叫奴婢在大伙儿跟前丢丑。”
姑娘们一听这话,不约而同地用衣袖掩住口鼻,往后退了两步。
小管事心想,总不能叫大伙都等着她,反正献舞多一个少一个,贵人也看不出来。
索性一咬牙,挥手示意她快走开,自己找地方去解决。
苏禾道了谢,捂着肚子就往一旁跑去。
她躲在廊柱后头,看见姜岐玉跟着众人又原路返回,往楼上去了,她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示意苏禾不必管她。
事到如今,也只能怪将计就计了。
姜岐玉方才那一肘子,就是想将苏禾摘出来,她借口闹肚子,脱开了身,才好想法子去救乐生。
苏禾望着高耸的云梯和已经看不见身形的姜岐玉,闭了闭眼,她不能辜负姜岐玉的好意,得尽快找到乐生。
苏禾回到方才的位置,四下里张望了一圈,青萍姑娘带着她们一路都是走僻静的地方。
苏禾思量了一会儿,鼓足勇气朝着前方漆黑的长廊走去。
长廊的尽头有一间小小的柴扉,里头亮着微弱的灯光,苏禾试探着上前推门。
没想到,木门并没有上锁,从外头轻轻一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角落里堆着许多枯草干柴,正中间砌着一个罩了松江棉布帘子的灶台。
这个灶台建的极大,比近水楼伙房里那个能搭三个铁锅的灶台还要宽大一些,几乎占据了屋子里大半的空间。
苏禾绕着灶台走了一圈,觉出些不对劲来,她捏起帘子的一角往上揭开——灶台背面居然藏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铁门,插销从外头锁着。
苏禾将头上的珠钗取下来,珍珠流苏那端藏进袖笼里,尖尖的那头攥在手心,轻轻地挑开了锈迹斑斑的铁楔子。
铁门里头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长长的石阶蜿蜒而下,两侧的石壁上挂着油灯,昏黄的光线把苏禾的身影拉得极长。
苏禾捏着手心的冷汗,摸着墙檐走了许久,终于视野开阔起来。
柴扉的下头竟然藏着一个宽敞的大院子,东西两侧各建了数十间并排挨着的屋子,难怪她们从外头,只能看见一个小花园,原来住着人的院子,建在了赌坊背后更深处。
现下,赌坊里热火朝天地忙碌着,这间院子里反倒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声。
苏禾握着手中的珠钗,迈过青石台阶的最后一层,往开阔的庭院里走去。
“干什么的?”
冷冰冰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一只大手搭在了苏禾的肩膀上。
苏禾惊得汗毛倒立,尖尖的铜簪子戳得她掌心生疼,硬碰硬实乃下下策,苏禾慢慢吐出一口气,回过身来。
一个护卫模样的男人,腰间配着长刀,右手上还拎着个酒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苏禾急中生智,躬身行了一礼,脆生生地开口道:“我来帮桃红姐姐取一套头面。”
苏禾想,舞女们听起来都很畏惧那位刘妈妈,既然桃红有这么一个靠山,她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借她的口,兴许能管用?
那护卫闻言皱了皱眉,扣着苏禾肩膀的手倒是拿了下来:“跳舞的?”
苏禾心中一喜,赶忙点头称是。
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穿的确实是舞女们的衣服,便没有再问,走到一旁的小杌子坐下后,喝酒吃肉去了。
苏禾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步调沉稳地往院子里走去,心里却是擂鼓似的惊心动魄。
院子里没有什么人,只有几间屋子稀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