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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指头疼的要命。
但遗憾的是,无论她怎么转头寻找,都没看见熟悉的人的身影。孩童的尖叫声、女子的笑声、男子的呵斥声混杂在耳朵里,让她的脑袋乱哄哄的。
不由自主的,一个失望的念头涌上了她的心头:也许,义勇他们已经搭着上一班火车离开了吧?所以,就算自己再怎么寻找,也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一声模糊的呼喊:“阿绿?!”
这声音似乎很遥远,在嘈杂的人群里几乎随时能被淹没。她愣了愣,迅速抬起头来,却并不能辨别出声音的来源,眼前只有一团攒动的人头。因为她矮,男人们的肩膀能轻易地遮挡住视线,她不得不跳起来,才能看清那些高高低低的帽子与风衣。
“义勇先生——是你吗?你在哪里?”她有些徒劳地喊着。
“左边!”她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于是,阿绿奋力地扭过头去。这一回,她终于看到了——在火车的窗口里,富冈义勇撑开了窗户,将身体探了出来。他的神情挂着少见的紧张:“你怎么离开了藤屋?太危险了!”
“义勇先生……”阿绿怔了怔,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摇了摇头,再定睛看去,那个将身体探出火车窗口的少年没有消失——富冈义勇就在那里,紧张地看着他。列车员在吹哨,催促人赶紧上车。在哨声与喧闹声里,他的眼睛——那双海一般的眼睛,正紧紧地看着她,目光跃过人群,不偏不倚。
“找到了……”阿绿松了口气,表情微喜,旋即,她就怪责起少年不和自己告别的行径来,“笨蛋!为什么不把我喊起来,害的我都没有好好和你说话!”
她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这让义勇怔了一下。大概他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了面,阿绿的第一句话就是教训他。
“……抱歉。”他很小声地道了歉,又问,“我的还礼,你收到了吗?”
“嗯,”阿绿努力挤到了火车的车窗下,踮起脚,高高地仰起头来,“胭脂和海边的沙子,我都收到了,我很喜欢。”
义勇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啊对了,我做了鞋子……”阿绿低头,正想拿出自己的草鞋,谁知此时传来一阵笛声,脚下地地面震颤起来,她面前的火车竟开始徐徐开动了。
轰隆、轰隆、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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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慢慢地转动着,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开始向前行驶。汽笛又发出了呜呜的鸣响,黑色的烟雾一大片一大片的涌出。
“车要开了,”义勇皱眉说,“你快回去吧,外面太不安全了。”
“哈?”阿绿有些傻眼,没想到火车这么快就开了。而且,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和义勇之间已经相差了三四个人的距离。
“等等,义勇先生,至少拿上我做的鞋!”阿绿紧张起来,掏出了装着草鞋的布包裹。她想将包裹递给义勇,但车已经开出了一段距离,她的手够不到了。没办法,她只好一边小跑着追赶,一边扬起手臂,试着将整个包裹朝着义勇的窗口扔去,“接着!义勇!”
嗖——
布包裹朝着义勇所在的窗口飞了过去。
“?”义勇没想到她竟然扔了个包裹过来,当场愣住。下一秒,那包裹就直直地拍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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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
只见包裹正中目标,狠狠地砸在义勇的鼻梁上;接着,又沿着义勇的脸下滑、下滑、下滑,最终滚落在月台上……
阿绿懵了,脸上留着一个红印子的义勇也懵了。
眼看着那包裹打了一个滚,安静地停在地上,而义勇的脸被包裹砸的发红,阿绿的嘴角轻轻地抽搐起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火车越开越远了。伴着车轮哐当、哐当的声响,一阵炽热嘈杂的风吹拂而来,将阿绿的发丝吹得乱舞。一眨眼的功夫,那在窗口探头的少年已经随着火车远去了,向着远处的群山奔赴。
因为实在追赶不上了,阿绿停下了脚步。她气喘吁吁地,冲着火车的影子喊道:“义勇——要小心啊——!早点回来——!”
回音层叠,但却没有答复。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人从车窗里探出了一只手,冲她挥了一挥。
火车拐了个弯,彻底远去了。阿绿站在月台的尾巴处,呆呆地凝视着远处的山峦。
“啊……走了……”
她喃喃自语。
第31章
阿绿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亲手缝制的鞋履送出去。
不仅如此, 那双鞋还砸到了义勇的脸上,让义勇带着一道巨大的红印子出门了。一想到这件事,阿绿还觉得有些心虚。
但她觉得这也不能怪她啊!
她怎么会知道, 义勇平时看起来那么敏捷, 结果在自己丢包裹的时候却笨手笨脚,反倒被砸了满脸呢?
这不是她的错, 对吧?
回到藤屋的时候,阿绿还在心底嘀咕这件事。
兼先生帮她推开门,说:“你看起来, 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是吗?”阿绿想起义勇脸上的红印子,无声地笑起来, “好像是这样……”
但话虽如此, 在短暂的脚步声后, 当她面对藤屋内的一片寂静时, 心又慢慢地落了下来。
现在, 这座藤屋里再没有其他人了。
锖兔也好, 义勇也罢,都已经不在这里了。义勇也许还会回来, 但锖兔却已经永久地告别了,连带她那一点懵懂难明的少女心思, 一起消逝在了开满紫藤花的雨夜里。
想起两位少年的面容, 阿绿便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立在走廊上,望着屋檐垂落的一簇簇紫藤花穗, 喃喃地问:“兼先生,什么时候会有其他的猎鬼人来投宿呢?”
也许有新的客人来到这里后,一切便又会热闹起来吧?
兼先生耸肩,说:“那可不好说。毕竟我们这里, 从来都没什么人啊。”
阿绿有些失望。
她托着面颊趴在栏杆上,目光怔怔地望着一片空荡荡的院子。隐约的,她像是听到了木刀相击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她才察觉到那不过是她的幻觉。没有人在练习剑术,院子里只有水流声,哗哗潺潺,很是轻快。
哎。
离别总是如此,让人一时无法习惯。正如妹妹初初离开阿绿时,她也把眼睛哭肿了。
想必,必须要过个六七日、七八日,她才能渐渐熟悉这样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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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开始,这间藤屋里便只余下了无限的寂静。
阿绿早上起来时,四下便是一片安静的。没有练习剑术的少年、没有鳞泷的脚步声、没有急急匆匆的脚步。除了兼先生和厨娘,她并找不到可以谈话的人。
因为没有留宿的猎鬼人,她也不需要洗衣做饭和打扫房间,时间空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