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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吗?

我缺爱,你才看出来吗?

沈商年身体发麻,他的手都跟着颤抖,“陈卷卷……”

你哭什么?

他话甚至都没有说出来。

下颌忽然被人捧住,柔软的唇跟着吻了过来。

这次是单纯地接吻,不是咬。

他含着他的唇珠,像是品尝草莓。

先是轻轻咬一口,再吮吸一口。

沈商年整个人都很无措。

他的注意力甚至都不在这个吻上。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珠一颗又一颗,从他的脸颊滑落,滑到下颌,滴滴答答。

这给沈商年生出一种错觉。

好像是他自己在哭。

可是他的眼睛干干的,一颗泪都没有流下来。

所以是谁的呢?

“陈……唔……”

嘴唇被堵住,沈商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陈卷卷,你别哭啊。

我还没哭呢。

你个小绿茶,哭什么哭?

他有心嘲讽几句,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房间里响着含糊的水声。

好不容易被放开,沈商年深吸一口气,缺氧的感觉逐渐远离。

他张嘴:“不是,你……”

话再次被打断。

陈之倦又扯开了他的上衣。

他凑过来咬着他的耳垂,眼泪一颗一颗像是不要钱的水龙头。

声音带着很明显的脆弱:“我都不要钱,你别去找别人……”

第126章 长命百岁

酒店自助餐厅在一楼。

九点多,客人已经不算很多了。

沈商年刚走进餐厅门口,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靠窗位置的陈之倦。

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长指滑动着手机,外面亮堂的阳光照进来,照在他身上,像是冬日的暖阳照在结霜的松树上,冰雪消融的感觉。

沈商年原地徘徊了下。

昨天晚上的事情重新浮现在脑海里,他攥着手机,最后走了过去。

陈之倦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浅色眼瞳在光晕下更加剔透。

“吃饭吧。”

他主动说。

沈商年垂眼看了一下面前的食物,几乎都是他爱吃的。

拿的是茶叶蛋,不是水煮蛋,馄饨里放了香菜和醋,没有放辣椒。

今天但凡换成另一个人坐在这里,都不可能让沈商年完全满意。

沈商年安静地点了一下头。

鼻子有点酸。

他抽出一张抽纸,掩饰性地擤了一下鼻子。

陈之倦醒得比他早很多,已经吃完了,这会儿正在回微信消息。

沈商年吃得很慢,旁边那桌比他来的还晚的客人都吃完了,他碗里还剩一半馄饨。

但是陈之倦什么都没有说,他安安静静等着,也没有催他。

沈商年像是跟人斗气一样,越吃越慢。

陈之倦最后放下手机,问:“怎么又不开心了?”

“没有。”沈商年嘴硬否认,“没有不开心,只是不太饿。”

“不饿就别吃了,我现在叫车。”陈之倦顺着他的话说。

沈商年攥紧了勺子,“哦”了一声。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他们俩去了后座,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这座小镇温度很高,车里没有空调,两边车窗降下来,风徐徐吹进来。

后座很安静,没有人一个人说话。

司机诧异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他很少见到两个出来玩的旅客一言不发,正常情况应该是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后座两人一个人在玩手机,应该是打字,键盘敲得噼里啪啦。

另一人则是看向了窗外,半张脸被光照亮,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两个客人不说话,司机也不会自讨没趣。

一路安静无话到了那家寺庙。

十多年了,寺庙几乎没有变过,门前清扫得干干净净,来来往往的游客穿行其中,拜佛的,算命的,求姻缘,求子的……人虽多,声音嘈杂,但是会让人感觉到宁静。

最瞩目的还是门前那棵古树,上面缠绕着数不清的红绸,每一条红绸是一个人写下的愿望或者祝福。

沈商年站在古树下,上方的红绸随风飘着。

他沉默地仰起头。

有些难以想象。

想象不出来,那年的陈之倦会写什么。

他想了想,扭头问:“那年你什么时候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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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陈之倦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那时候你跟孙鹤炀都睡着了。”

他有些失眠。

那晚夏夜蝉鸣声很响,他辗转反侧许久,怎么都睡不着,最后套上衣服出去溜达了。

院子里的树影婆娑,檐下挂着灯笼,月亮明亮,星星闪烁其中。

红绸被夜风吹得呼呼作响。

他在树下站了许久,久到两条腿都开始发麻。

他从兜里摸出折叠过的红绸,旁边就有黑笔。

他写了很长的一行字,最后挂在了很高的树枝上。

沈商年怔了一下:“你失眠了吗?”

“嗯。”陈之倦点了一下头,薄白天光下,红绸在古树上飞舞,他穿着黑色T恤,露出的皮肤冷白,看着干干净净,清挺瘦削。

沈商年抿了一下嘴唇,说:“怎么不叫着我?”

“你白天哭了一天,晚上睡得很香,叫你干什么?”他反问。

沈商年又沉默了,片刻后,他问:“那你挂在哪里了?”

陈之倦围着树转了两圈,抬起食指指了一下,“差不多就是这一片儿。”

幸亏最近不是旅游旺季,来寺庙的人不算那么多,他们俩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陈之倦说:“可能是被风吹掉了,或者是被别人拿走了。”

沈商年站在旁边的台阶上。

古树周围有一圈台阶,为了方便系到高处。

他原本正在一个一个翻,听见这话动作停了下来。

“……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 陈之倦说,“要进去拜拜佛吗?”

“不去。”沈商年不信邪,“肯定还在上面挂着。”

陈之倦站在最低一层的台阶上,仰头看着沈商年。

白毛被他自己抓得有些乱,眉眼漆黑,带着几分倔强,红润的唇轻抿着。

沈商年从小就一身反骨,不让他干什么他就非得干什么,快三十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

“沈商年。”

沈商年一手扯着红绸,垂头疑惑出声:“嗯?”

“长命百岁,天天开心。”

陈之倦对上那双茫然的眼睛,补充完了后半句,“我写的是这个。”

风吹得红绸发出轻微的响动,沈商年保持着那个姿势,“……哦。”

“别找了,走吧。”

陈之倦说。

沈商年松开红绸:“……嗯。”

一路无话回到了酒店,他们订了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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