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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看着他熟悉的动作,信了他是个老烟枪了。
他只觉得奇怪:“大哥,咱俩当了五年室友,国外留学时虽然不是室友,但起码是校友,我怎么没见过你抽啊?”
“平时不怎么抽。”
烟雾缭绕间,他靠在窗台上,舌尖抵着滤嘴,“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抽。”
“心情不好?”陆斯重复了一遍,“为什么心情不好?”
陈之倦没吭声,他冷白手指夹着烟,呼了一口气,喉结滚动了下。
吸烟虽然有害身体,但是帅哥抽烟的时候会显得很性感。
他垂着薄薄的眼皮看着窗外,嘴唇颜色有些红,空气中飘着青白色烟雾,他的五官在烟雾中显得生冷朦胧。
他不说话,陆斯大概能猜到:“跟你小竹马有关系吧?”
陈之倦咬着烟嘴,吸了口烟,又轻轻吐出来。
“他生病了,自己去了其他医院挂号看过。”
陆斯:“这……”
他们二院在全国都是出名的,明明有人脉,却舍近求远去了旁的医院挂号。
看上去没什么,但是仔细想想,他就是不想让陈之倦知道,又或者是不想麻烦他。
如果是关系一般,不想麻烦也正常。
可偏偏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无论是哪个原因,在他们这种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关系里,都算是生分了。
——
卡文,白天更嗷。
第63章 给我等着
陆斯想了想,说:“万一他是抹不开面子呢?”
“毕竟这个病是男科……一般人都抹不开这个面……”
陈之倦没说话,他抽完最后一口烟,脸上没什么表情,把烟头摁灭,确保彻底熄灭后,才扔进了垃圾桶里。
“你说得对。”
他附和着陆斯的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缓和下来的意思。
面子……
陈之倦缓缓咀嚼这两个字。
他忽然想到十二岁那年夏夜,他在卧室里写作业。
沈商年在一边打游戏,打到一半说水喝多了,要上厕所。
结果这一去就是二十分钟。
陈之倦松开笔,打趣他:“不是说水喝多了吗?”
沈商年那时候身高还没起来,男生发育要晚一些,他眼眶红红,委屈地扁扁嘴,声音带着点心如死灰的悲苦:“卷卷…卷卷……”
见他这副模样,陈之倦脸上轻松的表情褪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怎么了?”
沈商年脸蛋一片红晕,似乎是觉得抹不开面子。
他一边淌眼泪一边窝在陈之倦怀里。
陈之倦只好揉揉他的耳朵揉揉脖颈,一边安慰一边轻声说:“跟卷卷哥哥说说。”
沈商年从他怀里出来,一手搭在裤子抽绳上,一手擦擦眼泪,直白道:“我一尿尿就疼。”
他越说越难过:“小鸡……也红了。”
陈之倦拉开他裤子看了一眼,二话不说找了司机带他们去医院。
那个时候只是简单的发炎。
沈商年碰到了这种事情,虽然觉得抹不开面子,但是扭头就来找他了。
如今却是自己挂号看医生。
还是喝醉了酒才告诉他,生病了。
陈之倦拉开窗户散了散身上的烟味。
小时候都盼着长大。
可是长大本身就是一个得到又失去的过程。
-
沈商年出来的时候,陈之倦依然坐在休息椅上。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四目相对。
陈之倦声音有点哑:“怎么样了?”
沈商年:“……挺正常的。”
这话一出,陈之倦的目光往他裤子上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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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硬不起来?”
沈商年说:“专家说可能是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陈之倦思考两秒,“需要给你找个心理咨询师吗?”
“我自己能找。”沈商年木着脸回答。
陈之倦:“……行。”
与此同时,某处私人住宅区。
孙鹤炀头发乱糟糟趴在床上,手腕上脚腕上都绑了银链,“死变态……”
“嘘——”
男人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又捏了捏他红肿的嘴唇,表情温和,“刚刚不还说屁股疼吗?最好别惹我生气,不然会更疼的。”
语气甚至温柔,却让孙鹤炀整个人一僵。
屋里温度不低,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短袖短裤的款式,露出来的皮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痕迹。
尤其是脖颈。
简直没眼看。
孙鹤炀虽然不招他爸跟他姐待见,但是不招待见是一回事,这两人疼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孙小少爷从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第一次被这么对待。
屁股疼嘴巴疼。
他一边害怕地掉眼泪一边强装镇定地威胁:“你给我等着,年年肯定会来救我的,之后我就报警抓你。”
第64章 不是兄弟
沈商年浑然不知自己的好兄弟经历了什么。
他拿着检查报告,和陈之倦相顾无言地站在走廊里。
还好这边的诊室病人不算很多,比较清净。
沈商年抿了一下唇,忽然闻到了一丝丝烟草味。
更离谱的是,这股味道是从陈之倦身上传来的。
沈商年脸上闪过一丝惊愣:“你身上……怎么有烟味?”
陈之倦顿了一下,大概是没有散干净。
他表情平静,“刚刚去了一趟洗手间,里面有人抽烟。”
“是吗?”沈商年勉强信了。
“嗯。”陈之倦见状放下心来,“走吧。”
他率先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身后的沈商年原地站了几秒,忽然几步冲过来,在陈之倦错愕的神情里,抓起他的那只手,放在鼻尖前仔细嗅了嗅。
没有一点烟味,只有消毒水味儿。
陈之倦垂着眼,眸光落在沈商年莹白精致的脸颊上。
他弯着腰,举着他的手抵在鼻尖处,陈之倦的拇指甚至抵在了他上嘴唇处的唇珠上。
陈之倦下意识动了动拇指,眼里带着点儿不明显的笑意:“这下信了?”
沈商年讪讪地松开了他的手。
“嗯。”
沈商年现在虽然戒了烟,但是他周围的朋友全都是老烟枪,刚刚陈之倦身上的烟味实在不像是染的。
陈之倦:“今天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
沈商年想了一下,总觉得他有个事情忘了,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到什么事情。
“没什么安排。”
陈之倦说:“回家睡一觉吧,你脸色不太好。”
沈商年慢吞吞应了一声。
他从医院出来后,往家里沙发上一躺,躺了十分钟,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易拉罐装的啤酒。
沈商年喝了两口,从袋子里翻出检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