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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爱林梦甜。”

林梦甜是一个小学老师,陈慎前女友。

陈之倦之前见过几次,“你俩不是分手了吗?”

陈慎:“只是分手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我现在正在努力挽回。”

陈之倦:“……”

陈母帮腔道:“就是,你哥起码还有着落了,你是一点着落都没有啊。”

陈之倦无奈了:“我年纪也不是很大啊,不用这么急着找对象。”

“怎么不大?”陈母哼笑了声,“年年比你小几个月都相亲成功了,你还不急?”

这句话一出。

陈之倦有点没反应过来:“哪个年年?”

陈慎正在剥虾,一个没注意,虾壳划破了手上的一次性手套。

“还有几个年年?”陈母嗔怪,“你的小竹马啊。”

陈之倦沉默着,眉眼低敛下来,乌黑长睫遮住了眼里的情绪。

陈慎开口掺和:“妈,你是不是记错了?”

“你妈现在只是退休了,不是脑子坏掉了,我怎么可能这种事情都记错呢。”陈母说,“年年相亲对象就是季家那个小孙女,明西。”

说得这么明显了,陈慎也不好再说什么。

吃完饭,陈慎跟陈父聊了几句公司的事情,算算时间,进了阳台。

阳台门一拉开,里面弥漫着淡淡的薄荷烟味。

这款烟味道辛辣,却醒神。

阳台里没开灯,客厅里的光照亮了一隅,陈之倦陷在半明半昧的阴影里。

他低头咬着根烟,火光明明灭灭。

阴影仿佛贪婪的深渊,吞没掉他半个身体,从分明的指骨,微微曲起的小臂,再到线条流畅的下颌。

陈慎知道,陈之倦平日里很少抽烟。

他抽烟抽得最凶的是高一那年暑假。

那时候陈父去国外开拓海外市场,陈母自然是陪着的。

家里弥漫着很浓的烟味。

但是陈慎没有任何的指责。

他不怪他。

春心初动而已,偏偏动的人不对,上前不敢,后退又不甘心。

情绪操控着人类。

“又偷我烟?”陈慎静了几秒,笑着问。

陈之倦声音有点哑:“烟钱给你转过去了。”

陈慎挑了挑眉梢,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真转了。

他拖过另一张椅子,坐上去,靠着椅背,盯着头顶的星空,说:“会不会是个误会?”

“不是。”

陈之倦说。

沈商年这两天收到消息时,总会回避他。

他想过原因,但是都不太确定。

直到今天,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他相亲了,挺成功的。

怪不得呢。

陈之倦咬着烟头,舌尖抵在烟嘴处研磨许久,“挺好的。”

“什么?”

陈慎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陈之倦取下烟,摁灭在一边的烟灰缸里,“我说挺好的,这是一件喜事。”

陈慎:“……”

“你现在是正常的吗?”

“正常啊。”陈之倦学着陈慎的样子,躺在躺椅上。

阳台上方是透明的玻璃,夜空漆黑,繁星少得可怜。

两兄弟小的时候就经常躺在这里,那时候星星特别多,如今抬头看过去,竟是看不到几颗。

“他是个直男,这辈子总要结婚生子的。”

陈之倦双手交叉抵在后脑勺,他语气很轻,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利刃,说出来一句就要落下一个伤口。

只不过这把利刃,只能伤害到他自己。

“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陈之倦说。

陈慎莫名不忍心:“你就没想过……掰弯他?”

良久的沉默,空气中的烟味彻底散去了。

陈之倦:“想过。”

“然后呢?”

“不舍得。”

这条路终归不是正道。

沈商年虽然看着脾气不太好,也不爱学习,行事嚣张。

但是他内心其实纯粹得像是一颗钻石。

只要夸一夸他,顺着毛好好哄哄,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很想得到别人的认可。

因为期望长久得不到满足,便装作不在意。

本来名声就不好,再背上同性恋的名声……

陈之倦又怎么可能忍心。

“你不忍心?”陈慎重复一遍,“那你就甘心吗?”

甘心看着自己亲手牵着照顾长大的小竹马,跟别人结婚生子,组成一个新的家庭。

朋友都是阶段性的,少年时朋友最重要。

总是山盟海誓许愿日后赚了钱,成了一个大人,一定要在一起做很多很多事情。

可是等长大了,成家立业了,重心都在家庭和孩子身上了。

沈商年以后结了婚,生了孩子。

他和陈之倦的距离,一定会比现在远很多很多很多。

“不甘心又怎么样?”陈之倦说,“这件事,我没有任何主动权。”

医学上有很多无法治愈的疾病,死神面前,医生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在医院实习的时候,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接受自己的无力。

国外三年,他的无力和不甘心,抵不过见不到面的汹涌思念。

第41章 你女朋友

陈慎沉默倾听。

片刻后,他伸手道:“给我支烟。”

“转钱。”陈之倦说。

陈慎瞪他,无语:“我就抽一支烟。”

“亲兄弟明算账,一支烟的钱,我都要。”

“你抠搜死了。”陈慎骂道。

玩笑归玩笑,陈之倦从烟盒抽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陈慎点了根烟,他咬着烟,说:“你以后什么打算?”

“还能什么打算?”陈之倦勾起唇,笑意自嘲,“看着他跟人家谈,难过了就去安慰,顺利了就等着他结婚的请柬,顺便当个伴郎挡挡酒,万一生了孩子,还能给人家孩子当个干爹。”

陈之倦边说边点头,自顾自肯定道:“挺好的。”

陈慎表情显得一言难尽:“演苦情戏呢?”

陈之倦懒散地看着他,“你不也是苦情戏吗?”

陈慎噎了一下,“你梦甜姐就是闹脾气,我哄一哄,就哄回来了。”

陈之倦:“……你哄回来了再说。”

陈慎:“我就多余管你。”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烟味在空气中氤氲着,辛辣却带着薄荷特有的清凉。

两兄弟沉默下来,各自想各自的苦情戏。

最后,陈慎慢慢吸完那根烟,把烟嘴摁进烟灰缸里时,纳闷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大方这么善良呢?”

“我以前也不知道。”陈之倦说。

他以前只要一想到沈商年未来会结婚生子,他就恨不得把人锁起来,关起来。

脚腕手腕都要套上链子,管他是直男是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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