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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显几分不自在,话至一半忽然停了,眉心轻攒着瞧她。

知柔很聪明,几乎一霎反应过来——他前日送自己回府,原是想在雪南先生面前表现。

抓着卷酥饼的指头动了动,这下不烫手了。

知柔明爽道:“我与先生只见过两回,算上前日,也不过三次而已。”她的门路是走不通的。

魏元瞻明显有些失望:“这么说,你与先生交情不深。”

知柔想了想,换了副措辞:“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魏元瞻视线在她纯真的脸上稍微一停。

未几,他说:“知道了。”语气格外平和,随后折身,拔步出了窄门。

眼望他的背影将由游廊吞噬,知柔胸腔蓦地一跳,朝他的方向跑了两步。

“那天还是谢谢你!”

声音像山泉一样干净,叮叮咚咚传到魏元瞻的耳朵里,嘴角便悄悄弯了,噙着一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

明知她不可能听见,他还是很轻地应承一句:“知道了。”

周边响起“沙沙”的动静,枯叶掉落到知柔肩上,又起风了。

她一手扯拢襟口,另一只手抱着那袋卷酥饼,转几道弯,在花厅附近止步。

戏台子是早就搭建好的,一溜儿彩衣浓妆的人正立身台上,水袖起落,唱腔回转,知柔轻易便被他们吸引。

她挑了个不显眼的地方站定,打开食袋,掏出一枚卷酥饼放在手中。约莫她半个拳头大小,形略鼓,油酥味丝丝缕缕扑上来,牵引她腹中馋虫。

她的确是孩子心性,此刻糕点入口,她对魏元瞻的看法都不同了。

兴许他本就是和气善良的,正如初见那般,他不曾计较她的冒失。除了傲慢些,魏世子无一处不妥。

知柔一边吃,一边看戏台上预演,冷不丁地,谁往她脑袋砸来一颗枣子。

啪嗒。

又一颗。

恰巧知柔回身,第二颗便撞在她眼下。

两个锦衣绣袄的孩子见打中了,十分自得,口中欢笑道:“田舍奴!田舍奴!”

他们都是许家男孩儿,听祖母讲,宋四姑娘是乡野来的,与她上头三位姐姐都不一样。

果然呢,她连唱戏也没瞧过,躲在这里偷觑。

知柔捂住被砸的眼睛,紧绷着脸庞。

人声杂沓,七尺红台上,戏曲未停。

男孩儿不得趣,变本加厉地欺负她,一把拽过她手中食袋,以一种专横的口气质问:“田舍奴,你哪儿偷的馥香阁的东西!”

“还给我!”知柔待去抢,其中一人立马把她推开。她被推得踉跄几步,肩膀微微颤抖。

纵知身在许府,她理应忍让,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

知柔撩袖子起手,动作却在半途僵住了。

只见一道清冽的目光落来她身上,未显多少锋芒,可知柔迎了他的视线,手心一怔。

是宋祈羽。

作者有话说: 网?址?发?b?u?y?e??????????€?n????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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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缓归客(十) 你以后要不要和我玩?……

檐角的惊鸟铃萧萧作响。

庭院里,魏鸣瑛被一群小姑娘围住,个个端着甜笑与她搭话。

今日来的宾客除了侯府、宋府,还有一些许老夫人的通家之好。她们的孙女多与魏鸣瑛一般大,素日听闻魏姑娘擅汉舞,绕身若环,身轻如燕,俱盼着能见她舞上一曲。

宋含锦冷眼旁观,不时与魏鸣瑛相视上,心里憋闷,索性拎一拎裙摆起身,迈出庭院。

太阳晃着虬枝盘曲的古树,清风翦翦,宋祈羽伫在树荫下,她才走过去便不禁打个寒颤。

“哥哥。”

闻言,少年将手里的闲书合上:“怎么出来了?”一面问,一面拉她胳膊,将人带回阳光底下。

宋含锦轻声抱怨:“她们都缠着魏鸣瑛,大姐姐、二姐姐也是。我真不知道她哪里好。”

宋祈羽垂眸看她一会儿:“你不高兴了?”

“我只是觉得无趣,想回府了。”

宋祈羽没有说话。

她不是真想回去,只是魏鸣瑛抢了她的乐子,没人陪她说笑罢了。

兄妹二人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看她心情不好,宋祈羽款语温言地与她抛了好一些话,渐渐她笑起来,不见丧气颜色。

到了戏台子旁边,一阵男孩儿的欢笑声伴着唱音,混乱地闯入耳内。

宋含锦斜目一瞟,慢慢驻足:“那是宋知柔吗?”

宋祈羽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宋知柔被许家二子堵在偏隅,大约是嘲弄她,他很清楚地听见“田舍奴”三个字。

眸中毫无波澜,只瞥了一眼便回过头。

他不在意,更不打算管。

宋含锦却有些心虚——原本宋知柔今日不用来。她早就知道,宋知柔来了定会被外祖母挑剔,两个顽皮的表弟更不必说。

与此同时,宋祈羽抬步朝前,她犹豫须臾,动身跟上。

才迈出去两步远,她又回头,双腿是怎么也拔不动了。

与她一台之隔的那边,许家表弟竟有动手之势,宋知柔一个九岁的姑娘如何能敌?

她是想叫她吃点苦头,却不是这种。

究竟理智占据上风,宋含锦不再观望,立刻提靴往戏台子另一头踱。

察觉她落下了,宋祈羽返身,目光朝知柔睇一眼,心知肚明。

他忙上前拉住宋含锦,温声道:“交给我。”

其实知柔并未听清宋祈羽说的话,只是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大哥哥在她的印象里,一直很冷。

她像个在外淘气,却被家中长辈抓到现行的小鬼,紧张似的,将刚挽好的袖子快速搂下,往后退了两步。

不多时,知柔探见宋祈羽和许家家主在一处说话,情形间颇有向这里来的迹象。她脑子里蓦然闪了个灵光,一屁股摔坐地上,竭力大哭起来。

小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仿佛又平又响的吼,没有节奏可言。

两男孩儿呆了一刻,不知所措下,将那袋卷酥饼丢还给她,“砰”一声,砸在知柔脚边。

身后传来许修悯的嗓音——

“策儿?连儿?”他略微停顿,待两个男孩儿转身,便对上他严厉的视线。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见状,知柔抽抽嗒嗒止住泣音,抬袖去抹那莫须有的眼泪。

宋祈羽原是借问戏的由头将许修悯引来,不想这个四妹妹是个有主意的,瞧了一点苗头就能起火。

他将知柔扶起身,拍一拍她衣上的灰,没说什么,只是目光清冷地睨着许家表弟。

这幅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认为他在护着宋知柔。

许修悯便是如此,他不料自己的甥儿会这般照顾一个外室之女,亦为两个不懂事的儿子感到愠怒。

许承策和许承连见了他跟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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