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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和太子很明显处于针锋相对的关系。

当前朝廷没那么多派系,总共也就是文臣武将互相看不顺眼,大家都各有支持的人。

既然容承林和小二,小四亲近,那督办司这边应该是更亲近太子党些。

如今太子坠马……对督办司应该是种打击。

涉及到强认下的干爹和义兄,容倦稍稍打起点精神,仔细注意着谢晏昼。却见他并无沮丧之态,只是盯着太子坠马的路线瞧,一副压根不在意太子死活的样子。

谢晏昼本来为了挡住他,姿势便有点不自然。

如今后面的人探头探脑,几乎半个身子贴在他身上。

和武人硬邦邦的肌肉不同,容倦身子骨软得不像样。

太轻了。

谢晏昼皱了下眉,天天滋补着,也没见长肉。

没过一会儿,禁卫军统领带来马师自尽的消息,皇帝龙颜大怒。

“太子骑射精湛,怎么会无故坠马?”

声音在马场上回荡,官员们的面色一个赛一个难看。

整桩事确实离谱的很。

马球赛上,谢晏昼将乌戎使团打了个落花流水,气得使者拂袖而去,不久后,太子借着如厕名义暂时离开,再然后就是坠马事件。

西苑一共有四个驯马场,最大最平整的用来举办马球赛,谁也无法确定太子会在哪个时间段经过哪个跑马场。

从任何一个环节来看,都是巧合。

但就是太巧了,没人相信这是个巧合。

如今马夫自杀,更显得事情不简单。

大理寺的官员被迫站出来,根据案发时的状况询问使团:“不知各位为何会和太子殿下在一起?”

太子坠马时,乌戎使团也在,还是一名使者射死了疯马。

黑锅当众被扣头上,乌戎使者操着不流利的语言,骂骂咧咧道:“他是过来和我们说好话的,说不过是场马球赛,不用太放在心上。”

大理寺官员一愣,下意识想要反驳,但又无法证实对方所说为虚。

场面立刻变得尴尬。

若说的是真的,太子岂不是两面三刀,一面亲军队想要笼络督办司和军部,一边又担心把乌戎得罪的太狠。

这行为处事,颇有陛下之风啊。

当然这话大家也就只敢心里想想。

一群人聚在一起,空气都不大好了,地上混着土的血蒸发时散出的腥味,刺得脑壳疼。

容倦屏住呼吸看日头。

太子自己犯浑出来找使团陪笑脸出事,可别影响到他吃午饭。

早在出事时,西马场的马都被全部清走,不知道太子具体骑的是哪匹,容倦忽然想到什么,目光沉了沉。

太子什么时候路过,会不会路过,全部可归属于不可控变量,那什么是定量呢?

他缓缓朝一个地方看去,看向冷肃站定在一边的右相,想起早上那场似乎在下最后通牒的谈话。

该不会和便宜爹有关?

原本容倦注意力都在容承林身上,但很快,他又注意到另外一人。

右相近侧的男子没有穿官服,仅仅是着劲装,从流露的气质来看,和官场上的老油条都不一样。男子很十分年轻,气质亲和,宽大的袖袍里竟然装着书册和小金算盘,满满当当的仿佛随时会掉下来。

眼下此人稍微低下头,张口不知说什么。

右相耐心听着。

恰好这时,系统也在找容倦说话。

【啧啧,小容,你每次在外面睡觉,就有命案发生。好在这次不是嫌疑人。】

快住口!

下一秒,一名陌生的官员忽然走出:“陛下,微臣有一事上报。”

作者有话说:

野史:

帝,柔静,从不马上疯。

第14章 脱身

皇帝正烦着呢,没好气道:“说。”

“早前微臣急着出恭,似乎看到,看到礼部郎中容也在马场。”

礼部不止一个郎中,还没有接受自己官职的容倦,下意识的反应是:“容也是谁?”

身前的谢晏昼再次觉得有些钱不能省,或许该给他请个夫子了。

系统:【小容,点你呢。】

我?

随着天子视线一动,几乎所有的目光全部朝容倦看来,乌戎使者一见他:“是你!”

怒气瞬间攀升到极点,使者望着容倦的眼神,简直和见了杀父仇人一样,恨不得当场把他撕了。

“你来过马场?”

皇帝阴沉沉看着容倦。

比起太子的死活,皇帝更恼怒于马场行凶的手段,凶手能用来对付太子,就能用来对付他。万一今天自己也骑了疯马,后果不堪设想。

系统:【那狗官在驴你。】

它确定当时根本没什么路过的官员。

出来陈词的官员心思可谓相当狠毒了。

马夫已死,来过马场附近便自带嫌疑,哪怕最后查不出什么,也容易往后被帝王疑心。

不过既然系统说没人,那肯定无人经过。

否认似乎会一劳永逸,对他和侯申都好。

不过容倦并未立刻撇清关系。

一个官员胆子再大,也不敢空口无凭的诬陷,原先挡在他身前的谢晏昼忽而侧身往旁边走了一些。

这是个很正常的举动,毕竟他现在是被陛下问询的对象。但天子看过来时谢晏昼都没动,偏偏现在移开了……

顺着被腾出的视野,容倦视线不动声色移动,不久,微微一凝。

脚印。

谢晏昼移开的地方,地面有着较为清楚的鞋印,连上面的花纹都拓印了一二。

今日风大,马场中心尘土飞扬,但凡来过必然会留下痕迹,只要仔细比对总能找到当事人。

谢晏昼给了他一个额外暗示的眼神。

可惜这次容倦没有看到,他默默歇了扯谎躲事的心思。

“一个多时辰以前,来过一次。”

“为何不说!”

这话多少有迁怒的成分,太子刚才出事,容倦言语间表明已经离开此处一个时辰,被这么一问,仿佛他做贼心虚一般。

看出皇帝在气头上,一些想要为容倦开口说话的官员也无能为力。

几家欢喜几家愁。

乌戎使者见容倦被责问,立刻一个个抱臂环胸,畅快看戏。

在社死和被赐死间,容倦果断选择前者,几秒钟便调整好表情,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好皮囊关键时候还是很管用的,至少让人愿意听他说下去。

容倦措辞道:“禀陛下,当时非臣一人,礼部郎中侯也在。”

谢晏昼看了容倦一眼,原以为对方会因消极怠工导致没有证人。所以暗示可以扯自己的幌子,说他事先驯了匹马在这里,理由稍微机灵点都能找很多,比如作为捐赠药物的赠礼。

但他没有想到,现场还会有人。

侯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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