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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提刀来见。

谈则正要再讲话,梁叙白推开阳台门走了进来,眉宇间染着点清晰的郁色。

翟绪瞥见他的脸色,抬手虚虚在谈则嘴巴边上拦了下,示意他别露馅,声音不高不低地问:“看你这脸色,你还吃得下饭吗?”

“我要是这么容易吃不下饭,我早就死了。”

梁叙白云淡风轻地回答,后而偏头盯着谈则和翟绪看。

谈则被他的注视盯得发毛,防备心极强地陷入一级警戒状态,紧张兮兮地问:“你看我干嘛?”

“……谈则。”梁叙白冷硬的表情软化了点,无奈地开口,“你这是见鬼的表情吗?”

“也差不多了。”谈则见梁叙白不是因为知道他听了他家的八卦而看他,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梁叙白:“要一起吃饭吗?”

梁叙白竟然邀请他一块吃饭!

“我不要。”

惊讶之余,谈则还是意志坚定地拒绝。

翟绪见状,屁股挪挪、手臂抬起来,热忱地揽住了谈则的肩膀,凑他身边热情邀请道:“哎呀弟弟,你翟哥我请客,就是点点外卖嘛,又不出去吃,你这胃能吃得了几个钱?”

“我是纯种正宗败家富二代,就爱请别人吃饭。”翟绪笑嘻嘻的,往谈则身上靠。“不差钱不差钱,你能吃得了多少,你就当陪陪我呗。”

“我……”

谈则平时和同性有肢体接触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再加上和翟绪关系好上不少,他也没有多抗拒,身体还随着翟绪的重力而微微倾斜了点。

还没张口说完整,梁叙白的手强悍地抓住了翟绪的手臂,把这只黏在他肩膀上的手给撕下来。

梁叙白看着一脸不明所以的翟绪,语气不轻不重的指责:“你们很熟吗,别凑上去惹人烦。”

翟绪:“…………”

谈则:“…………”

梁叙白这纯属是诬陷式的,话里话外把谈则暗指成个十分不好亲近的、脾气不太好的人,谈则心里隐隐有点不高兴。

他人很坏吗?虽然之前有背地里吐槽过翟绪几句,但也不至于在人家要请吃饭的时候嫌人家烦。

大黑锅!惊天大黑锅!

于是谈则不爽地开口说:“挺熟的呀,他不是常来吗。”

梁叙白的眉毛幅度微小的抽动了下,视线在谈则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兀自收回手,抄起茶几上的耳机,径直走开。

翟绪惊诧地观摩着梁叙白的反应,连请谈则吃饭这事儿一下子都抛之脑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惊得眼珠子跟着梁叙白乱转,还荣获梁叙白一个没有情绪的眼刀。

靠,不会吧。翟绪心想。

小菜:[小贝,许修说他过段时间要来江市提前看看房子,你看你有没有空呀,我们线下面个基呗。]

许修:[大概月底,方便的话也可以四人直播试试,以后就是江市F4了哈哈哈。]

收到这两条群聊消息的时候,谈则正在费劲的卷头发,他最近用卷发棒太多,外加偷懒没用护发素,总感觉头发发质差了很多。

摸上去毛毛躁躁的。

谈则分神去回消息,手上一个没注意,手掌贴到卷发棒,灼热的触感让他反应极快地缩回了手,当机立断地扔下卷发棒。

刚烫过的头发贴到脸上,把脸也烧得很热,谈则抬手看着手心一道红红的、微微鼓起的烫痕,后知后觉地“嘶”了一大声。

“烫死了。”谈则嘀咕道,连忙跑出卧室,窜进洗手间用冷水冲着掌心,他一连冲了五六分钟。

梁叙白被这持续不断的水声吸引而来,看见谈则半边头发是卷卷的,一半是直发,正微微弯着腰在洗手台冲掌心。

他一眼就看出来大概是发生什么了,站在谈则身后冷不丁地开口:“烫伤膏,要吗?”

谈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梁叙白在说什么后,也没客气,他疼得有点龇牙咧嘴,顾不上什么恩怨情仇:“谢谢,帮我拿一下,我还得再冲一冲。”

“嗯。”

谈则一连冲了十来分钟,梁叙白人已经但客厅沙发上坐着了,等他冲得感觉相对差不多,便听见梁叙白在客厅喊了他一声。

“谈则,”梁叙白声音随着脚步声贴近,手里还拿了个小型冰袋,“拿着。”

“唔,谢谢。”

谈则把手擦干,手忙脚乱地把洗手台也擦干净,才顺手接过梁叙白递过来的冰袋,压在掌心上冰敷。烫伤的皮肤不算小,快有一个小拇指那么长,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发白。

梁叙白低头看了一眼,声音低低的问他:“卷头发烫到的?”

谈则点点头,稍稍抬头,险些撞在梁叙白的鼻尖上。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他们两个人都站在洗手间门口,相隔的距离并不能称得上一句安全。

有点太近了,近到能够清晰地嗅见梁叙白身上的香气,无形的往人鼻尖处钻。

意识到这件事的瞬间,谈则往后小小撤了一步。

“烫伤膏在客厅,你觉得敷好了就出来。”梁叙白识相地拐弯出去,径直走到客厅去坐下。谈则起先没懂他去客厅干什么,等他甩甩自己冰得又凉又麻的手出去,才发现梁叙白正襟危坐地在等他。

谈则喉咙里噎了一下:“药膏给我吧,我自己擦擦。”

梁叙白却不容拒绝地抬了抬下巴,让谈则坐在他身边。

谈则还想据理力争一下,但是归根到底这也是梁叙白一片好心,是梁叙白这个坏心眼难得的好心,再加上之前听翟绪说得那些话……

算了。

谈则磨磨蹭蹭地坐到梁叙白身边,一坐下,摊开的掌心就被人擒住,梁叙白的手凉凉的,四指掐在他掌侧,拇指压在他腕骨上,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五指修长有力。

腕上还戴着一块智能手表。

他的刻板印象中,富二代都该戴劳力士和江诗丹顿。结果梁叙白戴个水果手表。

谈则觉得翟绪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是真开始有点听进去了。

“你和翟绪很熟?”梁叙白没忘记下午的事,甚至心心念念了一整个晚上,眼下逮着机会便问。

谈则被这么一出弄得有点懵,他还在悼念梁叙白是个不能随心所欲花钱的富二代呢。

“……还行吧,他这人也不讨厌。”谈则随口回答道。

“那谁讨厌。”梁叙白漫不经心又是一问,用指尖替他把药膏抹抹匀,上了一层之后还要再上一层。

谈则乖顺地张着手,任由这人的指尖在手掌一点点滑动。擦过掌心时,谈则不受控地屈了屈五指,想闪,却被梁叙白死死遏制住不让动。

“你是不是就想听我说你这人不讨厌?”谈则五指曲着,掌心痒得有些难耐。“……你也还好吧。”

“我也看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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