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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没能继续说出?任何吩咐。

乔肆的哼唱声与心声都猛地一顿。

他?拿下狗尾草,猛地坐起身来?,微微睁大了眼睛,

“陛下?”

【殷少觉?他?怎么会亲自来?这里?】

然而?短暂的惊讶过后,那双明亮的眼眸很快笑弯了起来?,整个人瞬间焕发出?神采,仿佛在跃跃欲试地期待着?什么。

“微臣何德何能,竟让陛下亲临?陛下贵为天子,来?这样的地方?岂不是?脏了陛下的脚?”

他?俏皮地说着?,然后就被自己逗笑一般,真的在心中哈哈笑了起来?。

【嘿嘿,这下终于气坏了吧?】

【殷少觉,喜欢我送你的大惊喜吗?嗯?】

【事到如今,将来?所有会阻碍你的人都完蛋了,不会再有政变,不会有人里通外国了!】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陛下怎么还板着?脸呢?】

殷少觉一步步走?近他?,逐渐看清了他?现在的模样。

浑身被雨水浇透了,湿漉漉的红衣紧紧贴在皮肤上,令脸色唇色都苍白一片,身上散发着?血腥气,发丝也乱了,可本人却毫不在意。

他?像是?看得?有些失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捏着?乔肆的下巴,让人朝着?自己抬起头?来?。

“陛下?”

乔肆不闪不避,近乎乖巧地眨眼望着?他?,眼眸灿如星辰,毫无防备的姿态宛如引颈就戮的羔羊。

【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高兴?这可是?肃清朝堂的最好机会!】

【陛下,你的皇位再也无人胆敢觊觎了,等最大佞臣一死,你的名声也不再与昏庸残暴挂钩。】

【殷少觉,你到底在等什么??】

【快点,下旨,诛我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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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引用了传统童谣改编

不好意思,之前有事耽搁了更新来晚了!

第48章

乔肆有一张好看又讨喜的脸。

他诚然?是样貌过人的, 五官轮廓与眉眼的线条也不乏棱角,天然?就带着?锐气?。

然?而因为是他,这份锐气?与出众都不至于令人感到威胁、生出距离感, 只会让人想要亲近。

尤其是在他笑的时候,那?份笑容也与官场或商人间的笑容极为不同,那?总是由衷的笑意, 发自内心, 不带任何目的。

他不会刻意笑给谁看,不笑的时候也不是为了对谁摆脸色。

那?是殷少觉鲜少拥有、也从未期望过的恣意潇洒, 是一份不顾后果、无畏得失的天真。

谁能?讨厌看到他笑呢?

他的喜怒哀乐都太生动, 在他开口的瞬间,他人便能?预料到若是答应了他、满足了他,他便会如何兴高采烈, 为自己?顺利成功达成目标而高兴许久,也能?想象得到,若是严格地拒绝了他,他会如何瞬间垂头丧气?,连脚步都拖在地面,失望地唉声?叹气?。

所以谁都想要满足他, 殷少觉也不是例外?。

他是皇帝,是一国?之君, 有最大的权力与能?力,挥挥手便能?将一人变成宠臣,将他捧到云端。

可如今,这样的宠臣却在向他讨要一份最严酷的刑罚。

诛九族。

竟偏偏是想要诛九族。

听清这道?心声?的瞬间,殷少觉瞳孔一缩,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乔肆却没给他犹豫的时间, 很快又在心中不停重复起了诛九族,声?音中满含催促和期待。

【快快快,快说诛九族!】

短短的三个?字,犹如一声?洪钟震碎了万千思绪,叫理智溃散无形。

他原本?想说的、要说的话全都被抛在脑后,只剩下一双幽深的眼眸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死死盯着?乔肆。

殷少觉下意识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指腹之下的肌肤细腻而冰冷,冷到不似活人,唯有那?浅淡的红痕还带着?些鲜活的痕迹。

他没有回?答乔肆的问题,甚至没有听清这张嘴具体说了什么?,只是低垂着?头,用目光仔细描摹着?这张脸。

那?目光如有实质,像是要将眼前的人彻底看穿,要用力看进乔肆灵魂的最深处,好将什么?令他恼怒的东西撕扯出来。

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找到,只剩一股无处可去的冲动叫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最终却只是化作从齿间溢出的沙哑沉吟,

“好……”

殷少觉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硬生生松开了乔肆,“很好。”

那?几乎不能?算是一个?笑,叫人捉摸不透他是怒是喜。

他紧绷着?唇线,神情近乎阴鸷可怖,仿佛随时会猛然?暴怒、落下最令人胆寒的责罚,最终却只是轻轻放过,没再碰乔肆的一根头发,也再没说半个?字。

乔肆有些茫然?,

“陛下不想问点儿?什么?吗?”

【比如究竟为何要杀晋王?比如晋王为何死有余辜?】

他没想到,皇帝本?就不是来审问他的。

殷少觉转过身去,像来时一样沉默地走出了牢房,周身的气?场冷静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在此刻多说半句话。

【啊……走了。】

【生气?了吗?】

在他身后,熟悉的心声?再度响起,仿佛和往日里听到的没什么?不同。

走到牢门口时,殷少觉猛地停下了脚步。

他已经走了十步,再走一步,就要听不清乔肆的心声?了。

意识到自己?在默数步数,殷少觉缓缓闭了闭眼,垂在身侧的手隐在袖口内,用力攥握成拳,借掌心的刺痛恢复冷静。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发号施令,他却险些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

殷少觉重新睁开双眼,眼角因充血而爬上细细血丝,头也不回?地走出牢房。

他的脚步沉重急躁,越是向外?走,便越是气?息冷冽,直到转过拐角,走到了乔肆也听不见他们说话的距离,才再次开口。

“把?人转交宗正寺,由专人看守。”

刑部尚书立刻接旨,并恭送皇帝离开。

刑部门口,季公公双手为皇帝撑着?伞,一路将人护送到了轿辇前方。

冰雹落得似乎更多了,路边都能?看到一片片的冰块砸在雪地里。

只是片刻功夫,天地已经开始铺上一层绒绒的白色,与红色的砖墙衬托出鲜明对比。

殷少觉站在伞下,似是终于被寒风吹得清醒了几分,缓缓放松了紧绷许久的身体。

他垂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处不知何时已经被指甲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泛着?细微的刺痛。

季公公见众人都等着?,小心翼翼在一旁询问,“陛下,外面寒凉……要上轿辇吗?”

随行顺道?一起来的王太医、一路上都在忐忑自责的暗卫乙一也都投来视线,看看皇帝,又看看陛下不走就不敢关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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