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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乔家人,真正的地契,我可以亲自回家找找便是。”

谢昭听到这样的回答,未免有一丝失望,在他看来?,乔肆并非这样没有志气之?人。

但失望过后,却又多了几分说不上的怪异。

他来?不及细究,乔肆便起身离开了。

他没有带走那份伪证的地契,用来?求助乔家,也没带走皇帝愿意给?他的免死金牌,更不愿答应谢昭直接指证乔怀忠。

乔肆吃饱喝足,在大理寺又闲逛了一圈,消了消食,便回了侯爷府。

他想再睡个午觉。

休息之?余,又拿出?了纸笔,开始写字,利用中?午之?前?的时间,把自己?能想到许多事都?记录了下来?,然后密封在信封里。

里面有将来?要抓的犯案凶手,也有些?注定会发生的大事件。

写完了之?后便躺在院落的摇椅中?午休,不小心从午时睡到了傍晚,才?睡饱了起身,匆忙出?门。

临走时,他对严管家说,“若是我今夜之?内没有回来?,就将书房里的东西送去大理寺。”

已经做好打算的乔肆吩咐管家,买了一匹比马匹好骑一些?的小毛驴,亲自骑上它缓缓溜达向乔家府邸,没有叫任何人跟着。

夕阳西下,小毛驴慢悠悠载着换上华贵红衣的少年穿过街巷,路过收摊回家的小贩、走过熙熙攘攘说笑散去的人群,任由赤红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无限拉长。

路人往着少年的背影,听到他轻轻哼着陌生的曲调,与身下的毛驴格格不入——画里面这样的人都?是要骑白马的,他怎的骑了头驴?

可他摇摇晃晃,连驴子都?坐不稳当,仿佛醉了般挂着笑意,仔细看去,竟也相得益彰,颇有一股逍遥自在的气质。

毛驴矮小又滑稽,背上挂着的礼盒一看就价值不菲、少年身上的玉佩、珠宝也发出?叮当脆响,与那哼出?的曲调伴奏。

那都?是这些?日子里乔肆从其他官员送的礼物、还?有赵六身上搜刮来?的一些?金银珠宝,要当做见面礼送入乔家。

乔肆一想到若是顺利,就能完成诛九族大业,就压不下唇角的笑意,如?沐浴着温泉般一身轻松。

敲开乔府大门时,黄昏已收起最后的余光。

乔肆笑得甜美,叫管家看了都?以为他是带着讨好的态度来?的,只?是不知?为何,那双眸子今日似乎格外明亮、在阴影中?都?闪烁着锐利的光彩,猫儿似的亮到吓人。

乔肆步入门内,大门在身后关闭。

昏暗的天空之?中?,转瞬即乌云密布,空气也变得潮湿沉闷。

不远处屋顶上,两?个暗卫低声交谈,一个留下盯守,一人回了皇宫禀告。

……

天空中?有白鸽飞过。

谢昭坐在大理寺的主殿,越想越不对劲。

乔肆在说谎。

但是——为什么?

他为何要说谎,隐瞒的又是什么样的真相?

直到属下来?报。

有疑似户部侍郎的身影从后门悄悄进入了乔府。

户部侍郎……早朝上和乔肆唱反调的那个朱大人?

为什么偏偏是此刻,偏偏是他。

不对劲的预感在谢昭心中?加倍扩大。

如?果只?是去乔府偷偷寻找真正的地契,或是真的想投靠乔家,那么户部侍郎为何要在此刻去往乔府??

还?有什么事……是用得到户部侍郎的?

谢昭在独坐中?喃喃自语,

“乔肆……你究竟想做什么?”

……

飞白楼送来?急报密函。

殷少觉拆下白鸽上的纸条,低头看去。

【来?历、身世不明。】

短短六个字,深深地印入眼底,殷少觉反应过来?时,指尖已经在纸条上掐出?痕迹。

他攥紧纸条,丢入烛火之?中?,目视着它一点点燃尽。

乔肆很可能不是乔家人……

若非乔氏,他又能是谁?

恰在此时,暗卫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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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乔大人方才?独自进入了乔府,一炷香后,户部侍郎也从后门进入了乔府。”

殷少觉的面色愈发冷凝,犹如?冬夜的寒霜爬上窗棱。

“退下。”

暗卫离开后,殷少觉脱下了身上广袖长袍的外衫,伸手拔出?了许久以来?都?被?当做装饰横挂在墙壁之?上的长剑。

铮。

剑身嗡鸣,闪出?锐利的寒光。

玄铁打造的长剑坚不可摧,漫长的岁月也未能让其蒙尘。

殷少觉武功超绝,是天赋也是自幼的勤勉,但在原著中?他从头到尾都?没真正显露过几次身法。

须臾,京城之?南,乔府外不远处,玄铁长剑却与另一把银白色的长剑相撞。

陆晚虎口发麻,莫名其妙地瞪着来?人,“喂,大晚上的抽什么风?别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不敢下狠手啊!”

“乔肆跟你交代了什么?”

“乔肆?”

陆晚一愣,“他在哪儿?”

没想到,他只?问了一句,殷少觉就深深看了他一眼,脚下轻点便运起轻功闪身离开。

和突然来?时一样不可理喻。

陆晚站在原地思忖片刻,越想越气,也飞身上了屋顶,对为了春闱已经忙碌多日的刘疏说道,

“哥,你先继续忙,我去去就回。”

……

乔府灯火通明。

变故突生。

一声尖锐的惊叫过后,鲜血飞溅而?出?,在门窗上留下大片痕迹。

“朱侍郎!!乔肆……你要造反吗?!?”

一声愤怒至极的呵斥声响起,中?气十足到不似老人,

“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

餐桌旁,乔肆一手反扣着乔怀忠的手腕,将其紧紧固定在背后,无法轻易逃脱,另一手将袖子中?的改良版袖箭露出?,直指乔怀忠的咽喉。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他们等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等来?了乔肆的‘迷途知?返’,原以为乔肆肯回来?投靠乔家乖乖听话了,才?备了一桌子好酒菜,一边高兴着,同时也对乔肆心生鄙夷——果然是个经不住压力的年轻人,随便吓一吓就学乖了。

却没曾想到,乔肆进门不久,刚刚等来?了户部侍郎主大人,便突然翻脸不认人,直接在餐桌旁动了手!

那个向来?斯文?、脾气温和,天真到谁都?能蒙骗的小乔肆竟然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

变故来?得突然,谁都?没预料到乔肆会动手,更想不到他看似纤瘦的身板能瞬间爆发出?这么大的攻击力。

在他身旁,与乔尚书沆瀣一气的户部侍郎朱鑫已腹部中?箭,鲜血直流,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朱大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今日只?是听说乔肆被?乔尚书劝说好了,要为早朝的事当面对他赔礼道歉,还?要共同商议修堤坝的事,于是赶来?赴宴,就能遭此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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