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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起,他就要被软禁宫中,能做的只有等死和寻死。

乔肆微微蹙眉。

话虽如此,但真让他就此认命,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至于新帝?他倒是从前几辈子就想效忠新帝,帮助殷少觉对付乔家,奈何新帝疑心病极重,连见面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

都怪那狗皇帝,油盐不进!

“前面就是了,乔公子在此稍等,奴才这就去通报陛下。”

“好,多谢季公公。”

……

乔肆走进御书房,看清皇帝的脸时,第一反应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继位的还是殷少觉,不是其他人。

乔肆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干预夺嫡,除殷少觉外,三皇子、六皇子都曾经是先帝看重的儿子。

但是乔肆很讨厌他们,从未真的这样做过。

三皇子是个草包,当皇帝怕不是第一个卖国,六皇子贪得无厌和乔家是一党的,没当皇帝的时候已经在搜刮民脂民膏。

重生多次,不是没发生过重大剧情发生变化的蝴蝶效应,乔肆就曾做过这样的噩梦。

梦境之中,重生后夺嫡之争愈演愈烈,继位的皇帝成了别人,殷少觉反而成了闲散王爷,乔肆自己也得以苟且偷生。

可灾祸自此而起,苛捐杂税不止,党争林立,百姓民不聊生,不到一年便战火连天,国有倾颓之势。

只要登基的人不是殷少觉,便都会殊途同归,走向灭亡的结局。

梦境逼真,险些让乔肆混淆成真实的记忆,久久不能释怀,从此彻底绝了干预夺嫡的心思。

但是他也不喜欢殷少觉。

他确实更能接受殷少觉做皇帝,但是这不妨碍他看见这张脸就牙痒痒。

原因无他,主要是这个狗皇帝的行为模式太复杂多变,太难以预测了。

其他人的喜恶、行动都是有迹可循的,乔肆总能观察总结出其中规律,从而加以利用,或者调查出背后真相。

他向来记忆力很好,借着重生的经验,对朝中多人的脾性习惯都了若指掌。

唯独殷少觉是个例外。

不可预测,毫无规律可循,对重生了多次的乔肆来说,殷少觉是唯一的永恒变量,是不可控的随机数,是喜怒无常的不可名状。

他永远猜不透殷少觉在想什么,在计划什么,永远不知道明天被流放岭南的是张侍郎还是李公公,下一次在早朝上支持的言论是保守派还是激进派。

这都能用随心所欲解释。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第三次重生的时候殷少觉还喜欢杜鹃花,第四次就铲除了整个皇宫的杜鹃花不准再种!!第五次重生他记得殷少觉对臣子进献的鱼赞不绝口,第六次就给那臣子扣上罪名,拉出去砍了!!

害得乔肆在皇宫里整整两年,能‘偶遇’皇帝说两句的次数都少得一只手数得过来!

这人有病吧!

喜怒无常也就算了,光是乔肆每次面圣,都是在不同的地点,第一次御花园,第二次少清宫,第三次甚至是寝殿,第四次甚至去了观星台,而这次……

【怎么是御书房?】

【正常成这样,这狗皇帝吃错药了?】

“微臣乔肆,恭请陛下圣安。”

乔肆表面恭敬地进屋面圣,下跪问安,心中却疑窦丛生,一整个ptsd大爆发。

“……”

桌案之后,身着织金龙纹常服的皇帝却一言不发,沉默地在宣纸上完成最后一笔,才不紧不慢抬眼看去。

诡异的静谧中,无人瞧见皇帝眼底的莫测神情,更无人发现他倏然落下了不和谐的一笔,毁了那副丹青原有的美感。

……狗皇帝?

何人在御前放肆?

殷少觉分明听到了大不敬的话语,那嗓音却像是错觉一般,没有在这御书房里激起丁点波澜。

放在往日,无需他说话表态,公公便会先一步教训出言不逊的人,今日却好像只有他听见了这声音。

跪在书案前不远处的少年低着头,半天没听到动静,疑惑地抬头看了过去。

殷少觉这才不急不慌地开口,

“免礼平身。”

【莫名其妙。】

乔肆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这突然沉默的十多秒也是皇帝的发病基操,嘴上依旧恭恭敬敬。

“谢陛下。”

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殷少觉终于确认,那是乔肆的声线,声音从乔肆的身上发出,其他人却毫无反应,仿佛只有他出现了幻听。

殷少觉恍若未闻。

“听闻乔卿家中藏书颇多……”他随意看向了一旁的书架,吩咐道,“去挑一本吧。”

“微臣……多谢陛下赐书。”

乔肆似乎愣了一下,面露茫然,慢吞吞地走向距离最近的一个书架,看似认真地看了看上面的书,然后拿下了一本。

【啊?一见面就赐礼物?更有病了耶……】

【谁乱传的谣言,我哪里喜欢藏书了,小爷喜欢的分明是有趣的话本。】

【哼……算了,随便拿一个……就它吧,国家地理。】

【啊不,是《九州山河考略》,要是有插图看就更好了……】

殷少觉抬眼,看向乔肆手中,看清了上面的书名。

正是《九州山河考略》。

书名一致,古怪是来自乔肆。

事情虽怪,但落在一枚棋子身上,坏不了什么大事。

殷少觉不再试探,平淡地随口又说了几句,告知乔肆进入翰林院需注意之事。

乔肆也配合着点头称是,回复些无关痛痒的话。

在他人眼中,这似乎是君臣相宜的一幕,气氛融洽,很是令人舒心。

站在一旁陪侍的季公公却不忍多看,在心中叹了口气。

君心难测,谁又想得到在朝中势力正如日中天、赏赐不断的乔家,实际上早就失去了圣心,早就被皇帝忌惮已久。

早在领乔肆来面圣之前,季平安就被交代了宣读圣旨的事。

圣旨的内容,便是要将乔肆软禁宫中,非允不得外出,不得见人。

三言两语用不了多少时间,很快,殷少觉便在谈话间重新完成了一副丹青之作,与刚才那幅的区别只是最后一笔没再失误。

“平安。”

他审视面前只差落款的丹青,正打算出声让季公公带乔肆下去,那奇怪的心声却再次响起。

【哎……好烦。】

【一想到马上就要被软禁了就好想骂街。】

【早知道就拜师学轻功了,不像现在,好想逃都逃不掉。】

“……!”

殷少觉倏然抬头。

啪嗒。

一个巨大的墨点子落在宣纸上,缓缓晕染开来,将完美的笔锋糊成一团。

重写的字又被毁了,殷少觉却无暇顾及。

他的目光正落在摆放在桌案一旁,那里正躺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是他早早撰写好的圣旨。

“奴才在。”

季平安躬身应声,以为皇上要催他宣读圣旨,试探着上前,“陛下可是要提前……”

殷少觉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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