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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鬼。

而?在众人呆愣这出“死而?复生”时,另一人从旁侧走出,立到了那人身后。

那人更?是浑身浴血,手持一把弯刀,刀刃不?断滴落的不?知是冷雨还是热血。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那人身后一道?幽深嗜血的影子。

再后来?,那人带着影子走了进来?,站在了大殿温暖的烛光下?。

“怎么,”

应天棋脸色苍白,却像是轻轻笑了一下?:

“母后,还有各位大人,见到朕回?来?……难道?不?高兴吗?”

第192章 九周目

身后电光出现得?刚刚好?, 不会亮到刺目,但足够应天棋看?清殿内每个人的表情。

冷白的闪电光芒显得?人面色青白,在这青白颜色之中, 那些人表情的扭曲程度便显得?更浮夸,也更耐人寻味些。

“弈儿!”

竹帘后,陈实秋终于从?躺椅上站起身。

她?一时?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匆匆从?竹帘后出来, 拖曳着衣袍裙摆上的金丝牡丹纹,过来握住了应天棋冰凉且湿漉漉的手。

“是弈儿, 是哀家的弈儿……”

陈实秋握着应天棋的手,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一双眼里?几乎要涌出泪水,看?起来当真像是个失而复得?的无助母亲。

应天棋差一点点就要信了。

“那帮子吃干饭的传信来说良山发了瘟疫, 说你已?经……哀家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还好?,还好?弈儿没事?……”

听见“瘟疫”二字,旁侧那群无关紧要的人微妙地后退了半步。

应天棋注意到了, 但没大在意。

他低下头,再抬眼时?,眼睛也渐渐红了:

“良山是发了瘟疫, 好?在如今已?全好?了,不知道哪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故意传了假消息盼朕早死?,让母后如此为我担忧……不过如今局势已?然明朗,母后您瞧,我不是已?经好?端端站在您眼前了吗?”

这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不知其?他人看?在眼里?是如何感受,反正应天棋自己是快吐了。

他微微弯起眼睛, 意有?所指般瞥了眼殿门的方向:

“只是朕这一路回来可是遭了不少苦楚,这皇宫内外的追兵个个儿都是不长眼的,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非要置朕与死?地不可,还好?有?方大将?军在旁护送,否则方才朕便真要死?在这暴雨夜里?,没命回来见母后了……”

应天棋语气听着倒还真有?点委屈,但只有?陈实秋能看?见他眼里?一闪而逝的那几丝狡黠:

“背后之人居心叵测可见一斑,此事?……必要彻查。”

陈实秋闻言,神色未变,瞧着倒像是真与此事?毫无干系、满心满眼为皇帝打算一般。

她?抬手拭拭眼角的泪花:

“还好?皇帝福大命大,否则若真叫那贼子得?逞,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你放心,此事?就算弈儿你松口,母后也定不会放过那生事?之人!定会为你查个水落石出。”

殿内心怀鬼胎之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又是演得?哪出,黑锅转完一圈后又会不会落到他们头上,脸上个个写?着忐忑不安。

张华殊也有?些看?不明白这是在演哪出了,他纠结半天,终于忍不住瞧着应天棋,试探般问:

“陛下……”

“不必多言了。”

应天棋打断了张华殊的话:

“今夜各位大人也辛苦了,国本之事?事?关重大,朕理解各位大人的苦心。此事?与你们本无干系,都是一心为国的人,朕也不欲追究什么,母后也只是一时?情切,受了小人蒙蔽,谁能想到竟还有?人胆敢以朕生死?之事?做文章?实在可恨,朕必会查个水落石出。今夜暴雨,各位大人出入皇宫也不方便,不如便先留在宫里?过夜,待明日雨停了再回。”

这话并不是在跟他们商量。

应天棋的目光在殿内每个人面上过了一轮,最后才又看?向陈实秋。

他冲陈实秋笑了笑:

“母后也累了,朕送母后回宫。”

陈实秋神色未变,只含笑冲他点了点头。

如今皇宫尚在陈实秋掌中,应天棋自己的人不多,自然不敢单独与她?相?处,时?时?刻刻都得?跟方南巳贴在一起才是。

“陛下,进?慈宁宫也要带着外臣吗?”

于是在轿辇行到慈宁宫时?,陈实秋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她?此刻已?经全然无了在养心殿时?的慈母柔情,那应天棋也不必再和她?装模作样:

“母后说笑了,这慈宁宫,外臣来得?还少吗?”

要么说陈实秋能成功,被小辈这样明嘲暗讽一句,她?神色竟无半分异样,反倒轻笑了笑:

“说得?也是,那便进?来吧。”

慈宁宫内没点烛灯,光线昏暗,陈实秋便拖着长长的衣摆行在那光影里?。

后来,她?从?月缺和星疏手里?接过点烛签,依次亲自点亮慈宁宫的烛火,令经过她?手的烛灯重新燃起光亮。

“哀家真是没想到,哀家的弈儿竟还能好?好?从?良山回到皇宫里?来,倒是哀家小瞧了你。”

她就如同小辈话家常一般,淡淡同应天棋道。

应天棋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陪她一起将慈宁宫重新变得明亮。

听见这话,他倒也不谦虚:

“母后过奖。”

陈实秋轻笑一声:

“在哀家之下,皇爷已?蛰伏许久了吧,今日这架势,看?来,皇爷是想赶尽杀绝了?”

应天棋佯作惊讶:

“赶尽杀绝?自然是不敢的。即便母后对我赶尽杀绝,我也不会与母后闹得?太过难看?,毕竟母后是母后,如果没有?母后,我也没有今日。再说,母后只是被恶人蒙蔽,怎么会有?错呢?我与母后母子情深,只要母后愿意让权、从此退居慈宁宫,待你我联手扳倒共同的敌人,母后的尊荣,我自会周全,有?些事?,亦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追究。”

于是陈实秋又笑了。

她?抬袖掩住口鼻,笑得?弯下腰来,连带着面前的烛火也簌簌颤动。

待笑够了,她?才像是叹息一声:

“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话,竟也由得?你说给我听了。弈儿,真是我的好?弈儿。”

笑着,陈实秋却又话锋一转:

“但若我是你的话,孩子,我可不会给算计过我的人再留一丝机会。”

“旁的人自然不会再给余地,但母后是母后,我可以对旁人斩草除根,却不能对母后过于残忍无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虽说陈实秋不是应弈的亲娘,但嫡母也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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