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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疑惑什?么: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子嗣,也厌倦帝王家为?了一张椅子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皇位当?有能?者居之,若有才有德,能?治国定?邦平天下,姓什?么、是不是自己家,又有何要紧。”
“……你?这思想,真是领先时代一千多年。”应天棋不禁感叹。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原本就是在夸你?。”
应弈轻声笑了:
“总之,小七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想许什?么就大?胆许,需要我来偿的,同我说一声就好。我会尽力,不让你?做个失信的君王。”
春猎在即,宫中各司各部的人都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陈实秋还是同往年一样?,不参与、不露面,美其名曰留在宫中帮着?打理琐事。
至于后?宫嫔妃,去行宫住十五天而已,自然是不可能?个个儿都捎上的,应天棋便点了出连昭随行。
毕竟那天陈实秋和他说的那番话他现在想起来都还冒冷汗,字字句句都好像是对出连昭没死成的不解和遗憾。
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敢把出连昭留在宫里,但出行只?带她一个难免太过惹眼,之前见顺贵嫔姚阿楠和她关系好像还行,应天棋便也点了姚阿楠一起。
在准备春猎的时间里,山青那边也成功上任,一跃从小小百户成为?了锦衣卫指挥使,连大?红织金飞鱼服都穿在身上了,瞧着?真是十分帅气。
但虽然升了职,山青终归是个刚出山不久的青涩少年,在成熟稳重?这方面还是欠缺了点。比如他那日来时瞧着?还挺正?经,有模有样?的,但门一关,他立刻跪在书桌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又是谢陛下大?恩大?德了,又是自家祖坟冒青烟了,又是发毒誓必不辱使命了……弄得应天棋哭笑不得,还得给他一个拥抱把孩子好好安慰了。
顺便还跟山青简单讲了目前的局势,怕他听不懂,就直接说了大?白话,简而言之就是虽然如今他这个职位是自己推波助澜送上去的,但在明处千万不能?对自己表现出太多的忠诚,因为?替他拿下这个位置的是郑秉烛,理论上来说他现在属于陈实秋和郑秉烛的阵营,需要先蛰伏一阵,替他传递情报等他指挥云云。
山青表示理解,并且再次立誓,定?不辱使命。
如此一来,手?里的每一颗棋子都摆在了它们该在的位置,蓄势待发,动与不动,都在应天棋一念之间。
他要做的,便是静静等待着?落子时机便是了。
眼见着?情况越来越好,收网已非遥不可及之事,仰头一望,都已能?瞧见胜利的曙光。
应天棋欣慰之余,却难免多出几分惆怅。
毕竟,结局越近,分别也就越近。
这就是应天棋最担心也最害怕的事。
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得不不停地为?了主线任务努力,他要保住应弈的希望,他要为?天下搏一个圆满,可自己却只?能?够全速冲向?自己注定?不圆满的结局。
但这也没有办法。
他能?做的,只?有在不耽误正?事的前提下,往方南巳那边跑得勤一点,好让自己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能?多一点、更多一点。
又是一日夜半,应天棋看?似回寝宫躺在了床上,实际人又悄悄溜去了方南巳那里。
他对此事早已轻车熟路。
只?是意外总会出现在毫无防备时。
“……方南巳!!!”
……第三次了。
这是第三次了。
第三次,应天棋高高兴兴传过来,又在这间该死的浴室,落在水里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应天棋的传送点又被定?在了池子里,他呛了口水,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人一把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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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了两声,火“腾”一下瞬间烧到了头顶。
“你?烦不烦,烦不烦!为?什?么总爱半夜洗澡?!”
应天棋很讨厌这种穿得如此体面结果?兜头全泡了水、里三层外三层衣裳全湿哒哒贴在身上的感觉。
现在他在这人面前也没什?么顾忌了,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所以张口就骂。
但方南巳一点没在意,反而轻笑几声,直接顺势将他抱在了怀里。
“这种事,不在夜晚该在何时?请陛下赐教。”
“你?……”
应天棋还生着?气呢,方南巳就这么贴过来抱他让他很没面子。
他硬着?头皮挣扎两下,结果?没挣脱,更没面子。
“抱这么紧干什?么?你?撒什?么娇?!”
“撒什?么?”
“没什?么,你?赶紧放开?。”
“不放。”
应天棋坐在热乎乎的浴池里,被方南巳用力抱着?,湿透的长发和他纠缠在一起,不分你?我。
于是应天棋也没再尝试挣扎了,就任方南巳贴着?。
方南巳的下巴硌着?他的颈窝,久了稍微会有点痛,但应天棋没有吭声。
他安静下来,沉默着?纵容着?方南巳这个湿漉漉的拥抱,直到听他在耳畔轻叹一声。
“怎么了,叹什?么气?”应天棋敏锐地察觉到他情绪在某一瞬间的裂痕。
“没。”方南巳松开?了他。
而后?,他仔细看?看?应天棋的眼睛,看?看?他沾了水的面颊,之后?目光下落,一手?虚虚揽着?应天棋的后?腰,另一只?手?顺着?此人规规整整的交领边缘一路滑到水底,又到身侧,作势要去解这道袍的衣带。
这把应天棋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闪躲:
“你?,你?作甚??”
“脱了吧。”
方南巳用手?指绕着?衣带,根本没在跟应天棋商量,自己用力一扯,结便松散开?来。
“都湿透了,干脆就脱了。我们一起泡着?。”
“你?……”应天棋嘴巴下意识想拒绝。
但脑子又觉得方南巳说得有道理。
所以他选了个折中的办法。
“……你?撒开?,我自己来!”
于是他三两下扒了湿透的外衣和发带丢到池外,就留了薄薄一层里衣,和他自己一起泡进温热的水里。
池边还放着?茶水和点心,应天棋闲着?没事干,趴在边上观察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抬手?拿过一块点心送进嘴里:
“你?这小日子过得还挺悠闲。”
“一般。”方南巳随口应道。
“装死你?得了。”应天棋评价了一句方南巳听不懂的话。
为?免他刨根问题,再立刻另起一话题:
“对了,春猎的帖子应该已经送到你?手?上了吧?怎么说呢大?将军,这次会病吗?”
方南巳微一挑眉,听着?这话,立刻猜到:
“应弈又同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