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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就要往前走。
但才走出两步,他?忽觉有道陌生的触感贴上了他?的指背。
应天棋愣了一下,垂眸,便见?方?南巳十分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那只纸包。
方?南巳的手指贴着应天棋的指背,将细绳勾了过去。
应天棋的手藏在斗篷里?,始终是暖的。
而?那匆匆掠过的温度,却是存在感极为强烈的冰凉。
应天棋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他?落后半步,瞧着方?南巳自顾自往前走去才回过神,跟上的同?时,无意识地默默蜷起了藏在斗篷里?的手指。
第127章 六周目
应天棋觉得自己的厨艺算不上多好, 比不上什么米其林大厨新东方厨师,但就在家常菜的范畴里应该还算是可以的。
毕竟总是没人管,外卖吃腻了, 要是自己没点手艺就只能吃泡面?泡馒头。
久而?久之?,就什么都会点,什么都能做点。
古代物资匮乏,缺东少?西的, 食材和调料买不全,应天棋只能凑合着做, 好在饺子这?玩意本身就不需要多么华丽的调味。
他挑了把趁手的刀,打算把菜和肉洗好剁了调馅料,但还没等动?手,方南巳先抱了个盆进来, 放在桌上挽起袖口。
应天棋奇怪地瞧着他:“你做什么?”
方南巳瞥了他一眼, 没说话。
一直等这?人把手伸进盆里,应天棋凑过?去看?了眼,才发现他竟是在和面?。
瞧方南巳这?熟练的手法, 做这?事儿指定?不是第一次了。
应天棋还真挺意外的:“你会做饭?”
毕竟所?谓“君子远庖厨”,要在这?种时代背景下拎出来个会做饭的男人,其实还是有点难度的。
没想到这?一间小破木屋里就住了俩。
既然如此, 应天棋便也不跟他客气了。
他把洗了一半的菜丢回水盆里,拿湿漉漉的爪子拍了拍方南巳的肩:
“那你把面?和好之?后顺便把菜也一道洗了吧,然后把肉和菜切成小丁放那儿,对了能把面?分好擀好皮最好……”
说着他还在案台上四处望望,好像在努力?寻找能够一并?丢给方南巳的新活。
方南巳瞧他这?理所?当然的样子,微一挑眉:
“今日是臣自告奋勇要下厨?”
应天棋已足够了解方南巳此人,自然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你说要做饭的吗怎么到头来活都是我干”。
于是他语重心长道:
“做菜的灵魂, 是调味,是火候,真正的大厨只管颠勺就行?,像这?什么备菜的工序都是不用大厨来操心的。本来我想着你负责吃然后把碗洗了就行?了,但既然你会,那前面?这?些事儿也交给你好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真为?你骄傲,方大将军。”
“?”方南巳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这?二十来年做得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在刚才动?了那么一点恻隐之?心觉得应天棋需要做的事太多所?以好心帮了他一件最费力?的。
而?应天棋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他悠哉地放下袖子出了门:
“你先好好干,我一会儿来验收。”
说完像是生怕方南巳拒绝,应天棋不等方南巳答应就一溜烟跑了,出门连斗篷都忘了穿。
他径直去了绛雪身边。
他抬手扯扯绛雪枝上被风吹歪的红绸。
早晨的雪一直下到现在也没停,绿叶和枯枝上积了一层白白的雪,看?起来松松软软,一踩一个湿乎乎的脚印。
应天棋站到绛雪边,四下瞧瞧,而?后朝着一个方向丈量似的走出去三步,站定?后蹲下身,用手拨开地上积雪,从边上拿了把小铲子,挖开了脚边冻硬的土地。
他忘了穿斗篷,雪落在身上湿乎乎的也没在意,只专注地拿铲子挖地,直到铲尖碰上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应天棋便丢了铲子拿手扒拉两下,从土里刨出个小罐子。
这?是传说中含风镇的特产,樱桃果酒,是应天棋刚在这?儿住下时云仪送的,听说是取一年中质量最好的一批果子酿出的酒里品质最高的一批,还有个文绉绉的名字,叫醉胭脂,有价无市一坛难求。
应天棋一时半会儿没舍得喝,就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寻了个地方把酒坛子埋进去,本来想着是多藏一会儿等着任务圆满完成后开给自己庆功,但现在瞧着是难了,正好今儿除夕,今晚开了,饺子配酒,天长地久,倒也没差。
罐子在地底冻久了,有点冰手。
应天棋把它放到脚边,自己往被冻得通红的手上吹吹气,正想一鼓作气抱起罐子跑回屋里烤火,但抬眸间,他余光忽然瞥到了什么东西。
应天棋愣了一下,抬眸朝那个方向望去。
却只看?见一片被冬日冷风吹得微微摇曳的植物枝叶。
看?起来一派岁月静好,除了有雪,看?起来和以往每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应天棋心里就是有点不安。
他也不知道那不安从何而?来,找不见源头,却又无法忽略。
应天棋抱着坛子蹲在原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远处植物层叠的深处。
身后突然响起极轻的脚步声。
应天棋耳尖微动,心脏猛地提起,下意识回头看?去。
他的反应有点大,险些一屁股摔在地上,这?模样,倒把方南巳吓了一跳。
“?”方南巳手里拎着应天棋的斗篷,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位置,像看?呆子一样瞧着应天棋。
看?清方南巳的脸后,应天棋才回过?神?来,松了口气:“你,你怎么出来了?”
方南巳没答,只抬手把斗篷抛给他。
被柔软的斗篷砸了脑袋,应天棋愣了一下,默默抬手将它穿好系紧。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方南巳在旁瞧着,看?出这?人状态不对,像是正紧绷着。
于是他抬眸扫了眼四周,可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能让这?人紧张的东西。
“谢谢,走吧。”应天棋理理斗篷下摆,抱着酒坛子站起身来。
刚才大概是自己的错觉,他不想让方南巳为?自己这?点没有根据的直觉瞎操心,就什么也没提,只如常站起身来,掸了掸袍摆的雪,边碎碎念:
“这?可是云仪先前送的胭脂醉,今儿刚好挖出来喝了,尝尝这?风靡江南的樱桃果酒究竟是个什么滋……”
话还没说完,应天棋抬眸看?向方南巳,却见他正微微皱着眉望向自己身后。
那瞬间,应天棋突然升起点不妙的预感:“……怎么?”
他这?话的尾音还没落下,方南巳先动?了。
眼前人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