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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主人望去,应天棋亦向那?边挪去视线。

说话的人是姚柏。

姚柏轻咳一声?,道:

“身体有异样?的不仅他,还?有我和我那?几位兄弟。不知他们是何时?下的手,只知道对方用的应当是软筋散一类的藥品,暂无可解之?法,只能等药力慢慢过去。”

见识过昨夜那?场冲突的人都知道,醉汉是挑事?的无赖,姚柏是行侠仗义的侠士,姚柏说话,自?然要比那?醉汉能令人信服得多。

因此这句话之?后,没人再同醉汉抬杠了,只是这边静下来,另一个方向又有人冷哼一声?:

“你俩又不是一桌上的,可没几个人有本事?把药下在相隔那?么?远的两桌。我看这虞家客栈跟外头?那?群人也是一伙儿的,都是剛那?羅刹的帮凶!”

“你放屁!”这话虞梦华可不爱听:

“客栈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说这客栈,干你屁事啊?!”

“怎么?不干我事??小爺我姓虞!虞城的虞!你刚没听那?羅刹说吗,整个虞城都被控制起来了,我脑子坏了叫人来抄自?己家?!”

虞梦华这话一出,又唬了不少人。

人群中一时?再无人挑头?,只剩了一片窃窃私语声?。

应天棋什么?也不参与,他就默默坐在角落里悄悄竖着耳朵听。

显然,这群人现在还?懵着,心里只有悲伤和抱怨,完全没有找到重点。现在只能等一个明?白人,站出来把情?况梳理清楚,带着大家来做主线任务。

要是换个情?形,应天棋就自?己上了,可现在他有嫌疑,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狼,所以还?是少说少做、隐藏锋芒为?妙。

“那?个……大家静一静,请听我一言。”

应天棋靠在一旁闭目养神着,原本以为?场面还?得再乱一阵,但?“明?白人”的出现,比他预测的要早得多。

说话的也是一张熟面孔,正是昨夜姚柏和苏言帮过的那?对兄妹中的书生哥哥。

书生长得很白净,说话也温温和和,没什么?攻击性。

他撑着地面站起身,见不少人的目光已经到了自?己身上,便继续往下说:

“方才那?位大人说,他今日将咱们困在这里,是为?了找人。如果我们没法交出他要的人,就都得死在这。时?间有限,我们是否应该先将各自?情?绪放一放,齐心协力一同将那?人找出来,保住大伙性命?”

所以说,现在的情?况是大家还?沉浸在情?绪中没找到重点。

只要有一个人跳出来强调一下“再不找人命就没了”,众人团结一心也就分分钟的事?。

果然,人群安静了下来,半晌,有人叹了口气:

“我说,谁是那?羅刹要找的人,要是有点担当就赶紧自?己站出来吧。”

“呵,别做夢了,瞧罗刹的架势,人到了他手上还?活得了?能多活一炷香,谁愿意主动去死?能拉大伙儿这么?多人一起陪葬,谁愿意孤零零去死?我看啊,还?是想办法找吧!”

“你说得轻巧,罗刹就给了句诗,多的什么?线索都没有,你行你来找?”

“你这么?急作甚?说话这么?冲,难不成你就是罗刹要找的人?”

“你……!”

“九天玄凤落梧桐,忽遇东来雲墨浓。金鳞本欲沉渊底,骤雨惊涛锁真容。”

书生稍稍提高声?调,将那?二人的争执压了下去:

“这是刚才那?人给出来的诗,还?有一句,他要找的人,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京城是何等的天家富贵地,哪里是我们这些住后屋的人能沾染上的?”

书生还?没开始分析,就有人急于撇干净自?己,倒也是人之?常情?。

此话一出,人群中纷纷传来附和之?声?。

虞家客栈一到三楼都有房间,楼层越高,价格越贵。

一楼就是那?人口中的“后屋”,从大堂两侧小道穿过去就是,屋里是大通铺,不分床位不分男女?,所有人挤在一起睡觉,大概可容纳三四十人。

二楼则是单间,东西南北每个方位三间,共十二间,能住十二人。

三楼,应天棋将它理解为?豪華总统套房,东西南北,一共四间。

其实应天棋住店的时?候真的没想那?么?奢侈高调,但?他和苏言到时?,二楼已经住满了,苏言自?然不可能允许应天棋一个天潢贵胄在自?己的陪伴下去睡大通铺,所以便订了三楼最后一间房。

到了此刻,众人凑在一起,对了下房号。

原来三楼东屋住着虞夢華,西屋北屋两间是姚柏和他的四个兄弟,南屋则是苏语,也就是应天棋。

二楼十二间房,被醉汉和他另八个同伴占去九间,还?有两间住着书生兄妹,最后一间始终没找到房客,书生问了一圈,大概能确定,二楼最后一位房客正是先前死在火把人刀下的那?个年?轻行商。

余下人都是挤后屋大通铺的普通赶路人,平头?老百姓连住好一点的屋子都舍不得,能牵扯到这种事?的概率也不大。

书生也没有办法,问了一圈,一点有用的信息都问不出来,最后只好先将二三楼的房客凑在一起,问问情?况。

二三楼的房客在大堂中央坐成一个圈,其余人就站在外围瞧着他们谈话。

先站出来介绍自?己的是书生:

“我叫雲落,今年?十七岁,是江南雲庄人,此行是为?北上入京准备明?年?春闱。我妹妹叫云霞,今年?十五,我们父母去得早,家中只有我二人相依为?命,云霞离不开我,我也不放心她一人在家,所以带着她一同北上。”

第二个开口的是姚柏:

“我姓姚,单名一个柏字,岭北人,以前做些押镖的生意,但?今年?这行不景气,兄弟几个没活可干,已闲了许久。都说江南富饶,我便带着几个以前一起做镖师的兄弟,下江南瞧瞧能不能找见出路。这就是我的四位兄弟,蒋文,蒋武,李二,王庆。”

第三个是与他们起过冲突的醉汉。

汉子用小拇指扣扣鼻子,懒散道:

“我名字很久没用了,叫我三不知就行,我跟哥几个就是一群江湖闲散人士,走哪算哪,有钱就花没钱就抢点,京城……我们可没去过,那?地方管得严,哥几个被通缉很久了,一靠近京城,就得被抓去坐牢子。”

第四个轮到应天棋:

“我叫苏语,河东人。河东上半年?闹了旱灾,死了好多人,我跟我弟弟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这次是想下江南投奔亲戚,寻条活路。”

应天棋这话说完,姚柏好像才意识到什么?,四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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