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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与现实重合,如梦似幻,声音和画面都像是虚无缥缈的影子。

应天棋许久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也懵了半晌才意识到——

这个技能的名字叫做嘻嘻嘻我溜了但“皇宫里”没人发现。

也就是说,宫外的人看见他,该咋咋滴。

“啊……方将军啊。”

应天棋回过神,心虚地冲他笑笑。

严格意义上,对于应天棋来说,这并不是他和方南巳的初次见面。

二人第一次打交道还是在一周目时,应天棋在早朝发疯说要把皇位传给方南巳,这事再提起来实在不堪回首,但好在方南巳只是游戏NPC一位,不会记得当时那些荒唐事。

夜风止歇。

方南巳自墙上跃下,漫不经心地冲应天棋行了个常礼,抬手一揖微一颔首就算礼毕:

“参见陛下。”

应天棋原本就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帝,不在乎什么规矩礼数,眼下又是个这么不正式的场合,便也没同方南巳计较这些细节。

他原本头脑风暴着,想随便找个理由糊弄着离开这里,但还没开口,就先听方南巳问:

“深夜,陛下不在皇宫禁内,何故出现在此?”

“……”

应天棋勉强抿抿唇角,干巴巴笑了两声,憋出二字:

“……遛弯。”

方南巳若有所思地轻轻点点头:

“从乾清宫一路遛到这里。”

说着,视线缓缓下移:

“赤着脚。”

完事儿还要再抬手一礼,说一句及其不真诚的:

“臣钦佩至极。”

“……”

真不会聊天!!

应天棋冷笑一声:

“朕好梦中出游,如何呢?”

“倒是新奇。”

方南巳扫了眼墙头探出来的爬山虎枝叶,双手抱臂:

“陛下避开宫人侍卫、翻越重重宫墙光临寒舍后巷,叫臣惶恐。不如入内喝杯热茶,臣也好同宫里传个信,叫人来接陛下回宫,否则陛下于宫墙内消失,怕是会掀一番不小的乱子。”

“多谢将军美意,不过朕自有安排,就不劳方大将军费心。告辞,明天早朝见哈!”

听到“传信”二字,应天棋冲方南巳颇虚伪地笑笑,转身快步想走,但没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也跟着一道悠哉悠哉的脚步声。

应天棋警惕回头,就见方南巳双手抱臂,散步似的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应天棋不信邪,再往前走几步,方南巳便也往前跟几步。

“你作甚?”应天棋停下,眯起眼睛问。

“护送陛下回宫。”方南巳答。

“不必。朕自己可以。”

“那请陛下为臣考虑。”

方南巳语气无甚波澜:

“陛下深夜独自出行,若遇不测,来日大理寺查起陛下最后见过的人是臣,臣担不起这罪责。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臣……”

说着,方南巳还叹了口气:

“实在惶恐。”

“……”

你恐个屁。

见了皇帝连跪拜大礼都不行的人,一言不合带兵杀入皇宫的人,你恐鸡毛啊!

但应天棋有再多槽也只能在心里吐。

看这架势,方南巳今日是必得盯着他了,总不能真让他一直跟着自己。

无论是让他把自己送回宫然后大家惊喜地发现有两个皇帝,还是在他的严密监督下使用技能凭空消失回到皇宫从此留下幽帝应弈是超能力者的传说……都很糟糕。

于是应天棋背起手,话转了个圈又回来了:

“哎,朕突然走得有点累了,那便到将军那喝盏茶再说吧!”

“嗯。”

方南巳反应很淡,像是早猜到会有这么一出:

“那请陛下随臣来。”

于是他转身朝凌松居侧门而去,但走出去几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垂眸扫了应天棋一眼。

很快,他抬手贴近唇边,吹出一道嘹亮哨音。

几息后,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出现在青石砖墙头、下落,听了方南巳两句低声嘱咐后消失在夜色里,没一会儿又折了回来,还带了一双……鞋。

方南巳拎着那双普通的黑色布靴走到应天棋身前,微微弯腰,把鞋子放到他脚尖前:

“自便。”

虽然只走了短短一截路,但路面上的小石子确实硌着人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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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巳说完“自便”二字后就转身走了,应天棋瞅他一眼,没多犹豫,低头拍拍脚底的石渣碎屑,匆匆踩上鞋,跟了上去。

方南巳走得挺快,应天棋追上去时,只瞧见凌松居后院半开的门。

他探头一瞧,跨过门槛,只见方南巳背对着他,旁边还有一人,正是方才给二人送鞋的少年。

“苏言。”听见身后声响,方南巳侧目瞥了应天棋一眼,话音微微一顿,再开口时声调稍微正了些:

“牵匹快马去宫中传信,让他们即刻来府里接陛下回宫。”

一身暗色劲装的少年立马低头抱拳:“是……”

“哎!别!别是!!”

应天棋嗷一嗓子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他也知道自己反应有点过激,所以尴尬地挥舞着手臂:

“朕没玩够呢,玩够了……自会叫人通传!别急,别急。”

这个理由真是糟透了。

他本想再赶紧打个合理一点的补丁,但让他意外的是,方南巳听了他的话,竟当真没再多言,只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也不再提通传的事了。

只朝苏言摆摆手:

“先下去吧。”

苏言没多话,应了一声,消失在了夜色里。

应天棋只觉一眨眼的功夫人就在眼前没了,忍不住搭一句:

“你手下身手不错。”

“嗯,尚可。”

方南巳这声应得散漫,说完才像是意识到身边这位是自己的主子、大宣的皇帝,于是又点点头:

“陛下过奖。”

“……”

要造反的人气场就是不一样。

方南巳是从最底层一点点拼杀上来的人,能力极强,却侍奉了应弈这么个不怎么靠谱的帝王,心高气傲些也不是不能理解。

当然这个“可以理解”的前提是现在应弈的身体里装着应天棋的芯子。如果方南巳平时见着皇帝都是这个态度……应弈真的不会一怒之下把他拉出去砍脑袋吗?

应天棋真情实感地为他担忧着。

方南巳的凌松居很大,从偏门进去后要穿过一大片墨竹林,再就是一条纯木制的连廊,廊边烛火摇摇晃晃,映着竹叶摇曳的影子。

再往前走一段才到前厅。

凌松居的前厅跟乾清宫很不一样,后者多摆放华贵的金玉银器,以及一些华而不实的书画装饰,但方南巳这里摆的是刀枪剑戟。

不知是不是应天棋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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