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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何?时已经走了?。
她望着空落落的屋子,一时怔住。她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怎么?突然之间,会变得如此孤独。
隐隐觉得,就连她最疼爱的幼女祝瑶,似乎也离她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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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祝夫人怎么?不赞同,祝琰还是如期上了?路。
宋洹之有公事无法陪伴,将自?己身?边得力的人都拨给她用着。
七八日后,到了?临城,入夜,祝至安被在地方任职的同科拉去饮酒叙旧,祝琰独自?留在驿馆,约莫夜半时分,外头下起雨来。祝至安迟迟未归,祝琰打发?洛平去外头迎了?几回,一直未见人影,眼瞧雨势越来越大,再这么?下去,只怕今晚父亲无法回驿馆,明天的行程也要因此耽搁下来。他们的时间很紧急,祖母的病情一日一日恶化?。他们等得,祖母却是等不得的。
这一路祝至安轻车简从,并没有大肆张扬回祖宅的事,也不知这边的官吏是如何?提前得了?消息,不等祝至安到驿馆休整,就被人沿途拦下请去叙旧,连拒绝都不能。
快子夜了?,天际传来阵阵雷声,仿佛有人在云头拿着一把锤子,誓要将天幕凿出个洞来。祝琰躺在帐子里辗转反侧,又是牵挂祖母,又是惦记父亲,身?体虽然已经疲倦至极,仍旧无法安眠。这七八天匆匆忙忙赶路,每天天不亮就出发?,入夜投住驿馆,中途几乎不曾休息,吃喝都在马车上解决,她和父亲一样?,都想尽早到达海洲,唯恐错过与祖母最后相处的机会。
间或也会想到嘉武侯府,想到自?己走后那些未了的事如何处置,想到宋洹之……
从年节至今,两人还未试过分别这样?久,有时他在外办差,两三日便会折返回京,会带些时鲜吃食、或是较为特别的土产给她。似乎也渐渐习惯了同他相处,不需要说很多话,守在同一个屋子里各自?忙着自?己的事,知道?他就在左近的位置,有时抬头望过去,便正撞上他投来的目光。
伴着淅沥的雨声,在这陌生狭窄的驿馆里,不知如何?,突然很想念他。
他心?口疼的毛病,不知道?发?的频密不频密。自?己离开京后,他还会时常回内宅去么?,在衙门总有做不完的事,三餐又不记得按时吃,玉书他们惧怕他的威严,不敢多劝半句……
想到这里,祝琰不由自?嘲起来,她可真是劳碌命,这些事何?尝需要她如此挂心??未成婚的时候,嘉武侯府里的日子不也是照常过着么??宋洹之长了?那?样?高的个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被饿到的样?子。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雨声里夹杂了?一阵喧嚣。
她披衣坐起身?来,走到窗边朝外望去。
倾盆的大雨里,一辆马车艰难地被勒停在驿馆门前。
她听见洛平的声音,扬声招呼着来人。
雨声太大,听不清楼下的人语。
身?后帘子被拨开,梦月急匆匆地奔入进来。
“奶奶,二爷把老爷接回来了?!”
祝琰怔怔望着她,用了?一息时间消化?这个太过突然的消息。
她转过头,视线越过雨幕望向正走进院子的人,青蓝的伞面?之下,掩映着一个瞧不真切的影子。
时光仿佛回溯至去年初春,他来迎嫁的那?个瞬间。
也是这样?的雨天,也是潮湿而昏暗的客馆。
她藏身?在窗后,偷偷朝楼下探看,去瞧自?己将要嫁的那?个男人……
片刻后就听脚步声到了?门外,——是他正在登阶。
祝琰不知为何?竟有几分紧张,侧坐在榻上,抬手拨了?拨松散的头发?。
随着一声轻响,门被从外推开。
梦月的声音就在那?人身?后,“奶奶才刚睡下,听说二爷来了?,匆匆起来,命准备些茶点。”
“不必了?。”熟悉的声音就在门边,“把茶给我,时辰不早,你们都去休息,这里不必伺候。”
祝琰缓缓站起身?,朝外走了?两步。
宋洹之跨入室内,手里端着茶盘。
烛光微微曳动,将两个人的影子投映在窗上。
祝琰声音发?紧,“二爷怎么?来了??”
宋洹之袍角上滴着水,靴子上溅满了?泥污,他素来爱洁,甚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光线昏暗,距离十数步,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弯身?将茶盘放在桌上,轻声道?:“惦念你,放心?不下,所以就跟过来了?。”
他站直身?,朝她张开手臂,“就这么?看着?还不过来吗?”
祝琰攥着袖角,微微蹙着眉尖,“我走了?,你又跟过来,家?里的事怎么?办?差事本?就做不完,这样?丢下行吗?”
她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宋洹之抬手揉揉眉心?,笑叹了?声,“停。”
他提步朝她走去,一步,两步……在她面?前站定。
脏污的外泡滴着水珠,被他一扯一拽,除下来丢在一旁。
“傻瓜。”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左思右想都是别人。走了?这么?多日,有想我吗?”
结实有力的臂膀勾住她的腰,手腕一收,就令她整个人跌进他的怀抱。
冰凉湿润的脸颊贴着她的颈,用力嗅着她身?上清新?干净的味道?。
体温隔着微潮的衣裳传过来,祝琰不知怎的,那?一瞬竟有些想哭的冲动。
他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不想?”
祝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宋洹之低笑一声。“那?就对了?。”
“阿琰,我发?现,我离不开你了?。”
第80章 故人
夜深人静,连窗外?的雨声都渐渐听不见了,唯有净室传来些?微水声,是远道而来的宋洹之正在沐浴。
方?才吩咐梦月给祝至安送去?了醒酒汤,祝琰去?瞧了一回?,见父亲尚算清醒,想来明日晨早赶路没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此刻她靠坐在床上,将宋洹之带来的细软收捡整齐,路上穿的那?套衣裳溅了不少泥污,腿内侧的衣料与马鞍摩擦,明显薄撕,几乎要不得了。
她想象自己一路疾行,车马颠簸,又是恶心又是疲惫,他比她出发迟了三日,这么快就赶上他们的脚程,这一路上兴许都没有休息过……
她随父亲上路,护卫带的也?足,哪里?就需要他刻意推掉公务陪同前来呢?
他能有这份心思喝诚意,她自然是有些?感动的。
正胡思乱想着,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影子。
男人腰上系着宽大的布巾,站在床侧勾住她的下巴。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祝琰瞥他一眼,从收拾好的细软里?挑出一套素色绸袍递给他,“谁帮二爷收拾的东西?连寝衣都没带一件。”
宋洹之接过袍子胡乱披在身上,抬腿坐到床边,“临时起意,来的匆忙,叫玉书随便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