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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你不是早就巴巴盼着能接替我?的位子掌家?”
祝琰笑了?下,“我?从没想过?要与嫂嫂争抢什么,至今府里公库的大?钥匙还挂在嫂嫂身上,不论是我?,还是母亲,从没想过?要排挤嫂嫂。嫂嫂您何必多心……”
她话音未落,葶宜挥手就把?身畔的小几掀翻,碗碟杯盏砸了?一地,祝琰退后几步,红了?眼睛,“嫂嫂……”
葶宜站起身来逼近她,“少跟我?假惺惺的装模作样,祝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宋洹之定然跟你说了?,说我?叫人弄死了?你肚子里贱东西是不是?他有证据吗?”
祝琰退后几步,摇头道:“嫂嫂你说什么?我?肚子里的孩子……”
葶宜瞧她捧着小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含笑向前踏出两步,按住了?她的肩,“不过?是个生不出来的贱种,有什么好可惜的?别说宋洹之如今没证据,就算他有,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我?爹是堂堂亲王,我?伯父是皇上……”
她这句话没能说完,猛然被身后一个人揪住手臂,回过?身去尚未看?清来人,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啪”地一声?脆响,所有声?息都跟着静了?去。
医女侍婢跪了?一地。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郢王妃双目通红,瞪视着葶宜。
此刻葶宜未着妆戴,穿着松散的寝衣。头发披在肩上,躺的太久,脑后的发丝有些凌乱。
她被这一掌打得懵住了?。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动过?她一根手指。
脸颊上火辣辣的,不仅仅是疼,还有受不了?的羞耻。
她竟然被当众打了?一巴掌?
被她那?个向来当她是稀世珍宝一般疼宠的亲娘。
她捂着脸,摇着头,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
郢王妃看?着这满地狼藉,看?着强忍住眼泪不敢说话的祝琰,和神色复杂的嘉武侯夫人。
她刚刚打完那?一掌其实就后悔了?,心疼的要命。可是葶宜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混帐了?,当着婆母和这许多人的面,就敢说出那?样恶毒的字眼。仗着自己天家贵眷的身份,在这府里头作威作福。
有些事能做,但不能说。
他们这样的人家,凡事要讲个体面和气,否则日后还如何往来?
她板着脸,不叫自己心软,“葶宜,还不给你母亲跟你二弟妹道歉!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胡说什么!”
嘉武侯夫人叹了?一声?,“葶宜病了?,人不舒服,难免说些赌气的话。”
她朝祝琰招了?招手,“好孩子,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嫂子不是有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祝琰摇摇头,低声?道:“娘,刚才嫂子说我?的孩子是……”
嘉武侯夫人按住她的手背,“你嫂子随口一说,当不得真。”
她望着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冷声?道:“刚才在这屋子里听去的任何一个字,出了?门?就给我?忘干净,不许外传,听见没有?”
“是。”侍婢婆子医女纷纷叩首。
郢王妃抓住葶宜的胳膊,推了?推她,“你还不说话?”
葶宜用力眨了?下眼睛,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娘……”
她等盼了?好久,等着王府替她出头。这些人大?逆不道,胆敢将她软禁,不给他们些颜色瞧瞧,出不了?她心里这口恶气。
可是、可是方?才母亲一进来,一巴掌将她打得怔住,就这样失了?先机。这一刻她已经反应过?来,祝氏,嘉武侯夫人,这些人是故意作戏给她母亲瞧啊……
她张了?张嘴,一肚子的话要说,一肚子的苦要诉,可不知为何,脑子里昏昏沉沉,连个完整的句子都理不出。
她两眼一翻,整个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快,还不把?大?奶奶扶起来,扶到床上去?”
嘉武侯夫人最先反应过?来,指挥着众人搀扶葶宜。
周太医越过?众人,跟进去请脉。
郢王妃脸色很难看?。一方?面是担心葶宜的身体,另一方?面——
她瞥了?眼立在一旁的祝琰。
几次见面,这祝氏都是一副温温婉婉的样子,前些日子她也隐约听来些,葶宜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依着她的想法?,宋家这烂摊子迟早给二房接去才对?,葶宜越早抽身越好,犯不着为着这点子蝇头小利脏了?自己的手,坏了?名声?得不偿失。
如今外头已经有些人,私底下议论这些。
葶宜将来迟早是要再嫁人的,做这些事对?她半点好处都没有。
原本听说葶宜被迁来了?杏香坞,她是有些生气的,嘉武侯夫人特地下帖子请她来瞧葶宜,她是抱着敲打一番的心思来的。
谁想还没进门?就看?见葶宜身边的婢子呼斥有体面的嬷嬷,进来后又听见那?些个混账话。
一时之间,她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葶宜跋扈骄纵事小,可若是真到了?谋害宋氏子嗣的程度,他们也是要给宋家一个交代的……如若宋洹之告到御前去,别说葶宜,连郢王都要受申饬。
嘉武侯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这事不管是真是假,她能第一个站出来维护葶宜的声?誉,不叫这些话传出去,郢王妃就不能不感激。
周太医把?了?脉,上前跪着回话,“王妃娘娘,郡主自打小产后,身子就一直不大?好,前些日子频频梦魇,夜里睡不安生,有时对?着东西喃喃自语……小人开了?多副宁神汤,还是不见好转。小人私心想着,恐怕是宋大?爷走后,郡主留在原来的院子里头触景伤情?,故而建议夫人,瞧能不能给郡主换个居室休养一阵……”
周太医说的很委婉,但郢王妃听懂了?,换院子是听了?太医吩咐,葶宜只怕是伤心太过?,发癔症了?。
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得了?这种病,郢王妃心都快碎了?。
她捏着帕子沾了?沾眼角,握住嘉武侯夫人的手道:“亲家夫人为这孩子费心了?。”
嘉武侯夫人也落了?泪,“是我?们淳之无福,苦了?葶宜……”
郢王妃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是不是方?才我?打了?她,她情?绪太激动?”
周太医摇摇头:“郡主得的是心病,又不肯配合吃药吃饭,身子亏损的太厉害,跟王妃娘娘无关?。”
郢王妃显然为了?那?一巴掌后悔不迭,唏嘘了?好一阵。嘉武侯夫人再三劝着,才劝得她止泪。
坐了?半个来时辰,郢王妃揣着满肚子牵挂离开了?杏香坞。
祝琰将人送到门?前,瞧她们走得远了?,她站在落日余晖中回头望了?眼昏睡的葶宜。
眼底不含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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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洹之这阵子在外忙,已经有几日没有回府。
安排了?玉轩留在家里听吩咐,不时进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