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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不曾断绝,细嫩的脖子就突兀地被人?扼住,女人?温柔讨好的眼里霎时换作无?边的惊恐。

乔翊安冷笑:“安秉贤手段拙劣的很,救风尘的戏码,我乔翊安会上当?是你?们太瞧得起我,还是太瞧不起我呢?”

女人?被拧住脖子,泪涌出来,窒息得涨红了脸,她?使?出全力去掰他的手,绝望的求饶,“奴不知……乔郎何意……”

乔翊安丢开她?,回手掀开香炉铜盖,将未烧完的香屑泼在她?身上。

女人?惨叫一声,掩住胸口。余焰在她?雪肤上留下明显的燎泡,锁骨下方?赤红了一片。

她?顾不得疼,匍匐过来,抱着他的腿,“乔郎,为何?”

乔翊安冷眼睨着她?:“这里头的催情香,名唤‘软骨’,苏杭风月地盛行此物。安家暗地里替荣王,招蓄乐伶,暗养瘦马,以为太后祝寿之名,自去年底,混入各大乐班,随入京都,其后散入各教?坊、乐院,亲近朝臣,暗探风声。”

“从你?贴到?我身边那日起,我便知你?是什么玩意儿。”他俯下身,掐住女人?的脸,“我若不假意上当前来,又怎么引出你主子后头的戏?”

女人?惊惶地扭头朝外?看去,张开嘴,下意识想要?叫嚷。

乔翊安笑了笑:“怎么,以为外?头埋伏的那些人?,会来救你?你莫不还在妄想,等我中了软骨,与你?帐里欢愉,他们趁势进来,斩我头颅,栽我个争风吃醋枉死花下的艳闻?呵,还真看得起我。”

他抚着她?的脸,依旧如情人般温存,“瞧你?,吓得脸都白了,真可怜……”

女人?眼底涌着热泪,望见他一如昔日般温柔的眼眸,不知此时求饶还有没用?。

他陡然松开她?,站起身,“带走。”

简短的两个字吐出,门外?走入他的扈从,“拿我的帖子,把外?头那些人?与她?一并送到?大理寺,嘱咐董孜,严刑审问。”

女人?仰头望着他,绝望满布雪脸,她?尖声喊叫,苦苦求饶。

她?被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乔翊安掏出帕子,擦了擦沾染了香屑的手。对外?淡声问:“清风馆那边什么情形?”

一个侍卫躬身道:“祝二爷等被带去了京兆尹府,嘉武侯府那边出面,已前去打了招呼。”

乔翊安笑了下,“宋洹之这时候还有心情管这些闲事,他倒是很重视这个岳家。”

他掸掸被女人?抓皱的袍子,迈开长腿,缓步跨出了房门。

凉月如血,黑云游走,不多时,朝露沁野,雾濛苍渊。

天尚未亮,彻夜灯火未熄的京兆尹府门前,迎来一辆雕金砌玉的马车。

祝振远被两个官差搀出来,两股战战,犹不能自行立定。车里扑出一个人?来,云鬟鸦鬓,正是祝瑶。

她?上前扶住祝振远,哭唤:“二堂兄。”

祝瑜站在车前,命人?将祝振远扶入车中。

“昨晚清风馆闹事的人?,是安禀贤安排下的。”祝瑜说这话?时,目光落在祝瑶面上,“粗鄙小人?,最多下作手段,缠烦上来,防不胜防。”

祝振远笑了下,苍白的脸上渗出一颗颗汗珠,被用?过刑的伤处还疼得很。若非宋家及时赶来,只怕这会儿已屈打成招,铸成冤案。

他听说过一点,关于祝瑶和?荣王之间的传闻。不想他一个海州小吏,因姓祝,便也给牵扯进来。

祝瑶两手绞在袖子里,垂着眼睛不言语。

祝振远低声道:“不过是折腾一晚,总算有惊无?险。”

又问:“大妹夫那边如何?”

祝瑜冷笑,“他能如何?他好得很,还活着,没着了人?家的道。”

祝振远叹道:“安氏七品闲官,缘何如此胆大包天?大妹夫是伯府世子,礼部大员,安氏连他也敢害?”

“鼠目寸光之辈,自掘坟茔尚不知,”祝瑜讥诮道,“以为可以攀龙附凤,殊不知做了任由人?家摆布的棋。”

祝瑶别过脸,面上闪过一丝难堪。

她?就是再怎样愚蠢,也听得出来,大姐这些话?,是故意说给她?听。

祝振远忍痛劝道:“罢了,大妹妹,只要?大家无?碍,便是幸事。”

祝瑜道:“今日二堂兄是走不得了,暂歇两日,休整一番再上路不迟。”

祝振远笑笑:“家中妻子有孕,临盆期近,实在牵挂不已,唯今,却也只有如此了。”

藕香苑内,宁嬷嬷匆匆进了门,葶宜侧卧在枕上,正在小憩。

“郡主。”

听得唤声,徐徐张开眼眸,杏仁眼里有淡淡的红丝,慵懒问:“怎么了?”

“昨夜乔家大爷受袭,反抓了一批刺客,连夜送到?大理寺严审。罪状清早送进宫里,没一会儿,皇上下旨,围禁了荣王府。这会儿街巷教?坊乐馆,尽皆被封,好些大人?宿伎,给一一抓了现行。”

葶宜笑了下,抬手揉了揉额角,伸个懒腰坐起身,“太祖早年便有令谕,官员不得涉足风月之所,不得蓄养乐伶。这些年,风气?越发坏起来,明面上尚不遮掩,私底下,只有更腌臜。我这个六堂弟啊,难得生了颗玲珑心,可惜心思用?左了,活该!”

宁嬷嬷不无?担忧地道:“此事尽因安氏而起,昨日郡主和?……”

葶宜侧眸,眼风扫过她?的脸:“你?想说什么?”

宁嬷嬷咬了下舌头,敛眸垂首,“没、没什么……”

葶宜随手从炕边拈起一张描花的纸,举在窗下光里,眯眼打量着,“二弟妹真不容易,家里人?出了这样的事,你?说万一给她?知道,这一着急……可怎么好?”

宁嬷嬷耸了下身子,挤出个笑:“还是别叫二奶奶知道的好,二奶奶出个什么岔子,二爷也要?跟着分心费神,外?头那些事,反处置不妥了。”

葶宜没接她?的话?,将手里的纸搓成一团扔在地上,“去告诉流云楼,这批新首饰的花样半点新意没有,叫他们重新做!”

侍婢在旁应了声,忙朝外?传话?去。宁嬷嬷上前扶了葶宜的手,低声劝:“郡主身子尚未休养好,依老奴瞧,不若还是少往外?头去吧。眼前又是丧期……”

葶宜冷笑:“我是淳之遗孀,寡妇不得抛头露面,是不是?”

宁嬷嬷摇头:“老奴只怕郡主太过执着,反伤了自己。旁人?老奴可以不在意,但不能不在意郡主您。”

葶宜推开她?的手,抬手拢了拢簪着白芍的发髻,“你?放心,我好得很。替淳之彻彻底底报完了仇之前,我不会让自己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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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琰从老夫人?处回来,就见洛平手足无?措地站在院子里。

一见她?来,洛平忙迎上,“二奶奶,小人?依您吩咐去驿馆为祝二爷送行,左右等不到?人?来,便前去打听,这才知道,昨晚祝二爷犯事,被抓进了京兆尹府。”

祝琰面色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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