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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葶宜站定了,擒住宋淳之的衣襟,将他扯到身前。

男人含笑揽住她,唤她的名字,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颈,将娇艳的唇奉上去。

他高大魁梧,将她纤细的身子整个覆住。

“淳之,淳之……”

拥吻着,眼角不由得湿了。他知道,她究竟爱他有多深吗?

他知道,她为了他忍下了多少不能忍的委屈吗?

一道极亮的闪电划破黑夜。宋淳之凛然顿住,松开了怀中紧拥的人。

他深浓的眉毛拧紧了,艰难地道:“葶宜,我得进宫去,现在就走。”

军中的火器讯号,旁人不知,只有他看得懂。

几个暗中跟随的属下已经围拢上来,葶宜泪眼霖霖,抓着他的衣摆。

“我不许你去!”

他无奈一叹,“对不住,我下回再陪你……”

葶宜甩开他,背转过身,恼道:“下回下回,究竟要等多少个下回?宋淳之,朝廷没了你一个就不行了吗?你到底有多重要?你早就不带兵了,说好了安守京内,你还是忙个没完没了!”

宋淳之朝属下打个手势,示意不要上前。他转过身,轻抚葶宜的肩,“是我不好,我知道自己亏欠你许多,葶宜,你等我,我去去就回,你别生气。回头,你怎么罚我都认,但现在,我必须得走。”

见她仍是背身不理自己,双肩微颤,如何不知她哭了。可眼下实在没有时间哄她,宋淳之叹了声,转身大步离开。

不远处,宋洹之迎上来,“兄长……”

宋淳之拍拍他的臂膀,笑道:“多半是城防上出了岔子,这边交给你了。”

宋洹之点点头,目送他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几个婆子小跑上前,恭请葶宜回去休息。

宋洹之不便靠近,命侍卫远远护持。

大概一个时辰后,宋淳之身边的人回来报信,说一切平安。宋洹之这才安心,等他回到帐中,已过了子时。

祝琰原坐在床边等他,这会儿支撑不住,歪在床头上睡着了。

宋洹之屏退侍婢,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横放枕上。祝琰睁开眼,含糊地唤了声“二爷”。

小炉上温了醒酒汤,他晚上和宋淳之对酌,喝了不少酒。

她撑手欲起,被他俯身按住。

“不气我了吗?”

他说。

祝琰咬着唇,瞧他撩开她裙角,脱掉粉色的绣鞋。她眼底映着摇曳的烛光,摇了摇头,小声说:“没有生二爷的气……”

他手掌捏着她的足踝,瞧伤处已经包扎好。

他低声说,贴近过来,呼吸近在唇边,“兄长时常担忧,怕我委屈你。”

柔软单薄的身子在臂弯之间,灯下的新妇,娇媚堪怜。

“祝琰,我亦同样——”

按在床褥上的手,缓缓落在纤瘦的背上。

“不愿你觉着烦。”

祝琰凝视着他沉肃的、幽黯的眼睛。“我、我怎会?”

声音轻轻柔柔,像刮在心口的羽毛,她说,“我知道的了,以后就算二爷不说话,也定不是不想理会我。”

宋洹之点点头,掀起锦被,将她裹在里头。

他垂眼瞧着她,挣扎着道:“祝琰。”

她睁开晶亮的眸子,认真地望着他。

她见他坐的笔直,两手紧攥,饶是脸上看不出什么,也明显是有些为难的样子。

她伸出手,柔软温热的掌心,轻拢着他青筋虬结的手背。

“我与二爷是夫妻。”她说,“我会陪在二爷身边。”

眼角湿润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流泪,这一刻对他说的话,何尝又不是在开解自己?

“二爷与我同心,我们一起,好好的走下去。”

缔结婚约,此身已许,就要白头。

老夫人说得对,一辈子很长,是好是坏,得看自己怎么过。

**

城内,火光冲天,照亮了半座皇城。

宋淳之甲胄在身,腰佩长刀,立在广场前喝问:“巡防营、水龙营、知事司,宫内司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兵甲们个个垂头丧气,沉默不言。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干什么!当然是想烧死皇孙,最好连朕也一并烧死了,好给他们几个贤王腾位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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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提前点了发表……

第15章 风波广场上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宋……

广场上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宋淳之上前一步,拜道:“皇上,火势还未扑灭,请以龙体为重,万勿涉险。”

他摊开手,做个“请”的手势,“微臣护送您回龙华殿。”

皇帝抬手,拒了他的提议,负手立在阶下,仰望不远处熊熊燃烧的大火。

五层重塔,巍巍立在浓烟烈焰之中,不时有房梁横木塌落,发出巨大的声响。

水龙车一辆一辆停在四围,无数的兵役抬水穿梭,疾速有序地扑救。可是仍不够,昔日琼楼只余荒凉的骨架,一块一块碎裂成灰齑。

“淳之你认为,”皇帝道,“皇孙回京的消息,是什么人传出去的?”

宋淳之抬眼,俊颜被火光照映得忽明忽暗,“微臣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话音未落,便闻一阵铁甲之声。

数名武将簇拥着一名年轻男子近前。

“孩儿来迟,请父皇恕罪!”

皇帝肃容不语,只瞥他一眼便移开视线。宋淳之等臣子上前行礼:“微臣参见永王殿下。”

永王二十七八岁年纪,生得朗俊不凡,含笑拍了拍宋淳之的肩膀,“听说今儿难得宋世子休沐,得闲与兄弟内眷出城野游,不想就出了这事,劳动宋世子星夜奔忙回宫——”

“看来这皇城里头,一日少了宋世子都不成啊。”

宋淳之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正色道:“微臣失职,蒙皇上不罪,待火势平息,自当彻查缘由,给皇上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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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帐内,葶宜肃容坐在榻上,天边厚重的层云灰沉沉的,面前案上摆着未动的茶水点心,不远处少年们还在无忧无虑的玩闹着。

嬷嬷上前,回道:“郡主,车马备好了,咱们这就启程么?”

葶宜冷笑:“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难道我有那个福气在此偷闲?”

嬷嬷迟疑道:“可是大爷他……”

提起宋淳之,葶宜就越发生气,扬手掷了个杯子,怒道:“你觉得他还会回来?他一向言而无信,还当我是从前那个傻子,一次次被他哄骗!”

不远处两个人影并肩而来,嬷嬷小声提醒:“郡主轻声,二爷跟二奶奶过来了。”

葶宜抬眼,见宋洹之着青袍玉带,阔袖凌风,身畔祝琰穿的是件茜红夏裳,白地绣蝶恋花裙子,侧绾垂髻,耳畔点缀着南珠坠子。她年岁尚轻,身量略显青涩。已为人妇,眉眼又带了几分娇娆。

葶宜别过头去,手扣在案上攥紧。勉强挤出个笑容站起身来,“家中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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