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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心如意。这时候相帮谢芸,新妇必然介意,妯娌失和,宋淳之会为难……

其实她对祝琰,谈不上有何敌意。她出身高贵,地位尊崇,父亲是先帝最宠爱的儿子,皇帝是她伯父,太后是她亲祖母。以祝琰的出身,若非同嫁到了宋家,她连与她攀交情的资格都没有。

若是非要指摘她的错处,不外乎是她清傲,心里对祝琰、对祝家,不大瞧得起……

但她确是偏心着谢芸的。

嫁给宋淳之的第三年春天,她怀过一次身孕,当时她实在年轻,自己尚未知情。恰逢宋淳之受急召出征,月余未有来信。她担心得难以安寝,执意去白云观里为丈夫祈福。

就在下山的时候,意外突发。

是谢芸舍身相救,护住了她。

只是时运不济,那胎还是没能保住。谢芸也因此摔伤颅后,落下了病根。

莛宜自小备受宠爱,性情娇蛮,但她并非不识好歹之人。谢芸如此赤忱,她岂会不承情?

她从来都知道,谢芸倾慕宋洹之。就连嘉武侯夫人,也曾将谢芸作为儿媳人选认真地考量过。

若不是老太太突然插手宋洹之的婚事,硬生生斩断了这份念想,兴许今日的二奶奶,便是谢芸。

无人知晓,宋洹之定亲后,谢芸有多么痛苦。她悄悄的割过手腕,在无人的角落里系过白绫。莛宜瞧过她臂上留下的那些伤疤,一道一道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该是爱得有多深,才对自己下得这样的狠手?莛宜扪心自问,若换做是她与宋淳之被迫分离,……光是想象那种情境,就已令她痛得喘不过气。

内宅诸事都瞒不过她的耳目,她知道谢芸插手过新妇房里的摆设。

不过是想多为宋洹之做点什么罢了,就当一慰念想,又算得什么大错呢?

嘉武侯夫人见她面带戚切,知她怜惜谢芸。抚住她手腕郑重续道:“莛宜,你可知,这是洹之的提议。”

莛宜怔了怔。

宋洹之?

丈夫那个、从来不爱说话的弟弟?那个面无表情,不声不响,对家中安排一向毫无意见的宋洹之?

“洹之不是木头。”

“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不言语,不过是不愿我们为难,不愿让我们这些他在意的人,因他的事而烦恼罢了。”

话已至此,事情再无转圜余地。

到了傍晚,消息传到瑞景园。

谢芸闻知,只是苦涩地笑了笑。

行装早就打点好了,她知道自己的结局早已注定。

**

祝琰屏退了侍婢,放下帐帘,将自己遮在床幕里。

打开束腰,褪下外裳,拾起床畔的铜镜,侧身去瞧自己后-腰处的伤。

是一枚齿痕。

咬的并不很深,破了点皮儿,她肌肤娇嫩,轻易便留下了印子。

昨夜就在她坐着的这处,他将她抱在膝上,就着烛火昏黄的暖光……

羞耻无所遁形,她拥着穿了一半的衣裙不肯依从,他俯身而下,咬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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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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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章。

第12章 拒绝指尖抚触过去,伤口隐约的泛着疼……

指尖抚触过去,伤口隐约的泛着疼。瞧样子不会落下疤痕,祝琰稍稍放了心。

膝上的瘀伤并不严重,早年她随祖母礼佛的时候,在青砖石上一跪就是大半日,落下过各种程度的淤青。

痛楚于她并不难忍。

倒是另一重体验,死死生生,支应不能。

宋洹之的另一面,是令人难以招架的狂放。

宋洹之入夜才从衙门回来,一如平素,他先去了思幽堂。

就算没有公务要处理,他也总会在此瞧一会儿书,饮一盏茶,享受这一时半刻,独处的寂静。

小厮玉成守候在门前,一见他来,便有些惊慌,上前行了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宋洹之淡淡睨他一眼,登阶上前,推开室门。

窗下,少女青裙碧裳,盈盈而立,一树花枝横悬在窗边,构成一幅绝美的琼花佳人图卷。

玉成吞吞吐吐道:“小人提醒过表姑娘了,说二爷不喜欢旁人随意进出……”

“洹之哥哥,”谢芸颦眉上前,软声说道,“不怪玉成,是我执意要入思幽堂,洹之哥哥要罚,便重重的的罚我好了。”

宋洹之没吭声,长身走入堂中。

“你星夜前来,有事?”他脚步未停,径行至屏后,就着铜盆净手。

半透的纱屏隔绝了视线,少女扶住桌缘,强忍心中酸楚,柔声道:“天气渐愈燥热,往年,我常带人去后山,亲手采摘梅子,酿成果酒,以冰屑佐之,呈为祛暑降燥的饮食。”

里室的悄然静寂,宋洹之不语,她便只得独自说下去:“后来我身子差了,娘和姑母拘着我在家,再不许我操劳。”

“过两日就是端阳节,听说今年哥哥们要在宫里当差,而我也将要去往别庄养病。我怕再没机会,为家里做些什么……”

“今日觉得精神好些,吩咐人去街上买了梅子,酿不成酒,便做成了冰酸梅露。”

“哥哥们公务繁忙,三餐不定,芸儿无用,没什么能为你们做的,只有这么一盏梅露,望哥哥们尝一尝,祛祛暑热……”

为了名正言顺的来见宋洹之,她特地给每个人的院子都亲送了一盏甜品。今日一番劳碌,几乎耗空了她全部的气力。

她强撑着柔弱的身子,嫣笑道:“洹之哥哥来得巧,我刚到,这梅子露里的冰屑还未融化呢。”

一滴泪掉在手背上,她忙抬袖擦去,饶是肩膀都伤心得颤动不停,仍要端持着柔美的笑容。“洹之哥哥,你还不过来……”

宋洹之立在屏后,面容隐在屏座的阴影里,瞧不出喜怒表情。“你身子不好,不必如此操劳。”

谢芸扶着桌角,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半透的屏风上映着他淡淡的影子。她只望着那朦胧的剪影,就忍不住又湿了眼睛。

他究竟是不愿见她,还是……不敢见?

“洹之哥哥,兴许这一回,是芸儿最后一次来思幽堂了,你……就准备一直站在屏后这样与芸儿说话吗?”

得不到回应,她语调变得急切起来,“冰屑就要融了,洹之哥哥,冰屑……”

深沉的痛楚撕扯着心扉,她按着酸胀的心口弯下腰去,“冰屑就要融了……”泪水泉涌一般,再也耐持不住,她悲伤地抽泣起来。

她分明蕴了满腔的话语,想与他慢慢回忆共同走来的数年岁月。她放下女儿家的身段,拼着清誉不要,冒险来这一场,他准备就这样冷淡的对待她吗?

宋洹之取了锦帕,缓缓擦干手掌。

“在庄上安心养病吧。”他终于开口。

男人步出立屏,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谢芸含泪凝望着他的脸,努力在那毫无表情的面容里找寻一丝回心转意的可能。

他站在距她十步之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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