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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

漆白桐眼皮颤了下,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手。

“……阿月,别怕。”

他嗓音如拉长的弦,孱弱低微,都这样了还要安慰她。

辜山月撩开他汗湿的额发,低声道:“是你别怕。”

刚说完,院子里脚步声响起,辜山月回头,目光正撞上大步走进来的白镇。

十年未见,他沧桑了不少,鬓边白发刺眼,但还是没个正形,摇着折扇走来,笑吟吟道:“好久不见,小月儿长成大姑娘了。”

“你都有白头发了,”辜山月感慨了句,但此时不是叙旧的良机,她赶紧起身让开位置,“你快来给他看看,他中了穿针蛊,这个月压制蛊虫的解药已经服过,但又被银铃勾起了蛊虫活性,该怎么治?”

辜山月言简意赅地说明情况,白镇摇着折扇走上前,看清漆白桐面容的一瞬间,微惊道:“漆白桐?他怎么在这?”

“你认识他?”辜山月瞬间想起漆白桐说过的话,“对了,你是教他刀法的师父?”

“算是吧,当年在皇城内卫司时,见他有天分,随手教了几招。”

白镇眉头微拧,折扇“啪”一声合住,往毛红儿怀里一塞,立马坐下来为漆白桐把脉。

辜山月站在一旁,等他看过一遍,急问道:“怎么治?这蛊虫能不能彻底拔除?”

“压制蛊虫不难,虽说蛊虫活动周期被影响,毒素紊乱,但我可以调配解药。”

白镇思索着,好一会,又给漆白桐把脉,察看他身体肌肉筋络情况,摇摇头:“但穿针蛊解毒不易,你若想根治,我也束手无策,只有等谷主归来。”

这话在辜山月意料之中。

她似乎都不需要问病患的意见,直接下了定论,“那你先给他开一副药,免了他的疼痛吧。”

白镇颔首,眼神在漆白桐和辜山月之间来回,眯了眯眼睛:“看来你是瞧上我这便宜徒弟,把人从皇城内卫司拐走了。”

“是啊,”辜山月毫不犹豫地承认,扯扯嘴角鄙夷道,“皇城内卫司用这种阴损手段控制暗卫,和血蜃楼又有什么区别,这种地方留下来做什么?”

白镇呵呵笑了声,掏出炭笔和纸片,边写方子边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要抱着阿玉的墓碑过活,原来你也有动凡心的时候?”

他意味不明,辜山月不耐猜他的想法,坦率道:“什么凡心?我就是凡人,他就是我的相好。”

床榻之上,漆白桐指尖动了下,眼珠无力地转向她。

白镇写完方子,随手递给毛红儿,戏谑道:“抓药熬上吧,千万得保住小月儿的相好。”

辜山月看在他干活利索的份上,不和他计较,抱胸问道:“这些年你都没个踪迹,怎么突然回来了?”

“万花蝶谷是老家,在外面飘再远总得回来,”白镇摆摆手,不欲多谈,问起辜山月,“你和漆白桐是相好,李玉衡能甘心?我看他可不像是能把人拱手相让的谦谦君子。”

他转过身看向辜山月,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有他拱手相让的份吗?”辜山月轻嗤一声,断然道,“我想选谁就选谁,想和谁好就和谁好,旁人是否甘心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镇折扇一展,又摇起来:“之前不是还喊人玉儿,现在就是旁人,他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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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山月撇了下嘴,不太高兴:“白镇,你要是想照顾他,没人和你争。我看顾他的小命就够了,旁的不归我管,我也不想管。”

“他是太子,他爹是皇帝,哪里轮到我来照顾,”白镇自嘲似的笑了下,又调侃道,“看你这样子,李玉衡又把你气着了?”

想起这事辜山月就烦,她指指床上的漆白桐:“他干的,要是我没赶回去,怕是人都要弄死了。”

白镇摇动的扇子顿住,眉头微拧。

辜山月遇见老熟人,便多说了几句:“你说师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生出李玉衡这么个孩子,信口雌黄薄情寡义,难道是我把他给教坏了?”

白镇眼底复杂,笑意散了些:“不怪你,他不像阿玉,他像皇帝。”

辜山月默了默:“你说得对。”

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

即便李玉衡是乌山玉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即便他笑起来那么像乌山玉,可他更像是雍帝的孩子。

想到这点,辜山月不免沮丧。

白镇脸色也不太好,好一会,他才问道:“我得到消息,李玉衡出了盛京,是追着你出来的吧?”

辜山月点头。

看着白镇复杂面色,辜山月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白镇为何现身。

漆白桐曾经同他说过,白镇教他忍耐,白镇这样的人需要忍耐什么呢?当时辜山月还觉得奇怪,如今她有了相好,又因李玉衡而烦闷,想不通的地方忽然不言自明。

还能因为什么呢?

让一个潇洒世间的江湖客甘心进入那座皇城,做皇权之下的一个小小马前卒。

或许是为了师姐。

所以白镇才会来到皇城内卫司,在离她近x在咫尺的地方,忍耐一切守着她。

直到师姐身死,他离开皇宫,再也没回去过。

这次回来,又是得到李玉衡离京的消息。即便李玉衡是皇帝的孩子,可他也是师姐的孩子。

白镇和她一样,都在护着他这条命。

想到这里,辜山月眉头皱了下,看向床上的漆白桐。

他即便是陷入昏睡,也紧紧握着她的手,像是生怕被抛下。

和李玉衡一比,漆白桐简直是一根野地里无人在意的枯草,摸爬滚打依旧长成如今这幅她喜欢的样子。

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网?址?f?a?b?u?Y?e?ì?f???????n????????⑤?????????

辜山月叹了口气,俯身在他脸上又亲了亲。

白镇:“……”

一腔情绪化成尴尬,他捏着扇子跑了,嘀咕一声:“怎么都不知道避人呢?”

辜山月懒得理他,等毛红儿带着熬好的汤药回来,漆白桐躺在床上都不省人事了。

辜山月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肩头,捏开他的嘴巴,吹凉的药往他嘴里灌。

许是尝到了苦味,漆白桐下意识抿住唇。

辜山月捏他的脸,俯首在他耳边道:“漆白桐,张嘴。”

毛红儿挠头,好心提醒道:“他都晕了,听不见你说话……”

话还没说完,他震惊地看见昏迷的漆白桐颤巍巍张开了唇。

毛红儿惊呆了,居然能让人睡梦中都听话,辜山月恐怖如斯。

辜山月嘴角翘了下,接着给漆白桐灌苦药,他苍白脸庞多了抹血色,长眉压着,失去意识时无法控制表情,他瞧着不高兴,但辜山月在他脸上捏一下,他就张开嘴,乖得不行。

喝完一大碗汤药,辜山月揉揉他的耳朵,在他耳畔夸他:“真乖。”

漆白桐的耳朵慢慢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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