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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静姝说着,辜山月压根不知道她姑母是谁,想来也是个宫中妃子,怪不得她能在宫中随意活动。

“月姑娘,第一次见面,你便救了我,我敬你。”她斟酒送到辜山月面前。

辜山月望着那杯酒,鼻尖微微一动,又看向虞静姝,不由得笑了下,颇为无语。

“怎么一个二个,把我当丹药炉子使,什么药都往我嘴里灌?”

皇帝如此,来了个虞静姝又是如此,真当她是面团捏的。

虞静姝面色骤变,手里一抖,酒水撒出来。

“月姑娘,你是从何人口中听到的传言,你误会我了……”

她说着,眼神隐晦扫过身边人,觉得定是有人背叛了她。

“不用看了,没有人告密。”辜山月从她手中拿过那杯酒,在眼前端详。

虞静姝没想到如此轻易就被戳破,后知后觉地紧张,眼神飘向辜山月腰间的剑,只怕她怒然出手。

“我行走江湖多年,你们就用这种无聊手段来对付我?”辜山月眼神抬起,直直对视虞静姝。

虞静姝眼神发抖,手指也微微发抖,强作镇定道:“你要如何?”

“我要如何?”辜山月只觉得无趣,“应该是我来问,你们要如何,这又是杯什么酒,闻起来有些恶心。”

虞静姝不敢说话,南星的唱腔不知何时也停了下来,一脸浓墨重彩,僵直站着,不知所措。

“你不说也好,”辜山月直接出手捏住虞静姝的下巴,直接将酒往她嘴里灌,“我一试便知。”

旁边婢女想要上前,辜山月手指一弹,一只空杯飞出,打在婢女额上,婢女软软载倒,无人再敢上前。

虞静姝看到婢女的下场,吓得直摆头:“我说,我说!”

辜山月挪开酒杯,还捏住她的下巴,挑眉示意。

虞静姝干咽了声,抖着嗓子说:“是……令人情动的药……”

她说出来,似是觉得羞耻,脸都红了。

辜山月平淡地“哦”了一声,看向手里的酒杯,嫌弃道:“又是春药,你们怎么都爱用这招?”

得了答案,辜山月随手甩开虞静姝,虞静姝扑在桌上,跌进酒菜里,汤汤水水挂了一身。

她从出生起,从不曾这么狼狈过。

偏偏令她如此狼狈的人还是辜山月,是太子属意的人,甚至于辜山月从未将她放在眼中。

即便害怕,看辜山月毫不在意的模样,虞静姝还是忍不住生恼:“你就不怕吗?”

辜山月不明白:“怕什么?”

“我若成事,你今日便要跟这个戏子滚上床榻,到时叫太子殿下知晓……你就不怕吗?”

虞静姝紧紧盯着辜山月的面容,眼中满是不甘。

辜山月越云淡风轻,越显得她费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她分毫。

辜山月看向瑟缩的南星,想起雍帝的话,随意道:“不过多一桩风流韵事罢了。”

虞静姝愣了下,怒意稍散,眉宇间戚戚然:“于男人是风流韵事,于女人便是残花败柳。”

辜山月吃惊,追问道:“残花败柳又如何呢?”

虞静姝以为辜山月故意拿她开心,可细细一观辜山月面色,她竟是真的不解。

“不论谁家姑娘,世家小姐还是平头百姓,只要成了残花败柳,便要遭人耻笑,令整个家族蒙羞,也不可能寻到好人家做夫婿,一生必然草草了事,如花落污泥,再也抬不起头了。”

虞静姝本来是想吓唬辜山月,可说到最后,仍不免叹息。

因为这并不是吓唬,而是实话。

辜山月听了,反而松一口气。

“无垢在手,无人伤得了我。至于旁的,不过剑上尘埃,拂去便是。”

虞静姝呆住,被她不以为意的淡然语气惊到。这样大的事,她怎么能如此轻视呢?

“你难道就不怕旁人议论造谣?只要有了污点,即便是最无能的街头懒汉,也能对世家小姐评头论足,你难道不怕?”

辜山月轻笑,手掌拍上雪白剑身:“无垢出鞘,谁人敢妄言我,我便斩了他的长舌。”

虞静姝诧然,愣愣坐在原地,脑中被她的话惊得翻江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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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让她最诧异的是,辜山月的话居然是有道理的。

辜山月似乎确实没有害怕的理由。她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旁人都畏惧于她。

想到此时,虞静姝某些根深蒂固的念头忽然松动。

残花败柳,女子名节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她也能拥有同样强大的力量,她也能让他人畏惧,任何加诸于她身上的牢固枷锁,似乎都从坚不可破变得不堪一击,往日高山也不过绊脚小石罢了。

她需要的并不是按照一言一行恪守规矩,而是力量。

虞静姝陷入沉思之中,辜山月晃晃手里剩下的半杯残酒,左右看看,对角落里的南星招手。

南x星惊恐,但又不敢不从,亦步亦趋上前行礼:“姑娘……”

辜山月把酒递给他,命令道:“喝。”

南星吓得手抖,期期艾艾望着辜山月,辜山月毫不心软,手掌捏住他的脸,把酒灌了下去。

南星腿软跌在地上,这药见效很快,南星红着一张脸,口中低低呻吟,胡乱扯着自己的衣裳,往辜山月腿边爬。

辜山月手肘撑在桌上,观察着南星的反应。

春药会使人想要交合,可交合不是阴阳伦常吗?父母交合生下孩子,每个人都从此而来。

既然如此,为何在皇帝和虞静姝口中,交合成了男人征服的象征,又成了女人耻辱的标识。

她只见过雄鸟卑微求爱,不曾见过雄鸟因此事而高傲,更从未见过山中野狗鸟雀因交合而耻辱。

人可真奇怪,皇城里的人更奇怪。

辜山月踢开南星扒住她鞋尖的手,抛开这一室烂摊子,起身离去。

她要去验证这件事。

辜山月走出殿门,无视围上的宫女侍卫,一个纵身飞跃,直接滑出包围圈。

她一路飞掠,惊起宫中一众人等,辜山月浑不在意。

最后掠过太子车架,漆白桐正在此时候着。

辜山月还未开口,他似乎心有所感,一抬首,正对上朝他飞来的辜山月。

辜山月嘴角勾了勾,朝他伸出手,漆白桐茫然,仍接住她的手。

“跟我走。”

辜山月手中一拉,漆白桐提气跟在她身侧,两人就这么一路飞出皇宫。

无数禁军侍卫仰头怒视,辜山月全然不在乎,也无人拦她。

漆白桐第一次在白天从脚下俯瞰皇城,在这个角度看下来,皇城不再巍峨胸雄伟,反而四四方方层层叠叠,像个封闭的小盒子。

耳边风声穿梭,辜山月脸上带着真切的笑。

漆白桐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姑娘,我们这是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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