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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砍倒数人。
辜山月长剑一指,就要削下孙公子的脑袋,一道颤抖的女子嗓音响起:“姑娘剑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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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山月收剑,既然人家不愿意她多掺和,她自然懒得多费功夫。
若不是这姑娘是玉儿的未婚妻子,她也不会如此干脆出手。
那孙公子早已吓得两股战战,一得空隙,立马带着人屁滚尿流地跑了。
辜山月回身,那姑娘花容失色,被婆子婢女护在马车旁,马车上小旗飞扬,绣着虞字。
“小女静姝,多谢姑娘仗义出手。”
即便被地上尸体吓得面色青白,虞静姝还是落落大方地行礼道谢。
辜山月随手甩甩无垢,残留鲜血滴落,她挥手离去。
“不必,论起来我还是你的长辈。”
她就这么提着带血长剑离开,虞静姝惊疑不定地望着她的背影,她哪里有这么年轻的长辈,这姑娘究竟是谁?
辜山月几个飞掠,落在一棵大树下,随手撕了片衣摆,仔细擦剑。
漆白桐跟过来,又要藏起来。
即便他藏起来,依辜山月的内力,轻而易举就能察觉他的方位。
两人对彼此的存在都心知肚明,只是面上毫无交集。
可这回不同,辜山月叫住他:“漆白桐。”
漆白桐停住脚步,回身垂首:“属下在。”
“你的刀法是谁教的?”辜山月慢吞吞地擦剑,语气随意。
漆白桐顿了下,没料到她第一句话竟是问这个。
“是师父。”
辜山月又问:“你师父是谁?”
漆白桐:“皇城x内卫司,白镇。”
“白镇?”辜山月笑了声,道,“带我去见他。”
漆白桐嗓音沉稳:“师父早已离开皇城内卫多年,云游四方,不知去向。”
辜山月擦剑动作停住,抬目看向他。
漆白桐垂目,冷白的脸,漆黑的眼,黑白鲜明,面色沉静如水。
真难想象,那人居然会教出这样的弟子。
辜山月又生出一分兴趣:“除了刀法,他还教过你什么?”
“忍耐。”漆白桐话少,但有问必答。
“忍耐什么,”辜山月很难将这个词和故人联系起来,眼神在漆白桐周身转了一圈,似了然道:“忍痛?”
漆白桐嗓音沉稳:“那不算什么。”
他早就习惯了。
辜山月短暂思考了下,忽然道:“衣裳脱了。”
漆白桐眼神波动一瞬,抬目,没开口也没动作,只安静看着辜山月。
辜山月手中长剑血还未擦尽,朝他遥遥一指:“脱。”
江湖的规矩由强者制定,恰好辜山月就是强者。
在她眼中,世上事无不可为。只要她想,她可以做任何事。
让一个男人脱衣服而已,又算得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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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少年惊鸿一瞥 “撒什么娇?”……
漆白桐默然片刻,不知在想什么,最终还是抬手解开腰带,衣衫除去,一件件收好搭在手臂上。
上半身赤着,肌肉偾张有力,动作间线条流畅起伏,带着一股优美的力量感。
唯一不足的是,伤疤横七竖八趴在皮肤上,破坏整体的和谐,叫他显得更为冷峻危险。
还有好几道新伤,包扎裹着,隐隐透出血迹。
这些天他一直带伤跟在辜山月身后。
辜山月扫过几眼,他没脱裤子,辜山月也未强求,看过上半身心里就有数了。
“你倒是能耐,也不喊痛。”
辜山月说完,忽然发觉这句话有些熟悉,她以前也常常这样说师姐。
师姐也是这样,满身的伤,还没事人一样和她谈笑。
漆白桐面对辜山月坦荡打量的目光,微微别过脸:“职责所在。”
语气平稳,耳尖却微微红了。
辜山月没有注意,问道:“上次给你的药呢,用完了?”
话一出,气氛稍滞。
那日破庙萍水相逢,谁都不曾想过,两人还有机会再见。
更没想过,再见之后辜山月成了他的新主人。
“用完了。”他答。
“瓶子呢?”辜山月追问。
“……在住处。”
辜山月惊奇:“你还有住处?”
他每日像只踢不开的狗儿般日夜守着她,她还以为他用不着住处呢。
又是一阵沉默。
半晌,漆白桐抬眼,辜山月还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他只好开口:“有的。”
他不太习惯同人谈话,尤其是这种聊天式的谈话,尤其谈话对象还是辜山月。
辜山月和盛京所有人都不同,他没见过她这样的人。
“在哪?”辜山月问。
“太子府西北角。”
辜山月住在东南角,恰好是对角,她道:“太远了,你直接住进我的院子,还有空屋。”
“属下不敢。”
辜山月不高兴:“你不听我的话?”
“属下不敢。”
“你只会说这一句话?”
“属下……”
他话还没说完,雪亮长剑扫来,如落叶般轻巧飘在他颈间。
剑气斩断一缕黑发,发丝轻飘飘落地。
漆白桐一动不动,像是即便辜山月就此斩断他的脖子,他也不会反抗。
辜山月并不想斩断他的脖子。
她的手缓缓移动,剑光明晃晃映在他漆黑眼底,锋锐剑尖抵上他下巴,挑起他总是微垂的脸。
“我说,让你搬进来。”辜山月语气带着不愉。
漆白桐沉默了。
剑尖轻滑过他的脸,和他的脸皮相隔不到一寸,他能闻到剑身还未擦净的血腥味道,也能感觉到那股冰凉的锐气。
“不听话,就滚,让玉儿换个人来。”
辜山月忽然收剑,转身飞掠而去。
漆白桐抬起眼时,她已消失不见,眼前只余草叶轻摇。
她不高兴了。
漆白桐垂在身侧的手掌缓缓握拳,眼睫快速眨动了下,似是无措。
其实破庙那日,不是他第一次见她。
早在十二年前,她潜入皇宫时,他就见过她。
那是大雪纷飞的隆冬时节,她背着一把剑,满身雪白走来,睫毛结了霜,一双眼浅如琥珀,风雪拭去,遥遥朝人间一望。
少年漆白桐火燎般,骤然移开目光,下意识收起自己受伤淌血的手,只怕污浊她干净的眼睛。
不过惊鸿一瞥,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
再见辜山月,他才猛然发觉,当年那一幕一直烙在脑海里,如今回忆起来竟纤毫毕现。
辜山月寻了处戏楼,坐在屋顶之上,听着底下咿咿呀呀的唱词,接着擦剑。
好不容易遇见旧友的徒弟,想要照拂一二,却被连连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