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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的小乡巴佬遇到你亲身下场, 必定乖乖上钩,你之前还不屑一顾,幸亏那日我硬拉着你去了趟张府。”
“现在觉得这主意够解气罢?”
裴衔没甚表情,“也就那样。”
“也就那样?”沈樾眼中染上几分戏谑之意, “那你演的那么真,你是不知道,燕云峥每次看到你和她相处的模样,常说快忘记你往日是何等桀骜肆意的样子了。”
这已经是沈樾今日第三次说起这样的话,裴衔脑子里不断浮现出少女那张眉眼弯弯,笑得明媚又清澈的脸庞,俊美肆意的眉眼浮现出淡淡阴翳之色。
若不是当年宋老爷子集结文官针对武将,他父亲不会弃武从文,他姑姑更不会为了挽救将要倾倒的骁国公府,甘心放下长弓踏入深宫。
而又因宋文笙的手笔,他年幼的记忆里是日复一日的惶恐不安,是娘亲离京时任他哭得撕心裂肺也依然决绝的背影。
一桩桩一件件,他怎可能在意一个宋家人。
“她是宋文笙的女儿,她阿兄甚至为了一个女郎打断我阿兄的腿,我疯了不成会喜欢上她。”
他轻描淡写的讥嘲道,“一个乡野长大,还曾为奴为婢伺候主子的小女郎而已,你在瞎担心什么?”
“倒也是。”沈樾一琢磨,“不如我去找一找那王氏郎君,让他把宋家姑娘在白陵府给人为奴为婢之事宣扬出来,让宋家的颜面彻底丢尽?”
少年闻言顿了下,似是漫不经心一般,“生辰宴与她一刀两断已经足够,一个愚笨木讷的可怜虫罢了,没甚意思。”
他轻摇着折扇,不经意的旋身回眸,注意到静静躺在木椅上的长匣的瞬间,一股寒意蓦地从后脊窜起,眸光倏地一下抬起,看向那扇称不上多么厚重的门板。
沈樾察觉他的古怪反应,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房门处,“衔哥你看那儿作甚,有人叩门了?”
他怎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随即疑惑地欲要拉开门看一眼,正要碰到门板便被少年阻拦住,“等……”
他话音未落,那房门被缓缓推开,门后渐渐显露出少女苍白的脸庞,她眼眶通红,看似平静的沉默下是暗潮汹涌的愤怒。
裴衔脑中似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声轰鸣,身子瞬间僵住。
沈樾惊得冷汗都下来了,“三、三姑娘……”
少女那双眸子泛着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极力维持着最基本的冷静,不想暴露出半点崩塌的痕迹被眼前之人看轻。
“我来取我的东西。”
即便她极力克制,开口时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但依然执拗地看着少年的眼睛,不肯示弱。
骗子,他从头到尾都骗她。
什么天生一对,什么好心搭救,假的,他对她的所有善意和用心都是假的。
就连在张府施出援手,也是故意让她放下防备走进圈套的一环。
她对他的善意和用心倍感感激,捧着他捏着鼻子施舍下来的‘真情’信以为真,天真又烂漫想着向爹娘坦白心事,得知两家有着多年恩怨,竟还大言不惭恳请爹娘给自己一点时间,给自己些许机会来证明他的‘真心’。
若她不曾回来这一趟,她都不知道原来他们早已清楚她在白陵府的过往,甚至还要利用着将阿兄和爹娘的颜面撕扯下来,狠狠肆意践踏。
到时,京州里的官宦世贵们都会知晓她宋玉姣曾是个登不上台面的乡野丫鬟,还不知廉耻要做他裴小公子的娘子。
说不上来是愤怒更多还是委屈更多,泪水一直在眼眶里上涌打转,阿姣努力平复着气息和情绪,为了不让眼泪掉下去,声音放得很轻,“将东西,拿给我。”
少女极力维持理智冷静的表面,却不知眼中的莹莹泪意和泛起红的鼻尖早已经将她出卖了个彻底。
裴衔开口时声音有些干涩,“那上面有我的字,你还要去作甚?”
阿姣冷冷看着他,“拿回去当柴火烧。”
少年闻言渐渐捏紧了拳头,“这是给我的东西。”
他的字音重重咬在‘我’上。
她听到的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两家不过是又多一层恩怨,可那是给他的东西,凭何就这么当作一根柴火烧了。
少年站在门前一动不动,根本没有去拿长匣的意思,阿姣一把推开两人,拿起匣盒就闷头朝外走。
裴衔见她这架势当即拦住她,语气中难掩火气,“你真要烧了它?”
“这是我的东西,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说过这个送给我。”裴衔有些固执道,“现在木剑已经做好,那自然是我的。”
阿姣极力压制着愤怒,每个字都咬的极为清晰,“它是你骗我做的,你骗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和你有半分干系,这把木剑对你已经没有半点用处,你要它作甚,还想拿着它继续羞辱我吗?”
刚歇的雨声又渐渐密集起来,沉闷的雷鸣声在头顶轰隆隆响起,少女眼中那一滴泪珠摇摇欲坠,很快就像是一粒断了线的珠子坠落砸下。
她眉眼间掩不住的控诉和怒火,裴衔垂在身侧的指节蜷了蜷,想要替她擦下眼尾的泪痕,却被阿姣一下打掉。
她怒目而视,“不用你假好心。”
“是,是我骗了你。”少年烦闷的皱起眉头,“但起因是你爹有错在先,你阿兄还曾为了一个女郎打断过我阿兄的腿,我不过是骗了你,从不曾动过你一根手指头,这番恩怨算是扯平,该行罢?”
不过是骗了她?
阿姣单薄的肩头因为愤怒克制不住的颤抖,却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一把推开他就朝楼梯而去,裴衔下意识想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我话还没……”
“你放开我!”
阿姣挣脱了下,未果,便再也忍无可忍,转过身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少年脸上。
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似是被逼到角落躲无可躲一样苍白又无力,“你还想要我怎样?!”
要她乖乖把这刻着他和她名字的木剑送给他,到时便是她人不在场,他也可以拿着这个‘罪证’传遍京州吗?
裴衔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用舌头顶了下脸颊,轻轻碰一下便感到几许麻木。
沈樾被这一下吓得愣在了原地,他长这么大,就连骁国公老爷子都不曾对衔哥动过一根手指头,三姑娘素日里温软乖巧的,居……居然敢打衔哥。
裴衔抬手拂开上来的沈樾,俊美肆意的眉眼轻抬,眸光沉沉看向阿姣,“我教你的,你就这么用在我身上?”
阿姣那一下力气之大,连自己的手都觉得疼,指尖难以控制的颤抖着,“裴衔,恩怨不是这么算的。”
她勉强维持自己最后一丝颜面,“最起码,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他故意接近博取好感,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