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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一点空隙,极为倨傲的勾起唇,“看来是我先找到了你。”
他身后是湛蓝的天空和明媚灿阳,翠郁的树冠在微微摇晃,好似是寻常平淡的一天。
阿姣怔然与他相视,无数不安和恐惧消失殆尽,无法克制在心动。
第24章 别哭 看到不好
“话也不说呆看着我作甚, 吓傻了?”
裴衔将她口中的布团拿下,注意到她通红的眼尾,不由得轻啧一声, 随即一把将棺盖彻底掀开, “别哭了, 出来罢,我带你回去。”
光线没了遮挡,他视线一垂, 便看到少女双手被绳索紧紧捆着, 纤细的腕间已经勒出深深的红痕, 眸子骤然掠过一道森寒戾气,看到棺材时莫名涌上心头的那一股杀意现在又开始蠢蠢欲动。
依着宋玉洛歹毒的心思,若不是有意要故意折磨这小兔子, 只怕等他到时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抓到宋玉洛时只打断她两条腿还真是轻饶了她。
此刻, 身后传来沈樾一声急呼,“衔哥,快来,他们带着宋玉洛跑下山了!”
裴衔当即应下, “来了。”
他利落抽出匕首割断绳索,随即将匕首塞进阿姣手里, 捏了捏她的脸颊,哄小孩似的,“你先找地方待会儿, 我很快回来。”
“对了,若你阿兄问起,先不要将我吐露出去。”
撂下叮嘱,他拎起长弓飞身上马, 和沈樾向山下追去。
阿姣撑着起身时只看到少年策马离去时的劲飒背影,注意到浑身鲜血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三个灰袍男子,她目光微颤着垂下,不敢多看。
埋她的人共有四个灰袍人,昨夜那个劫走她的中年男人也不见了,定然是带着宋玉洛一起逃走了。
双手勒得太久攒不起力气不受控制,阿姣努力攥紧匕首,一下一下笨拙的锯断脚上绳子,缓了一会手脚逐渐恢复力气后,小心谨慎地环顾一圈四周,踉踉跄跄往山下走。
没走多远,她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倒着一具略有些矮瘦的灰袍尸体,地上滴落的猩红鲜血如同黄泉路上的赤红彼岸花,一朵朵顺着山道一路向下绽放。
阿姣的眸子低垂着,控制着自己的余光不要往那尸体上看,没走出太远,忽而听见前方有马蹄声嗒嗒而来,心口倏地一紧,紧张的抬起头。
*
一辆马车在山道惊慌逃窜着,蒙着面的中年男子亲自驾马,趁空隙回头看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两个少年郎,恨恨咬牙暗骂难缠,随即马头一转,冲着高深繁郁的山林而去。
他向马车内的人提醒,“明广,你护好娆儿,我们要弃马进深山甩开他们。”
仅剩下的灰袍青年当即应下,“徒儿明白。”
“不行,不能弃马!”
宋玉洛已经疼得两条腿都没了知觉,发髻早在混乱中凌乱不堪,冷汗打湿了发丝紧贴在脸上,她愤怒的抗拒,“你要弃马,那我的腿怎么办?!靠双腿走出深山,我的腿早就没救了!”
“娆儿,你信爹,爹不会耽搁你的腿伤。”
中年男人焦急之中安抚着她,“眼下咱们要先甩开那两个小子,你娘还在京州等着我把你安然无恙的消息传回去,爹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马车朝着前方的深山飞奔而去,前方山林茂盛密集,裴衔猜到他们或许有趁机弃马的可能,当即抽出箭羽,瞄准马车在山道转弯之际露出的骏马,利箭咻的一声飞出,狠狠扎进其中一匹马身。
马儿骤然发出哀声嘶鸣,连带着另一匹也跟着惊狂失控,中年男人眼底恨意迸发,果断道,“明广,准备带娆儿……”
他话未尽,骏马朝着山道边缘直直狂奔而去,顷刻间车厢歪斜滚落山坡,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宋玉洛来不及反应就重重磕上车厢,一下昏厥过去。
沈樾下了马,探出身子往下看,没想到这一处的山坡还挺高,车厢被杂草掩盖了大半,看起来没甚动静,但马车往前十几步远就是密集的山林,想要逃跑很容易,而他们骑马也不好下去追。
这一趟意外之行相当刺激,他侧头看向走来的裴衔,跃跃欲试,“衔哥,你的长弓借我玩玩?”
裴衔轻瞥他一眼,这时候他倒觉得带长弓出门有用了,于是很不留情的吐出一个字,“滚。”
沈樾闻言遗憾至极,掂了掂手上的利剑,思考着长剑掷出去的话,能不能精准投入马车车窗内并一击即中。
还没估算出这个可能性,便听见一声利箭破空长啸,长箭狠狠刺进车窗内,下一瞬窗帘晃动了下。
裴衔恶劣的扬了扬眉头,“中了。”
车厢里的人大概知道自己一直躲着也难逃被捕,很快,马车薄薄的车门被踹卸下来,当作木盾抵挡住身形,缓慢谨慎地往山林移动。
少年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幕,随即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搭箭拉弓,箭尖瞄准了那两扇移动的木门。
宋玉洛被明广背在背上,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被恶意逼近绝路的猎物,唯有惊慌逃窜,是她此生从未有过的狼狈。
当年爹娘为她精心挑选了宋二房,她照着爹娘的吩咐讨好宋府所有人,二房夫妻心善柔软,轻而易举地被她拿捏哄骗了那么多年,她过得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受过半点委屈。
回过头,透过木门的缝隙,宋玉洛看见立于高处的那两道高高在上的少年身影,心底翻涌起滔天的恨意。
人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出手,她不过是想抢占先机而已,这有什么错,为什么他们非要死咬着她不放!
等她养好伤,定要将这些仇债一笔一笔还回去!
到时她要一节一节敲断宋玉姣的骨头,一刀一刀刺穿宋玉昀的胸膛,还有裴衔,她定让……
利箭咻的一声划破长空,直直穿过破绽空隙,刺破衣帛深深扎进女子的后心。
宋玉洛垂下头看着穿过胸口的箭尖,愕然瞪大了眼睛,鲜血翻涌着从唇角溢出,“呃嗬……”
“娆儿?!”中年男人惊慌接住宋玉洛滑落的身体,“娆儿你别吓爹。”
他手中的木门落地,明广强忍住后背的刺伤疼痛,连忙飞速拾起将木门遮掩住三人身形,见师父怀里的宋玉洛捂着胸口大张着嘴巴,窒息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明广就知这一箭恐怕直接刺穿了心肺,没救了。
“衔哥,那一箭好像射中了。”沈樾看向裴衔满眼惊叹,十分佩服又羡慕,“你射术又精进许多。”居然能这么快就找出破绽。
“我也想试一试。”他又开始对裴衔手里的弓箭蠢蠢欲动,“衔哥你让我玩一次,就一箭,我绝不多贪。”
裴衔挑挑眉,大方的将弓箭递给他,沈樾刚伸出手就见他忽然收回,正不满想要质问他为何反悔,便听裴衔转过身